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突变
胡挽生等等一干弟子,见师父剑招高明,辣手郎君立时就要败于师父剑下,无不拊掌喝彩。杜几重长剑离赵君贤喉下不到五寸,他只需劲力微吐,剑芒立会暴射而出,将对方毙命于剑下。杜几重胜券在握,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正欲开口叫赵君贤弃剑投降,束手待毙,却忽见赵君贤本已举至鼻梁的长剑突然以快得不可思议的度下沉,杜几重心念动时,赵君贤已用剑根处的护手挡住了剑尖。两人剑长一般,当赵君贤用剑柄挡住杜几重长剑之时,两柄长剑平贴在一起,赵君贤的长剑剑尖也刺在了杜几重的长剑护手上。
长剑相触之时,赵君贤已把内力贯注在剑身之上,用内力紧吸住杜几重的长剑,使两柄长剑胶贴在一起,不能分开。他忽施怪招,虽解了长剑穿喉之危,但此时他自己的剑柄尾端却已顶在了自己天突**上。若是他内力不济,对方只需挺力一送,他仍是**道受制,只能束手就缚。
天行门下众弟子彩声未完,却忽见辣手郎君突施怪招,无不大惊,待得看清之后,却又无不大跌眼镜。仍不住哑然失笑。众人心中皆想:”这蠢蛋,使这怪招无异于饮鸩止渴,何用之有?”便有弟子开始鼓噪起来:“哈哈,赵君贤,你这贼厮鸟不是脱了裤子打屁——多此一举?”"蠢驴,快快向我师祖跪地求饶吧!”一时笑声不绝。
两剑一搭,杜几重立感一股汹涌的内力从对方剑上传来,这内力中还带着一股粘劲,使自己抽剑不能,杜几重念由心生,自然而运起内力与之相抗。二人胶作在一起,相互比拼起了内力。就内力而论。杜几重有近一甲子是修为,自然比赵君贤浑雄深厚。但杜几重在圣道宫大殿之时耗损内力甚巨,其后又运起内力替徒儿疗伤,之后急攀峰顶,再到适才二人的一番拼斗,这一折腾下来,内力消耗可想而知。若不是他的九天玄功有自然生息之奇功,只怕早油尽灯枯了。但这自然生息总比不上运功调息来得迅捷,故此时杜几重身上内力剩下不到五成。而赵君贤虽说上山之后有一番大博杀,但所遇无甚高手,内力消耗不大。他在与杜几重适才的打斗中,又故意多守少攻,四处游斗,节省了不少体力,加上年少力壮,到这时身上反倒剩有七成功力。这以七对五,一时间二人是半斤八两,(古代一斤为十六两,故有半斤八两之说)谁也没占到便宜。
看着赵君贤剑柄抵**,杜几重心道:“只要再进得半寸,就能制住他了。”心念动时,即加紧催送内力。生死存亡之际,赵君贤哪敢掉以轻心。他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出,奋力抵挡,死也不让对方把长剑送前半分。
这样约莫过得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仍是相持不下。双方各施全力,谁也没能让二柄长剑挪动丝毫。
二刻之后,二人仍是僵持不下,在这寒风细雨中呆立不动。两人头顶冒着蒸蒸白气,衣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又过得片刻,二人头上白气更甚,两人持剑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且越颤越凶。胡挽生等一干天行门第子的心也随着二人双手的颤抖越收越紧,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了。无疑,二人己到了胜负立判的关键时刻。此时即使是一个小孩上前提剑轻轻一刺,也能轻取二人性命。天行门中众人显然也明白此道理,虽然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这辣手郎君碎尸万段,但若此时上前趁机取他性命却是各人所不齿。
就在众人被这紧张之势压抑得快喘不过来气之时,却见杜几重与赵君贤两人衣衫突然暴涨起来,就像是被贯了气的气球般,越涨越大。仿是随时皆会一爆而破。突然,但听二人同时吐气开声。“嗨”一声暴喝后,却见交着在一起的二柄长剑“啪”一声暴响,二剑同时断成数段,残段向四周飞射。
便在此时,赵君贤背贴岩壁,左掌无声无息的拍击。杜几重左掌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击出迎上。二人双掌一交,只听“轰”一声巨响,杜几重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方始站稳。赵君贤背坻石壁,无路可退,他被掌力击得背部猛撞在壁上,这一掌不帝于前后受敌,前胸后背,各挨了一记重击。他抵挡不住,只觉喉头甜,张囗喷出一囗鲜血来。赵君贤吐血之后,人摇摇欲坠,仿是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他忙一手扶住石壁,以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却按住胸口,面现痛苦之色,可见这一掌受伤甚重。
一干天行门弟子见师父退了几步之后即若无其事,而赵君贤却身受重伤,不禁要高声叫起好来。便在这时,却见赵君贤扶在石壁上的手一撑,人已电射而出。他扶在胸前的右手己变成掌,一掌击向了杜几重的胸膛。世而一向应变神的杜几重这时却忽变得毫无反应,竟是怔站在原地,即不闪避,也不出掌迎敌。赵君贤一掌结结实实印在了胸囗。这一掌力道好猛。直击得杜几重向后飞跌出去,摔在几丈开外。天行门众弟子的叫好声立变成了惊呼声。众人大骇之下,但见人影一闪,有三人先后扑向杜几重。正是大弟子胡挽生,四弟子卢挽危,五弟子吴挽狂。
胡挽生抢先扶起师父,只见他血满衣襟,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心下悲痛。知师父伤得甚重,想开囗,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要站起来,却是不能。他一提真气,只觉内息散乱,无法凝聚。便连护住心脉的那股“九天玄气”也散了,此乃以往,从未有过之事。杜几重心下大孩,寻思道:“难道适才这一掌己破了我的九天玄功?这一掌击来,我明明可避让可还击。不知怎地却忽尔全身失力,不能动弹了?且运动护体也不能。亏得“九天玄气”护住了心脉,不然已是立死当场。
他抬起眼来,见赵君贤立在二丈开外,面带阴笑的看着自已。杜几重心中一震,心道:“能破我的九天玄功,莫不成他已练成了······但他掌力不及我,第一掌我并未受伤,却又怎能第二掌就破了我的九天护脉玄气呢?”
这时,只听赵君贤笑道:“杜门主,不知我这一掌怎样?还算不错吧?是否已把你的九天玄气震散了?”你站不起来么?哎呀,真对不住,定是力道大了些,让你老人家受伤了。”他边说边迈步过来,摇头晃脑的作出关心怜悯之状,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吴挽狂最是性急暴躁,怎受得了他这番揶揄,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怒吼道:“赵君贤,你这贼厮鸟,老子跟你拼了。”他形若疯狂,飞扑向赵君贤。
杜几重低呼道:“狂儿,不可······”想伸手拉他,却是浑身乏力,抬手不能。
胡挽生与卢挽危见吴挽狂贸然攻敌,同声呼道:“五师弟,小心······”话声未落,但见吴挽狂与赵君贤四掌一触,“轰”一声响后,吴挽狂已倒飞回来。他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不过去是自己飞扑过去的,回来却是被赵君贤掌力飞震回来的。
吴挽狂人在空中,已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在地上留下一段二丈长的血迹。不待他坠地,卢挽危跨前一步,一把接住他。这掌力好猛,卢挽危抵不住这股冲力,蹬、蹬、蹬向后直退几步,方稳住身形。
卢挽危抱着吴挽狂,见他气息微弱,面色青,整个人无生气,心下悲痛,哽声道:“五师弟,你···你还好么?”
吴挽狂勉力挤出一丝苦笑,无力道:“放心,死···不了。”
大敌当前,卢挽危不敢运功替他疗伤,只好觅地把他放下。这时,杜几重低声道:“挽危,把挽狂移过来,让我看一看。”
卢挽危依言把吴挽狂抱到杜几重身旁。
赵君贤早听得杜几重的话,他一声长笑,道:“杜几重,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还妄想救你徒儿,我劝你不要在这里痴人做梦,还是自己省点力气来领死罢!”说完嘿嘿冷笑,提掌逼过来。
胡挽生眼见今日已是凶多吉少,他抬头向师父与五师弟望去,但见二人神情萎顿,气息奄奄,心道:“今日师父这伤受得蹊跷,但依师父的玄功修为,复原不是难事。只要有师父在,五师弟的伤势也不难治瘉。只是要脱此困境却是难了。”他并不知道杜几重玄功已破,生机已无指望。
胡挽生一咬牙,又想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五师弟与我也是情同手足,今日拼得与敌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们惨遭毒手。就算阻不了敌人,能挡得一时半刻,也是好的。”思定,他把杜几重轻轻放下,让他倚石而坐。
卢挽危与胡挽生一般的心思,二人对望一眼,同时飞身而出,扑向渐逼渐近的赵君贤。胡挽生与卢挽危手持长剑,二人抱着与敌同归一尽之心,着着出手抢攻,全是奋不顾身的打法。胡挽生是杜几重的大弟子,功夫已得杜几重真传,只是功力稍欠而已。四弟子卢挽危功力也是不弱,有道是:“一人拼命,万夫莫挡。”这二人同时拼起命来,威力更是倍增,算来已有杜几重四五成功力。赵君贤赤手空拳,加之适才受有内伤,虽能料敌先机,但以一敌二,仍是处于下风。不一刻,就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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