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明,白松严并非赵国人,只不过是齐国混进赵国的细作。而此事虽是沐王府奉旨,可实际抄家的是魏琪。为了斩草除根,因此连女眷都没有放过。”
“什么……”明时讶异到说不出话了。
“白松严叛国通敌是真,不过为了不牵扯出自己,魏琪将他们全部杀了。”楼笛风摇摇头,“我只可怜了那白雪,她那日告诉我是魏琪使了个偷梁换柱的法子救她一命,殊不知这救命恩人就是杀族仇人,难为她一直流落许久,不过是想给自己家人讨个公道而已……”楼笛风一个局外人,想想也知道其中的艰难困苦,但是这样残酷的真相,恐怕白雪是承受不住的。
“公子……”明时向前一步,安慰道:“公子不必太过于自责,总有人要去追查真相。”
楼笛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山下的官,不好当啊。”
几天之后的早朝,魏国公连同其子忽然请辞返乡,朝野震惊。
魏国公两代为臣,又皆有战场杀敌之功,正是备受皇恩的时候,竟然双双请辞返乡。这也就罢了,竟然主动将自己所有家产上缴国库,皇帝再三挽留也没能抵挡住这位老臣的决心。
这其中的原委,无人可知。
“公子,一切都已收拾妥当。”明时站在城门,望着驶去的马车,转头对楼笛风道。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余下的日子过得应该不错。”这也算是楼笛风心里唯一的安慰了。
楼笛风在将账簿交给魏国公之前,先将其中的一部分关于白松严的交与白雪。
“我将账簿其中的一部分交与白雪查看,不过是为了让她死心,不再上表冤情,然后再由魏琪出面接她远走他乡。”
“公子这样蒙骗她真的好吗?”明时忧心忡忡。
“骗一时是痛苦的,若骗一辈子,有谁不是心甘情愿?”
起码魏国公心知肚明,不会任自己儿子亏待了白雪,而且,我相信魏琪对白雪是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冒生命危险上下打点才将她救出。
谁还没有点难言之隐呢?或许这样有一天白雪会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自己的灭族仇人,真相是残忍的,但在真相揭穿之前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纷纷而至,是羽林军。
“吁!”御林军首领翻身下马,跪下道:“丞相,皇上有十万火急之事召您进宫,还望丞相速去。”
楼笛风对着明时一点头,一跃翻身跳上带来的马,向着皇宫飞奔而去。
“徐兄在看什么?”沐终南见徐策笙总是望着一个方向,他也忍不住向那边张望。
“没有。”徐策笙言简意赅,“走吧,还有事情要做。”
……
刚进乾清宫,另一只脚还未踏进,便听见皇帝龙颜大怒的声音。
“《治国策》都背不下来,这都几天了?朕怎么会有你这样愚笨的儿子!你可曾用心读过一点书?!”紧接着便是“啪嗒”一声书用力砸下的声音。
从门口的狭缝望去,看得见皇帝铁青的脸,以及跪在底下瑟瑟发抖的背影。
楼笛风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子,悄悄塞给皇帝的贴身太监周六福:“公公可否告知皇帝为何发怒,好让本官进去有所准备,不至于再激怒皇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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