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就,就是里面那间。”手指着肖子墨找寻过的那间屋子,老鸨惊慌道。
“敢耍弄本宫!我看你是真活得腻烦了!”发现还是之前的那间,肖子墨揪着老鸨的衣服领子便是一声厉喝!
原本以为放了人,挨顿毒打也就没事了,谁想人还没了。这下,老鸨可是真慌了。
“人确实就在这来着。小人对天发誓,真没动过什么手脚。”突然,老鸨发现被利刃砍断的门锁。
“要是小人把人藏起来,干嘛砍断门锁啊,使钥匙打开不就得了。”
这时,魏思远也带着官兵赶了过来。
“识相的就放了老申,不然与官府对峙,你也落不着什么好处。”
离老远,老鸨便看见了气势汹汹的魏思远。还以为魏思远是冲着这帮子砸场子的人来的呢,可只一瞬,老鸨呆住了。
“里面的人听好了!风月楼涉嫌私通细作。哪个敢轻举妄动,立斩不赦!来人呐!与本令细细的搜!”
“魏思远!这老家伙就交给你了!”把老鸨往官军手里一推,肖子墨等人便飞身离开风月楼。
“你要出城?”见肖子墨直奔北城门,豪格便问。
“若是没猜错的话,北大门一定被打开了。”回了豪格一句,肖子墨一夹马肚直奔北城门飞驰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北大门真被打开了。守城的侍卫死伤惨重。
那么肖子墨为什么这么肯定北大门是打开的呢?
因为那把被砍断的白铜锁。
能砍断这把锁的兵器可不是一般的兵器。青熠的梅花剑能,自己的七星龙渊剑能,再不就是诸如豪格佩戴的以精钢锻造的特殊兵器。
青熠小腿负了伤,又身在深山老林。断不可能回来大同。那么能砍开铜锁,又对姬无双如此挂心的会是谁?
姬无羁。
除了他,没人会对姬无双如此的上心。
“是姬无羁。无双被姬无羁带走了。”捡起了几把被砍断了的兵器,肖子墨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无双是被吴宇救出去了呢?”想到吴宇跟青熠在一起,豪格推测说。
“不会。青熠绝对不可能叫吴宇来救无双。”本着对青熠的了解,肖子墨肯定道。
“安然听令!速速飞鸽传书,命李凌拦住姬无羁!”
“诺!臣下这就去办!”
代郡县城,李凌下榻的驿馆内。
终于,独孤秀儿耐不住性子了,问道月夜怎么了。
旋即,月夜便把太子前前后后的变化说与独孤秀儿。
“……总觉得哪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殿下身子骨本就不好,时好时坏的也属正常。”早在进宫前,独孤秀儿就知晓刘璇的身体状况,方才又听姬无双说道刘璇‘贵体多矫情’,故而对月夜的疑惑也没怎么在意。
“不对,绝对不是那么回事。”即便独孤秀儿否定了自己的判断,但月夜还是觉得这期间有什么蹊跷。
在他所想,虚若到极限的身体是绝对做不到步伐矫健,气宇轩昂的。
猛然间,月夜想起了儿时听说过的一个传言,于是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旋即便与独孤秀儿说,大殿上的太子有可能是两个人。
“今儿你是怎么了?怎么总疑神疑鬼的!”
独孤秀儿也是认准了一门咬死理的人,想转变还真得费费神。
本着对独孤秀儿的了解,月夜便转换了一种表达方式,指着天上的北斗星,问独孤秀儿知不知道多出来那颗星星是怎么回事,借着独孤秀儿的好奇劲儿,才讲起了那个御出双生的传言。
“照这么说,殿下还有个……”
“什么人!!”
还没等独孤秀儿说完,月夜突然大喝一声,抽出玉具剑纵身跃上高墙去追撵穿夜行衣的那个男子。
旋即便传来叮叮当当,酸牙刺耳的声音。
“大胆贼人!竟敢夜闯东宫!”就在二人打得不可开交那刻,独孤秀儿抽出那把御赐的盘龙剑便参与了进来,继而对打也升级成了两打一。
来皇宫那日独孤秀儿分明见过几个刺客暴尸城头,这档口,刺客居然还敢来东宫造次,于是乎,独孤秀儿便想灭灭刺客的嚣张气焰。
说实话,除了肖子墨和姬无霸外,许如风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对手,本来月夜就够难对付的了,现下又多了个身轻如燕,剑如流星的独孤秀儿,一瞬间,许如风便有些应接无暇觉。
而对于那二位而言,这个蒙面的刺客也是极难对付的高手。
平日里能接住自己百招的几乎没有,况且此时还是二对一,一瞬间,独孤秀儿便觉得是皇上赐的这把盘龙剑不如自己的梅花剑顺手。
“哥哥闪开!”一声脆喝,独孤秀儿便来了个360度的回旋兜转,唰的绕过月夜向许如风背后袭去。
这招可谓迅雷不及掩耳,就如鬼魅突然而现那般惊悸,常人根本就无法躲避,若是刺上,许如风当场就得殒命。
就在许如风暗道不好,查觉寒气袭来那刻,只听‘当啷,嗖’的两声,独孤秀儿手上那把御赐的盘龙剑便被击得飞了出去。
“你是何人!”倒退两步,定住身形,独孤秀儿捂着受伤的手腕,冲着面前这位凌空而降,带着半遮面具的男子凌厉道。
“……”本来就不赞成许如风过来试探月夜,更不想让独孤秀儿看出什么端倪,情急下,肖子墨便施展凌波微步,拽着许如风便如烟而去。
“鬼煞!!”对着忽闪疾去的背影,月夜登时惊诧万分。
若不是凌波微步,若不是肖子墨手中的那把七星龙渊剑,月夜还真就认不出这个北州战场上的传奇人物。
“他就是指挥狼群的那个鬼煞?”听月夜喊那人‘鬼煞’,独孤秀儿登时也是一怔。
“此人不在北州,来天邺作甚!”
“杀了姬无霸还能留在北州?”
“你说什么?姬无霸是他杀的?”
“嗯,传闻是那样的。具体怎么回事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听闻姬无霸试图弑父篡位,要起兵攻打天朝。”
……
“殿下这是何意?”刘璇这一问,独孤秀儿当即小脸一绷从凤榻上坐了起来。
即便她知道刘璇是因为醋意,即便她能从刘璇的盘问中感觉爱的炙热,即便月夜的确对自己有着某种念头,即便小顺子的担心是对的,但是她却容不得刘璇那个置疑的眼神。
因为她喜欢他,从看见他第一眼,她便觉得他是她的宿命。
所以她信任他,同时也期许他的信任,甚至对这个怪疾缠身的太子唯一索求的便是这‘信任’二字。
“这是规矩秀儿!”对着独孤秀儿即锋利又有些失望的眼神,刘璇尴尬了,继而他便快步上前压低音量开解起来。
“规矩?那我倒想问问殿下,秀儿尚且未与殿下大婚,为何要住在东宫?难道这也是规矩?”
“这个……许是父皇觉得宫外不安全。”
“宫内就安全?那臣妾手臂的伤是从何而来?”
“这……”独孤秀儿这一反问,登时叫刘璇哑口无言。
“那晚若不是月夜,恐怕臣妾早已经身赴黄泉。”
“……”
“话虽如此,可月统领毕竟没净身,断不可随意出入秀妃内殿!”见刘璇不知如何应对,小顺子忙把话接了过去。
小顺子这一搭腔,独孤秀儿更火了,在她的心里,若不是这个狗奴才,也不会有这许多罗乱。
“月夜乃父帅赐予本宫的贴身护卫,我在哪他就得跟我到哪!至于净不净身?这宫内羽林卫不也是男儿之身?怎不见他们净身?况且月夜乃父帅帐前虎贲校尉,深知法度!殿下尚未言语,你一个狗奴才竟敢这般,我南疆军威又岂是你能质疑的?”
“秀主子息怒,秀主子误会了,奴才也是为了秀主子声誉着想。”见独孤秀儿怒了,小桂子立时撤到一边,旋即低着头装作受气包般的默不作声。
“放肆!”
若是私下里说道此事,刘璇也不会动怒,坏就坏在独孤秀儿当着几位太医的面竟这样骄横跋扈,毫不顾及刘璇的颜面。
本来在外人眼里刘璇活的就够窝囊的了,现下再连个妃子也驾驭不了,那传出去岂不更让人笑掉大牙?
“与太子妃并肩是何等的荣耀?可你呢,非但不知恩典,还为了一个下人忤逆本宫,来人呐!速速将月夜轰撵出去!”
“若是如此,那就连臣妾一并也轰出去吧!反正也没大婚,正好借机取消了婚约。”
“你你你!为了一个下人,竟拿悔婚要挟本宫!那本宫就……那本宫就……”
原本下定决心想说‘那本宫就成全你’,可对着独孤秀儿决绝的两眼,刘璇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无法下台下,刘璇作势白眼一翻,旋即便倒了下去。
可想而知刘璇这一倒地场面会变得如何,随之月夜的话题也被暂时放置到了一边。
太子寝殿。
独孤秀儿与一众离开之后,刘璇愈想便是愈窝囊,旋即便命小顺子寻肖子墨前来讨个对策。
“殿下,了尘道长尚不在宫中,倒是许将军回来了,现正在温泉沐浴。”
“那还不请过来!”
“诺!”
过了半盏茶功夫,许如风来见刘璇。
听闻月夜果然不是太监,许如风旋即眉毛一挑,抿了口茶,道,既然独孤秀儿入了东宫,安全理应交由羽林卫统管,随行护卫若不是太监,绝对不允许伴在左右。
“本宫又何尝不是这样说的?可秀儿却拿羽林卫与月夜开解,还说月夜若是离开,她也不会嫁于本宫,你说本宫该如何?”
“殿下啊殿下,您可是太子,一国的储君,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捆住手脚?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都像秀妃这般,那这宫中岂不乱了套?不净身,断是不能待在妃子身边,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要是那样,秀儿真的会离开的!”
“离开?已然册封了的,她敢离开?除非她想造反!记住了殿下,您的女人,就是死了,也是您的,懂吗!”听刘璇如此一说,许如风倒想起肖子墨与自己说刘璇是小孩子心性这码子事来,以至于说道间都在暗道此言非虚。
“殿下!殿下!月夜自宫了!!”
就在二人说道间,小顺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旋即刘璇与许如风诧异起身向芳华殿奔去。
……
独孤秀儿的芳华殿。
当刘璇与许如风出现在月夜卧房那刻,正值太医刚刚出门,独孤秀儿正趴在晕死过去的月夜身上嚎头大哭。
那刻的月夜,宛如死人一般,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胯下还有一滩血迹……
“都是秀儿没用,都是秀儿害了哥哥!这可让秀儿怎么跟师父交代啊!呜呜呜呜……”
“哎!事已至此,已是无法挽回,秀儿切莫哭坏了身子!”见独孤秀儿如此伤心,刘璇也是不忍,旋即上前劝慰。谁料这不劝方好,这一开口倒让独孤秀儿觉得刘璇虚伪万分。
“少在这假惺惺!你走!你走!秀儿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听我说秀儿,本宫只是想他离开,并没强制他净身……”
“没强制为什么连连下来通传,逼得月夜如此!”
“通传?本宫一直昏睡,未曾下达过什么通传……”听独孤秀儿这样一说,刘璇旋即一愣,可只一瞬他便反应过来是谁所为。
可事实上,刘璇的猜测还就真是错误的,因为那时,肖子墨还在回来的路上,并不知道此事。事后哥俩还为此大吵了一架。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我的事你最好少跟着参合!”基于肖子墨的一再‘装傻’,刘璇更是气氛难当,旋即指着肖子墨的鼻子便是冷冷的一通警告!
“好好好,既然执意认为是我做的,我也懒得跟你掰扯,不过我倒认为月夜这一自宫倒少了不少罗乱!”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刘璇正在气头,肖子墨也不与其计较,抛下一语便拂袖而去。
这一夜,刘璇失眠了。
一整晚,都傻对着宫灯,想着怎么才能解开与独孤秀儿之间的误会。
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做梦也没想到只一天就与独孤秀儿如此的疏远。
“月夜呀月夜,你这个傻子!本宫装晕为了什么!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本以为自己装晕,独孤秀儿与月夜多少能会意一下,可换来的却是事与愿违。一瞬间,刘璇便痛恨自己没能及时把想法说出来。
“做个羽林卫也能寸步不离秀妃,干嘛非得自宫?知不知道这样既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本宫!”
“走!快走!”见来人头戴金冠,身着玄色蟒袍,蓝衣不由心下一噤,旋即推了一把风影,准备迎战。
“一起走!”
“我还有帐没算完!你先带着父亲离开!”
对面之人手中那把玉具剑太过醒目,不由得使肖子墨再次想到了月夜。
“速回芳华殿,看看月夜在不在!”
“可……”
“可什么!还不快去!”见许如风迟迟不走,肖子墨登时就是一声怒喝!
“千万保护好太子!我去去就回!”交代了一句,许如风便如烟而去。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临近那刻,蓝衣举着玉具剑瞪着愤恨两眼,照着肖子墨便是猛猛地一个劈刺。“拿命来!!”
旋即两道魅影便在青砖灰瓦上灵动起来。
一时间,兵刃相接的火星四溅,刺耳酸牙的叮当作响,直叫下方的羽林郎看的是心惊肉跳,紧张万分。
“太子?房顶上是太子!!”
“没错!确是太子殿下!!”仰望间,几位羽林郎看见了肖子墨头上的金冠。
“太子威武!!”
“太子殿下威武!!”
“铲除黑鹰会!!杀了他!!”
虽说蓝衣是黑鹰会的少主,虽说蓝衣招招都想取自己的性命,可肖子墨却没想过要致蓝衣于死地。
不言而喻,肖子墨是非常在意肖凡之前说这个蓝衣极有可能是肖子墨姑姑亲子的事情。
“说!你与蓝衣姑姑是什么关系!”两剑相抵那瞬,肖子墨低声急急问道。
“少跟我这声东击西!拿命来!!”奋力的一推,蓝衣又向肖子墨袭去!
那刻的他恨不得将肖子墨一分为二。
咔嚓!!哗啦!!
随着伴着烟尘的一声脆响,搪接期间,肖子墨也随脚下骤然碎裂的瓦片陷了下去。
“护驾!快保护太子!!”
一众翻墙而入,去助肖子墨的同时,许如风已然飞身独孤秀儿的芳华殿。
那刻,月夜卧房灯光幽暗,依稀可见榻上躺着一人,而且枕头下方还露出半个玉具剑的剑柄。见此,许如风也就没再逗留,迅速折返事发现场。
肖子墨与蓝衣打斗中被压塌的屋子是天邺城中一处澡堂背身的仓库,屋内并没有人。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落入屋中持剑相向那刻,肖子墨诚心道。
“可我想杀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