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霓虹灯美丽而寒冷。象美丽的杀手。
o杨丽丽保持着沉默。胡奚每天都能从那沉默中感受到忍耐和某种对抗。
女孩子大抵要足脸面,你不理她,她不主动找你。胡奚欣赏和喜欢着她的甜蜜,又小心翼翼象在墙旯旮中织着蜘蛛网,维持着情感的伎俩,既不要被狂风吹破,又不要捕捉到不该捕捉的猎物。
o大地广告公司出问题了。
胡奚盼望它出问题。
他一向敬业,天天奔波,慢慢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即使这样,也比其它人贡献大,不定哪天,会把不大不小的工程揽给大家。真的揽给大家吗?不是,其实是揽给集团总部。总部对公司实行的政策不伦不类,赢利归总部,亏损也归总部,揽的工程再多,谁也不了财,揽得再少,谁也饿不着,不管揽多揽少,拿的工资,谁不比谁多,谁不比谁少。后来,集团效益江河日下,开始甩包袱,十几家经营实体赢余按一定比例归总部,亏损自我承担,赢利,职工收入和总部一样,亏损,对不起,少或拖欠。在这些政策的激励下,胡奚的积极性逐步和工人们一样代之以懈怠。他做出的成绩,已足可对秦厂长和陈总有个交待。
随着时间推移,胡奚明白和接受了多少人讲来讲去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胳膊扭不过大腿,你无力改变现实,与其愤慨,和自己过不去,不如随波逐流。
是的,随波逐流。棱角分明的胡奚,最终不得不走向中庸和圆滑。这叫成熟。心里骂着去你妈的成熟,还是不得不成熟。
除此之外,也许潜意识中因为看到暮雪和姓藏的在一起,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暮雪的解释,即使相信了也憎恶他们在一起的出现,而乐观公司的颓废?现在,真出问题了,公司已数月只二百元生活费。胡奚这次对于收入的减少却并不紧张,他看待这个问题,象看待姓藏的终于一脚陷进沼泽,而自己并不急于救他。
老贾和工人们按捺不住了。按捺不住不要紧,火气该往哪往哪,别往我胡奚身上啊。嘿。气不气人,再带他们到工地,只要胡奚不下手亲自干,一个个就闲着蹲着消极怠工。哈哈。拿我这个没有份量的做出气筒?真***白痴,孬种,休想。我还想消极怠工呢,我还想出气呢,不干正好,不干拉倒,收不回工程款,与我何干?你干好了我不光荣,干得不好谁还伤得了我的毫毛?
这倒是,那藏经理和马主任可能一直以为胡奚是陈总的什么人吧,要不怎么能亲自安排调进来呢?也就不怎么难为胡奚。可是,胡奚慢慢觉出自己的业务遇到了莫名其妙的阻力。好几笔省事又赚钱的买卖谈着谈着眼看要签合同了,客户突然变卦,有人报出了更低的价位,胡奚只好落价,让客户再考虑。数轮反复,工程最终给了别人,因为别人的报价总能更低。商场如战场,失败本正常,胡奚一直也没觉得怎样,可次数一多,情节总那么雷同,就让人开始有些疑惑了。好象别人给自己递东西,都递到眼前了,却被别人接了去,与搞期货时那两位女子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公关公关就从老板手中抢走了自己的成功一样,而且对方好象如影随形总能知道自己的业务指向和报价的赢利空间及底线,绝对可能是同一个竞争者所为!异样的味道愈积愈浓,却无从寻找它的来处。
漫不经心中有些不服气,何方神圣如此高明,能把自己眼看到手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拿走,奥妙何在?
当又一笔业务被人抢走的时候,胡奚去了施工现场。他想见识一下对方,和他谈谈,看他是怎么步步紧逼、神机妙算的,如果确实值得佩服,那么胡奚有心交他这个朋友,相互切磋一二。
结果,看到了藏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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