在楼下买了几碗粥，一进医院门就可以闻到一个很重的福尔马林味道，刚来的时候没闻到也许是因为担心小雷的情况，没有注意。

医院不小，但医生护士却不多，病人很少，里面的设备也很旧。

电梯刚好停在一楼，手上提着东西，没有必要走楼梯，我便进了去。

进去后门边自己关上了，按了三楼的按钮，电梯却在往下降。

我是从一楼进的电梯，为什么还会往下降？看了看，原来还有个负一楼的按钮，一般医院负一楼是太平间。

我刚想着，电梯便停了下来，门打开了，门外一老大爷，手上拿着扫帚和簸箕。

老人看了我一眼，进了电梯。

“老爷爷，您这么老了，还在医院打扫啊？”老大爷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满头白发，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医院扫地，我心里不免有些心酸，这就是生活。

电梯门关上，老人回答道，“是啊小姑娘，你来医院看病的？”

“不是，我朋友有点不舒服，我是来陪我朋友的。”我微笑着回答，

“今天刚来的吗？你朋友是三楼病床上那个小姑娘？”

“是的老爷爷。”这医院本就没几个病人，老爷爷可能是刚上去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过小雷，这才猜到的吧。

“这里不干净。”老大爷脸上皱褶满布，说话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没有太在意老大爷的话，医院嘛，一方面来说卫生很干净，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是最不干净的地方。

阴气最重的就是医院，因为这里每一天都会有很多的生生死死，在医院出生的人多，死去的人也多。

老人家都是比较迷信的，说医院不干净也是情理之中。

我没有回话，老大爷继续说，“我女儿以前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因为得了心脏病，死在了这医院。”

生死别离是人世间最寻常的事，但也是人最无法释怀寻常对待的事。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想不出安慰的话语，只能转移话题，“老爷爷，负一楼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太平间，现在是我一边扫地，一边看守着。”

“这个医院的太平间……有很多遗体吗？”我从没有进过太平间，对太平间是存在着好奇心理的。

“每天都有很多死者的遗体运出运进，我见惯了。”老大爷答非所问。

我没有继续问，此时电梯刚好停在了三楼。

“老爷爷，您要去几楼？”我出电梯时才想起老爷爷没有按楼层，也没有要出电梯的意思，问道。

“四楼。”我替老爷爷按了四楼的电梯，脚刚踏出电梯门，老爷爷说道，“姑娘，你朋友醒了就赶紧出院吧。”

“恩。”我点点头，好了肯定出院呀，毋庸置疑。

“这里不干净。”老爷爷又说，我这下感觉有一点点奇怪，但只是一点点，可能他对每个人都会说这句话吧。

电梯门关上了，我往小雷的病房走去，不知道她现在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