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年背着柴火,一口气快步朝着山洞的方向奔去,边走边望着天边滚滚而动的乌云,只盼着那雨点迟些落下来。他自从一年多前,与孟舜华一道现了山洞藏着的墓碑之后,因敬重那个唤作“慎之”的男子,到了清明重阳之前,便偷偷带了些酒,来到山洞中略加拜祭,故而也记住了那山洞的位置。他们生怕外人进入山洞,故而门前的野树杂草也不加清理,进入的时候,只是拨开树枝,弯腰而入,因而从外看去,极难看出这是一个洞口。
冯瑞年赶到山洞三五步处,刚想拨开树枝,却愣住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对!这有人来过!只见那洞口,虽然依旧用树枝遮挡着,但明显便是被砍断了,再叠加着用以遮挡。冯瑞年生怕那三块碑被人拆毁,身子往下一缩,又朝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迹,便将火把灭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捏了一根树枝,微微拨开了一些,从缝隙当中,悄悄望了进去。
虽然天色昏暗,风雨欲来,但毕竟已经到了卯时末,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两个男子,一人张开手脚躺在地上,一人靠着山洞,低着头,微微出了鼾声。看他们的衣裳打扮,甚是破旧,倒像是普通的农夫或是樵夫。冯瑞年松了口气,心想:原来不过是附近的乡民过来歇脚罢了,我大大方方走进去便是。
他正想拨开树枝走进去,却又定住了,总觉得哪儿还是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便决定蹲着不动,看准了情况再说。等了一会儿,只见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子,站了起来,嘟囔道:“他***,把老子的美梦憋醒了。”说着,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边走边解了裤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暗处。只听见一阵小解的声音“哗哗”地传了过来,隐隐地还传来一阵湿漉漉的尿臊味。
冯瑞年暗暗觉得好笑,但仔细一听,却听出伴着那小解的声音,又有“呜呜”的声音传来,像是人出的,却又不像。冯瑞年原本便觉得这极少会有人进入的山洞,忽然来了两个男子,已属奇事,又听见有些异响,更是挑起了好奇心。他生怕碰着那些树枝,惊动洞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将脸凑近树枝的缝隙,眯了眼睛,极力想看见出声响的事物,到底会是什么。
但那事物似乎却在阴影处,又被那男子挡住了,是而什么也看不见。那男子小解完,似乎心满意足,提了裤子,长舒了一口气。而那“呜呜”的声音,并未消失,那男子仿佛很是不满,嘴里嘟囔着,骂骂咧咧道:“吵!吵!看老子不把你拍死!”
那男子骂完,那“呜呜”的声音反倒似乎更大了些许,男子反倒笑了,这一笑,在阴沉的光线下,那张马脸看起来有些阴森,又有些滑稽,他弯下腰,道:“你再闹,老子在你身上拉一泡屎,你信不信?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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