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幕振禹回忆到以前中学时代的事情。那时候他住在南方的一个大县城里,当时家里费了不少心力托了关系把他送进县城里最好的那所中学的重点班。当时他们的班主任还是市里评出的最受欢迎的教师。
谁知道他进了那个班级之后真的是很不习惯,很不适应,里面的同学跟他往日里在生活区中接触到的同学几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在上初中以前,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衣服里的牌子货,也不认识什么阿迪耐克,李宁安踏之类的东西。他只知道家里面买回来衣服就穿。
在那个班级里,他不适应那种见面就问最近去市中心买了什么东西啊,你脚上穿的鞋子是多少钱的?最近又换了什么型号的mp3啊?
这帮子同学,十有**都是官家子弟,家里从商的都少,一个个有钱得叫人眼花。人家一天花的零花钱可能比幕振禹一个星期都还多。而幕振禹身上的大商场货也是全身加起来不及人家一条裤子一只鞋。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觉得很难捱,那时候还小,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淡薄名利的想法。年轻人哪个不爱慕虚荣?在那班级里他一直过的挺辛苦,也挺孤僻,是被排斥的对象之一。
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跟他同龄的其他同学在认识上竟会有这么大差距。当时的他还没弄明白那些官家子弟跟他这个工人家庭出来的蚁民在身份地位上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从小受他妈影响,整日里满脑子都是美国的自由主义思想,对教育上也总是喜欢那些宽松自由的教育方式,结果初中的老师不可能再像小学的老师那么纵容他。
很快,他便成了科任老师讨厌的一员,因为幕振禹实在太喜欢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了。
到了初二,他的座位被调到了角落,自己一个人坐一张桌子。
再后来,他所在的班级开始了补课,一个星期周一到周六全天上课,周日上半天,一个星期也就放假一个下午。他阅读别的书籍的时间被压缩到几乎没有,小小的傻青年愤怒了,进化成了小愤青。而那些一节课两块钱的补课费,一个学年一千块的额外补课费更是让幕振禹心中不爽。
他那粪脑袋里老是在想,国家工资给老师,就是要他们在法定上课时间内把课上完。可正常上课时间他们讲课度极慢,多数内容老是留到补课时间再讲。幕振禹这个猪脑子居然认为这是违法的,违规的,他认为这是教师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而利用职权在圈钱。
于是乎,这个白痴跑去跟他的班主任提出要求,要求自己不参加补课。
班主任哪里会鸟他这个工人阶级出来地小瘪三。直接一句话:“你不补课也行。但是我们上课上过了地内容我们老师绝不会为了你而浪费绝大多数同学地时间再去讲一遍给你听。你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幕振禹热血涌上海绵体和脑袋。他愣是犯浑。无理取闹地说:“凭什么这样?我是交了钱来读书地。而且我现在还是义务教育年龄阶段。根据国家法律规定。我作为合法公民应当享有受教育地权利。你们应该把国家规定地都教给我。怎么能不说呢?”
班主任看着这娃子。不知道他那粪脑袋里哪来这么多法律名词。实在是叫人费解。
“不管你那么多。你要是不想补课可以。我请你到普通班去。”
结果那小子还是不服气。居然诞生了一个很可耻很邪恶地想法。他决定去举报这个学校。
幕振禹在烈日下。流着汗。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一个和他有同样想法地傻逼。然后两个人用那傻逼地手机打电话给市长热线。稀里哗啦跟人家说了一大堆关于补课和歧视学生地问题。结果连人家是不是在听都不知道。
那边的接电话的仁兄吃完饭,洗完澡,看完**电影,再回到电话旁告诉幕振禹和他那傻逼同学:“嗯,这件事情我们会找有关部门进行处理的,你们就先回去安心学习。”
两个白痴屁颠屁颠的跑回家吃饭洗澡**,等着第二天的好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幕振禹和那傻逼一前一后被拉到了校长办公室,副校长亲自裁决。半个多小时之后,他被宣布赶到普通班,而且是最靠近厕所的那个。
然后他很费解,为什么那个傻逼跟他所犯同罪,却最终没有任何处罚。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幕振禹太自恋,他个自恋狂双眼浅薄居然误以为那傻逼和他是同一种人,同一个身份。
那傻逼的老爸是林业局局长,人家是局长家的大少爷,你幕振禹算哪根葱啊?就那怂样扔二里甘蔗地里都找不出来,整个长得跟一逼似地,一看就像是从小爱装逼,自以为替天行道的花头鸭子。
还有一件事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为什么他们才打完电话就会被抓。
事后他才惊讶的现,那学校的副校长江湖人称品鸡大爷的老头子居然是市里人大政协副主任。
他的行为已经不能用以卵击石来形容了,他在人家面前连个卵都不算,而人家却比石头厉害得多,完全是金刚石硬度级别的了。
自从这件事之后,竟然加了他的成熟,没事上上天涯,看看新闻时政,整个人沉默了许多,肚子里的墨水也多了起来。
到现在他还经常回想起当初和那副校长在校长办公室里的一场论战,当时年纪还小,对师长的权威还是有点惧怕的。结果说了很多口水都还是说不过老奸巨猾的校长,当时可是一口气说了半个多小时哪,说的是太口渴了。
口渴的感觉一直萦绕着,嘴里真干呀。
幕振禹感觉到喉头在烧灼,头疼不已,浑身上下哪都不对劲,尽管睡的床铺十分的柔软,但他感觉到胸膛十分的压抑,呼吸不顺畅极了。
喉咙中酝酿的声音终于冲破桎梏,幕振禹艰难而沙哑的喊出声:“好渴!给我点水!”
眼皮还是那样的沉重,仿佛刚才在通宵机房的那一团墨黑依然跟随着他。
尽管视线受阻,但他的手还是很快被一双十分滑腻柔软而纤细的手给扶了起来,那双手是那样的温柔,触感是无暇的。
一杯水被轻轻放到他的手上,幕振禹立刻本能的握紧了杯子,他担心那杯水会泼洒,而不敢动。那双温柔的手儿再次轻轻的把握住了他的手,慢慢的引导他将杯子送到嘴边。那双手的主人离他很近了,他可以感觉到那如同兰丝般的吐气,淡淡的女子体香飘荡而来。
但是此刻的他没脑子想那么多,他只管拿过杯子先狠狠喝了一大口,杯子的触感很奇怪,像是金属的,但容量却也很多。
幕振禹含混不清的开口道:“谢谢你,护士。”丫的认为自己是在医院呢,可有哪个医院的护士会这样温柔的服饰病人?
那女子奇道:“少主?少主?你刚才叫我什么?”
幕振禹没有听清那女子在说什么,仍是大口的喝着甘露般的水,水里自有一股平常饮用水所没有的清香味,那淡淡的甜味也比矿泉水里的怪味好喝多了。
体内的热火褪去,幕振禹终于慢慢的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开始眼前一片淡蓝色的昏暗,接着他很快就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刚刚清醒的脑袋一时间不是很理解自己所处的地方,这里四壁呈淡黄色,墙边有许多复杂精美的木雕,而自己所睡的床则是深黑色的木质,尽管罗帐一般,但是很柔软。
不过这一切都不如他眼前正坐着的那个一脸关切的望着他的少女更让他震惊。
这个少女的服饰衣装及其古怪,一件很简单的粗麻黄布长衣服裹在身上,然后用一个土色的束腰紧紧的将宽大的衣服给扎住。而这么做很明显的体现出这个少女纤细的腰肢,而上身宽松的衣服居然让内里春光若隐若现,白皙的胸脯正不断起伏。
当看到这个女孩的脸时,幕振禹已经完全看呆了,鹅蛋型的脸庞带着担忧的表情,五官小巧却有着大眼睛,虽然脸蛋不算白但绝对是很可爱的。而她那胡乱用绳子扎着的长散乱下来,更是平添了几分诱惑。
女孩害羞的轻启朱唇:“少主,你为什么这样看人家呢?你病好了没有啊?”
幕振禹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慌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什么,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就在龙腾网吧病倒了,可能是触电吧。谁把我送来这里的?这个医院好奇怪啊,看装修似乎很高档的?一般医院不会这么复古吧?还是这是市里新搞的疗养院?看样子本人也不太像有资格进来的人啊?”
那少女听着幕振禹连珠炮似地提了一大堆问题,似乎有些吓傻了。
她怯生生的,眼神里带着担忧和害羞,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慢慢的,试探性的伸到幕振禹的额头上。幕振禹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没有阻止她,说白了,又有哪个男的会傻到去阻止呢?
少女的手上有清香纪律,幕振禹注意到这香味跟方才他喝的水里的香味一模一样。
这少女正细心抚摸着幕振禹的额头,脸上带着温情款款,只不说话,仿佛这样一个动作能留下隽永的铭刻。
幕振禹趁此机会提问:“小姐,刚才的水是你泡的吗?”
那少女吓了一跳,将手收回,她低下头轻声道:“少主为何这般称呼奴婢,少主说的话也好奇怪,可奴婢明明摸着少主不烧了啊。”
幕振禹听得这些话莫名其妙,他读的书很多,很容易就感觉到这少女说话似乎很像古人。自己难不成是被无良医院当做赚外快的工具,趁着昏迷时送给某剧组,然后出演某个不用说话的角色?
他看着身前正担忧而又惊惧的少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惜,心中想道,这少女演的好纯情,只是不知道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也是这样。
幕振禹心想,来都来了,干脆配合一下,他柔声问道:“这一幕是演不成了,我台词搞砸了,还是叫导演再来一遍吧。”
那少女听得神情恍惚,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盯得幕振禹心旷神怡,一时间竟忍不住张开双臂要去抱住她。
那少女脸登时变得通红,却不躲闪,只低下了头。
眼看幕振禹就要抱住那少女,一边的木门忽然打开了。
他暗骂一声,这该死的导演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摆明了是想对着小妞潜规则,连让老子抱一抱都不行。
结果让幕振禹目瞪口呆的是,门外走进来的并不是导演,而是又一个美女?!
不过这个女子也是仅仅看得出脸部漂亮而已,她全身都顶着盔甲,显得英姿飒爽,很有一股气势。
而她露出来的脸也并不白皙,但五官确实算得上是很精致。
幕振禹刚想开口问这女子,谁知她立刻就大声的吼了起来:“草樱,不是早就交代过你,少主一旦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主公的吗?你还留在这里打算对少主做什么?”
那叫草樱的少女一下子就给吓得面无血色,她转向那穿盔甲的女子低头道:“奴婢知错,只因关心少主,这就下去。”
那女子气势威武的说:“你从小在这里长大,难道还不知规矩吗?怎么是向我告退?你应当先跟少主告退,礼仪都还没学好吗?”
少女赶紧转过身来面对幕振禹,一双大眼睛里已经挂上了泪珠。
当少女告退时,他正一心在想东西,根本没听清,心说我靠,这演的也太逼真了吧,老子配合度那么差她们怎么还演得下去哦?
那穿盔甲的女子这时单膝跪下,大声说:“允姬恭贺少主大病初愈,这就去叫人来服侍少主更衣。”
情况似乎越来越出理解范围之外,幕振禹不得不犹豫的问道:“我这是,究竟在哪儿?那什么导演是不是….”
女子抬起头来,一脸诧异,仍旧用那大嗓门回答:“少主何以有此疑问?少主自从前几日大病之后,未曾离开过昆吾城,如今自是留在昆吾了。”
幕振禹眼神带点迷离了,他望着周围奇怪的环境,口中喃喃道:“昆吾?中国有这个城市么?”
女子大声说:“少主高烧方退,实在不该想这么多,您确实仍在咱们益州昆吾,城主正等着您康复的消息哪,我这就叫人给您更衣。”
幕振禹耳朵里一阵轰隆,益州!居然是在益州?!
他拿起床头的铜镜,照着自己的样子,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嘴唇薄了些,一双丹凤眼变成了忧郁的双眼皮修长型。而满头长正落在变得消瘦的脸庞周围,自己难道***穿越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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