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清风侠影,穹窿山双剑破双刀
柯潇然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洗漱后来到楼下,听见人声嘈杂,一看这6福兴面馆果然顾客盈门,由于掌柜的脚不方便,掌柜夫人和两个伙计已经忙不过来,柯潇然见状便帮着他们端面擦桌,招呼客人。
一阵忙活过后,早市已接近尾声,顾客渐渐离去。6掌柜便招呼自己人吃面,还额外给了柯潇然两个面浇头,柯潇然觉得盛情难却,吃着觉得味道鲜美,赞叹不已,最后把汤汤水水都吃尽。
吃完面后,柯潇然便惦记着要去穹隆山,取了行囊,向6掌柜一家辞行。6掌柜依依不舍,取了一些碎银两送给柯潇然做盘缠用,柯潇然哪里肯收,百般推辞。掌柜夫人见柯潇然不肯收下银两,便到屋内取了一些干粮送给柯潇然,柯潇然只得收下。
辞别了6掌柜一家,柯潇然便向城外码头走去。出了阊门,到了桂香楼,便又向何袖香辞别。
何袖香一听柯潇然要离开,不禁又落泪。
“姐姐莫伤心,潇然这次要去穹隆山拜见虚云道长,是受师父重托,耽搁不得,”柯潇然说,“日后潇然还会再来看你。”
何袖香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姐姐不哭。其实姐姐也是个有福之人,以前在你家做婢女时,你父母从未曾打我骂我,将我视如己出,如今我又有了你这样一个兄弟,自然心满意足了。以后你只管来看我便是,你住在青楼不方便,姐姐早已给你安排好了住处。姐姐在苏州城中桃花坞有一处房屋,原本是一个琵琶歌女的,与我情同姐妹,前两年她生病去世,便将那房屋留给了我,你以后来时,可住在那里。”
柯潇然点点头。
何袖香取了一袋银两,沉甸甸的,交给柯潇然。柯潇然忙推辞不收。
何袖香道:“姐姐乃妇道人家,平日不出门,花不了钱。你出门在外,不可没有银子。以前姐姐年轻时,歌儿唱得好,很多公子少爷都不惜一掷千金,吴王张士诚也多次赏银给我,所以姐姐不缺钱。再说我们已是姐弟一家人了,你又何必推辞。”
柯潇然虽然知道何袖香的好意,可觉得那些银两太多,仍犹豫不决。
这时,何袖香竟又落泪:“我知道,你是嫌姐姐的钱不干净……”
“不不不,”柯潇然知道姐姐误会了,忙把那银两接过来,“姐姐一片心意,潇然收下便是了。”
何袖香破涕为笑。姐弟二人相互辞别,柯潇然便离开桂香楼,到了码头叫了船,直奔穹隆山去。
船开了大半日,快傍晚时分,便到了穹隆山脚下,柯潇然下了船,沿着山路往上走,寻找上真观。
这穹隆山果然是吴中名山,山形高峻挺拔、气势雄伟,树木苍翠茂盛、郁郁葱葱,山路旁奇石嶙峋、溪水潺潺,清风袭来,夹杂着草木幽香,清泉叮咚,间和着雀鸟鸣声,不愧为人间胜境也。柯潇然不禁感到心旷神怡,顿时精神一振,快步沿着山阶拾级而上。
柯潇然以前一直住在灵岩山,原本是走惯山路的,不过这穹隆山可比灵岩山险峻多了,山路也十分陡峭,再加上一天舟船旅途的劳顿,柯潇然快步走了一阵,竟觉得气喘吁吁,腿脚也有些酸,看到不远处有个空地,便坐在了一块巨石上小憩一会儿。
柯潇然回头一看,自己已经到了半山腰,可以分明看清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太湖水面,以及阡陌纵横之江南田园风光,美不胜收。柯潇然此时觉得肚子有些饥饿,便拿出干粮吃了几口,休息片刻,又匆匆收起行囊,准备继续上山。
正在此时,柯潇然隐隐约约看见旁边小径上走来一个人影,由于天色将晚,茂林下光线昏暗,柯潇然仔细一看,是个道士模样的人。
那道士越走越近,柯潇然看清楚了一些,那人约五、六十年纪,是个老者,留着长须,身体清瘦,目光炯炯有神,他身穿青布道袍,那长袍随着清风微微飘动,气度不凡。
柯潇然忽然觉得那道士十分面熟,仔细一想,原来那道士正是昨日在木渎码头坐着饮茶的那个不起眼的灰衣老者!当时,那马姓恶少正准备动手打这位老者时,柯潇然用大力鹰爪功抓住了那马恶少的手,而那仗义的白衣少年常逸书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这位老者。
柯潇然没想到原来这老者竟是穹隆山的道士,想必也是上真观的道士了。
柯潇然连忙向那老道施礼,那老道含笑捋须,显然也已认出了柯潇然。
“请问道长,上真观在何处?”柯潇然问道。
“就在前面不远处,少侠可随我而去。”老道说,“不知少侠寻访何人?”
“原来道长是上真观的,那甚是好,”柯潇然说,“在下欲寻虚云道长,想必道长也一定认识他吧。”
“哈哈哈。”老道笑了笑,看着柯潇然,接着笑而不语。
柯潇然一怔,不知那老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老道见柯潇然疑惑,便笑着说了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柯潇然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老道,就是自已要找的虚云道长。
“晚辈柯潇然叩见师伯!”柯潇然不敢怠慢,立即下跪。
“贤侄快起,”虚云道长扶起柯潇然,笑着说,“你昨日还出手救过我呢。”
柯潇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早知昨日那灰衣老者是虚云道长,自己根本就无需出手,凭虚云道长的功夫,对付那马恶少简直如同儿戏,原来以为那灰衣老者坐着一动不动是被吓坏了,其实是神情自若,守株待兔而已。
柯潇然一见虚云道长如此平易近人,不禁欣喜异常。
柯潇然拿出师父智圆的书信交给虚云道长,虚云道长拆开看了看,说:“其实我早已料到如此了。”
虚云道长看了看柯潇然,又说:“虽然你我十几年未曾谋面,但其实我昨日已经认出了你。”
柯潇然一惊,问道:“为何?”
“昨日你使出了慧空方丈所教的大力鹰爪功和大力金刚掌,和那白衣少年分手时自称柯潇然,我想十有**便是你了。”
“师伯果然高人。”柯潇然不禁赞叹。
“走,我们回观去吧。”虚云道长说。
柯潇然正欲前行,虚云道长忽然又转过身来,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柯潇然正诧异,只听那虚云道长说:“从今日起,在别人面前不许称我为师伯,称我虚云道长即可。不许提起自己在灵岩山的事情,只说自己住在苏州乡下,来我这里是为了请教道学和切磋剑法的。”
“晚辈明白。”柯潇然立即回答。
两人随即沿着山路往上走,那虚云道长身轻如雁、健步如飞,柯潇然紧紧跟上,反而觉得有些吃力,不由得暗暗惊奇。
走了一阵子,柯潇然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声,想必是上真观快要到了,那铃声一定是屋檐檐角的风铃在风中摇摆出的。果然不出所料,一会儿的功夫,一座巍峨的道观便出现在柯潇然的眼前,那正是上真观。
这上真观隐于深山茂林,云雾缭绕,雄伟壮观,香炉袅袅,清烟不绝,果然为世外仙境,清幽僻静,是高人隐居、修行、习武、得道的绝佳之地。
柯潇然看了看那些殿宇,虽然气度不凡,但很多已经年代久远、苔藓丛生,有些房屋无人修缮、墙体剥落,而有的只剩下残垣断壁,一派沧桑景象。
“上真观始建于东汉初年,几经荒废,多次毁坏,又屡次重建,因此这里存有很多朝代的殿宇,饱经沧桑,新旧不一。”虚云道长说,“由于穹窿山地处偏僻,山路险峻,因此游人不多,正是净心修炼的好地方。”
接着,虚云道长叫了一个道童,为柯潇然安排食宿。虚云道长说:“你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应该累了,吃了晚膳后,随便走一走,熟悉此处环境,然后自行休息吧。我今晚正有法事,不便陪你了。”
柯潇然点点头,辞别了虚云道长,随那道童到了寝房,安顿后便去膳房用膳。
吃了晚膳,夜幕已经降临,天边只有西面尚有余辉,柯潇然走到屋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觉得毫无倦意,便准备四处走走。
上真观的确很大,大小殿宇很多,但是道士人数不多,有些房屋都空着,显得空空荡荡的。柯潇然走过一处厢房,忽然听见那院子里面出嗖嗖的声音,觉得好奇,便走了过去。
转过一个拱形门,走过一段碎石路,柯潇然看见一个人影在晃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在练剑。柯潇然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只见那人飞来跃去,剑法稳重娴熟,身形灵活敏捷,令人赞叹。柯潇然不禁走了上去。
那人听到背后有声响,立即停了下来,转过身,看见了柯潇然,不禁一怔。
柯潇然也吃了一惊,那人分明就是昨日木渎码头与他一同行侠仗义的白衣少年常逸书!
那常逸书也认出了柯潇然,不禁大喜:“柯公子,真是巧了,你怎么也来此地?”
柯潇然也惊喜,便说:“常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啊。我是到此处来拜访虚云道长的,顺便向他老人家讨教剑法与道学。”
“那你可见过虚云道长了?”
“见过了,他叫人给我安排的食宿,不过他现在有事正忙碌。”柯潇然回答。
常逸书笑了笑,说道:“看来在木渎码头时,我们都不知道那老者就是虚云道长。我本是安徽人氏,因浙江湖州有一祖母辈上的远亲不久前病故,我前去料理些家事,事后路过此地,听说穹隆山有一高人剑法精妙,故来寻访讨教,顺便游览一下这吴中胜境。我原本得知这虚云道长通常不愿接见外人的讨教,没想到恰巧碰到你我在木渎码头行侠仗义的事儿,虚云道长欣然将我留下,真是老天保佑也。”
接着常逸书询问了柯潇然的年纪,原来常逸书比柯潇然大两岁,两人便从此以兄弟相称。
两人交谈了一会,觉得天色已晚,顿生倦意,便相互告辞,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柯潇然就起了床,提了宝剑出了房间,想趁着幽静之时施展施展手脚、操练一下剑法。
出了门走了几步,看见一个人影一闪,正是常逸书,也提着剑,原来也是乘着清晨出来习武练剑的。
两人一齐来到了大殿前面的空地上,准备一起舞剑,约定了要相互切磋一番。等两人站定了,拔了剑,忽然觉得清晨寂静、正是别人酣睡时期,而兵刃相击的声音太大,怕影响了别人,便约好一起到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切磋。
两人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块空地,一看正适合习武,便各自摆好了架势。
“柯贤弟,请!”常逸书既为兄长,故让柯潇然先出招。
柯潇然知道推辞不得,便做好了进攻准备:“常兄,那小弟就不客气了,看招!”
接着,柯潇然便和常逸书一招一式地打斗起来。两人先是相互试探对方的剑术,因此一开始都只是轻描淡写,现对方能够承受后,便逐渐加大攻势,最后都使用了七八成功力。由于担心误伤对方,因此双方都未用尽全力,都有所顾忌,因此打了几十个回合,依然你来我往、相持不下。
两人正切磋得起劲,突然听见边上传来一个声音:
“刀剑无情,双方都互有保留,唯恐伤及对方,如此切磋,岂能痛快?”
两人顿时停下来,往边上一看,说话的正是虚云道长!
两人刚才比剑多时,竟都未得知虚云道长已经来到身旁,悄无声息,可见其轻功之高,两人都暗暗诧异。
那虚云道长站在一旁,手里提着一只布袋,里面有一些长形的东西,不知为何物,只见他将布袋往地上一掷,哗啦一声,散落出来一些竹条,与剑一般长短,且头已削圆。
“以竹为剑,则不必担心误伤,双方才可全力以赴,切磋共进。”虚云道长说。
柯潇然和常逸书都明白了,原来虚云道长要他们二人以竹条代替宝剑,免去误伤的顾忌,放下心理负担,才能全力挥,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从而找到不足之处,提高剑法,达到切磋的目的。
两人于是放下手中的宝剑,拿起了竹条,接着继续切磋起来,而虚云道长则在旁边观战。
这一回两人都全力以赴,施展出了平生所学,毫无保留。柯潇然进攻犀利,以攻为守,招招逼人,唰唰唰连着几剑袭向常逸书。常逸书也不甘示弱,边防边攻,虽然攻势不如柯潇然,但由于攻守俱备,也毫不吃亏。两人越战越酣,激烈异常,一个白衣、一个青衫,宛若青龙与白虎的厮杀,畅快淋漓,那竹剑相击出的啪啪声愈来愈密,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战了数十回合,柯潇然猛然用尽全力向常逸书胸部刺去,常逸书也用尽力气一挡,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声音有些异常,两人停下来一看,手中的竹剑都已经裂开,无法继续使用了,两人的切磋才告一段落。
两人皆朝虚云道长望去,期待道长的指点。
只见虚云道长捋了一下胡须,笑着点点头:“好好好,两人的根器都很不错。来,你们再各自拿根竹剑,一起与我对战。”说着,虚云道长也拿起了一根竹剑。
柯潇然和常逸书也重新挑了把竹剑,摆开架势,做好了出击准备。
“你们如果累了,可以先歇息一下。”虚云道长笑着说。
“不必了,道长,看剑!”柯潇然和常逸书几乎是同时向虚云道长攻去,一个正面刺向道长,一个在侧面袭击。
只见那道长站着纹丝不动,待常逸书的竹剑刺来时,道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啪的一声击了一下常逸书的竹剑,常逸书只觉得手心一麻,手里的竹剑啪啦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自己连站也站不稳。而又在刹那间,虚云道长身体一偏,柯潇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碰到了什么东西,一看,原来道长的竹剑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一切都在一瞬间生,仅一两招之内,胜负已分,柯潇然和常逸书都不禁大骇,看来那虚云道长的剑法果然登峰造极,不愧为世外高人!
这时,虚云道长用左手从地上拾起一把宝剑,正是柯潇然的宝剑,只见道长用右手将竹剑抛向空中,那竹剑飞向空中,到了至高处,又开始往下落,快落到地上时,虚云道长迅从剑鞘里抽出宝剑,刺向那下落的竹剑,那竹剑喀嚓一声裂成两瓣,随即散落到了地上。
柯潇然和常逸书都惊得目瞪口呆,竟半晌未说一句话。
“天下剑法,虽然门派林立,但归根到底,都是万变不离其宗,”虚云道长对两人说道,“说白了就是三个字:快、狠、准。”
快、狠、准?不错,只是话虽这样说,但要做起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柯潇然和常逸书的心里都在嘀咕着。
“刚才我出剑时,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打常公子手中的剑时,讲的就是一个‘狠’字,向柯公子出招时,讲的就是一个‘准’字。这些实际上都是基本功,但现在习武之人往往只注重招式,从而忽视了基本功的操练,事实上,如果剑法能够做到快、狠、准,那就完全可以做到一招制胜。因此练好基本功比练习各种各样的招式要重要的多。同时,通过实战可以现自己的不足之处,改正了自己的不足,剑法自然就提高了一个境界。”
柯潇然和常逸书皆点点头。
接着,虚云道长分析了两人不同的实战风格,指出了各自的不足之处,并手把手的进行指导,两人皆受益匪浅。
俗话说:士别三日,待刮目相看。柯潇然和常逸书经过几日的研习操练,武艺大增,剑法水平迅得到了提高,与几日前刚来时已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是判若两人,因此皆对虚云道长的指教感激不尽。
一日傍晚,太阳尚未落山,月亮已升起,景色怡人,柯潇然和常逸书练了一天的剑,一同结伴到林间散步。两人走到一处花园,只见孤零零有一个亭子,亭子内坐着两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虚云道长和一个道士正在下棋,旁边石桌上还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碗。
花园内微风徐徐、清幽宁静,正是品茗、下棋的好地方,柯潇然和常逸书也有了兴致,便一起到了亭子里观看。
一会儿的功夫,可能是太阳下山了,光线变得阴暗了起来。
“掌灯。”虚云道长说。
“是。”柯潇然回答,忙到旁边的石桌上取了一盏油灯,点亮了,放在棋盘旁,棋盘立刻被照亮了。
“呵呵,虚云,前两天老是输给你,看来今天你可要败在我的手下喽。”和虚云道长对弈的那个道士笑眯眯地说。
“那可不一定。”虚云道长捋着须,笑了笑,右手拿着棋子,正欲落盘,却又拿起,犹豫不决。
“哈哈哈,好好好,”那道士摆摆手,笑呵呵地说,“我且不催你,你慢慢想,我先喝口茶。”
虚云道长微笑着,右手的棋子悬在半空,举棋不定。
突然间,虚云道长收起了笑容,神色立刻变得冷峻起来,他手中的棋子并没有落在棋盘上,而是手指一弹,嗖的一声将棋子飞了出去,飞向旁边茂密的树丛。
刹那间,只听见当的一声,显然是棋子撞击到兵刃上的声音,随后树丛中突然窜出两个黑影来,分明是两个手里握着刀的人!
“虚云道长果然好耳力。”其中一个高个子说道。
柯潇然和常逸书也暗暗惊叹虚云道长的耳力与功夫。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虚云道长冷冷地说。
“哈哈哈,虚云道长常年隐居山里,不过问江湖风云,不识得我二人也不为怪,不过我们的大哥方震坤可一直惦记着你呢……”
“原来两位就是闻名江南的‘无影双刀’,久仰久仰。”虚云道长还没等那人说完,就大声地说道。
虚云道长知道来者不善,刚才那人提到的方震坤原来是虚云道长在太极剑派的一个师弟,现在则是寒剑门的一大高手,剑法阴冷狠毒,人称“追魂剑”,他一向心狠手辣,是寒剑门掌门陈凛义的得力干将。同时,他与江湖上贪财好色臭名昭著的“无影双刀”申屠巽、申屠风二人成了狐朋狗友,干尽了恶事。
虚云道长之所以打断“无影双刀”的话,是怕他们说的太多,过多地泄漏他的真实身份。不过虚云道长心里也明白,“无影双刀”既然找到了他,方震坤也会很快找到他。
柯潇然并不知道“无影双刀”的来历,便问常逸书有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
“我曾经听说过,”常逸书对柯潇然说,“这‘无影双刀’申屠巽、申屠风兄弟二人在江湖上恶贯满盈,干了不少坏事,凭的就是他们高狠毒的刀法。那个高个子是兄长申屠巽,持一把九环大刀,刀法威猛,势不可挡;那个小个子是弟弟申屠风,持一把细长弯刀,刀法多变,身形灵活。两人的刀法风格不同,各有千秋,更厉害的是,两人联合在一起时,可谓阴阳互补,刚柔兼备,所向无敌,令人难以应对,因此江湖上很多名门高手都毙命在他们的刀下。他们专门收人钱财、替人杀人,从未失手,是江湖上绝顶一流的杀手。”
“看来他们的确来者不善。”柯潇然说着,手已紧紧握住了剑柄。
“虚云道长,今天我们‘无影双刀’是来讨教你的剑法的。我们知道虚云道长是个正大光明的人,不如我们立个君子协定,如果你输了,我们就要带走一样东西……”那申屠巽一字一句说着,脸上的横肉也在牵动。
“我一个道长,出家之人,闲云野鹤,没什么值钱东西值得两位高手专程前来索取的。”虚云道长冷冷地说,同时向柯潇然使了个眼色,柯潇然顿时领会了,点了点头。
柯潇然知道,虚云道长是让他做好出手准备,以防那“无影双刀”说出过多的话来。
“臭道士!”那个小个子申屠风尖声叫了起来,柯潇然和常逸书一听都觉得惊异,那声音十分尖细,阴阳怪气,胆小的人听了一定会心惊胆寒,那申屠风接着说,“你别装蒜,方震坤早对我们说了,你手里有一把……”
“去死!——”柯潇然不等申屠风说完,拔剑就冲了过来,一个穿心剑式,急向他心口刺去……
申屠风一看突然有一把剑已快到自己心口,登时大骇,哇的一声,用弯刀去挡,可惜已经来不及,只能一个黑熊扭身,快侧过身体,只听嗤啦一声,柯潇然的剑划破了申屠风胸前的衣服。虽然申屠风躲过了这一招,但心里对柯潇然的快攻不禁吃了一惊。
申屠风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随即举刀向柯潇然杀去,两人立刻战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柯潇然经过虚云道长的几日指点,剑法早已大增,尤其是铭记“快狠准”的进攻要诀,攻势咄咄逼人,那申屠风虽然刀法灵活,但力量明显不如柯潇然,十几招以后便有些力不从心,而柯潇然则是越战越勇。
这时候,旁边的申屠巽挥着大刀劈向柯潇然,柯潇然用剑一档,便感到申屠巽的力量非同小可,犹如泰山压顶,那大刀本身就重,再加上申屠巽的力量大,因此更加凶猛凌厉,柯潇然不得不全力以对,以一敌二。
柯潇然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无影双刀”在江湖上那么威猛了,这两人的刀风完全不一样,一个人如果要和“无影双刀”对战,的确很难适应他们的打法,这两人刚柔相济、阴阳兼备,结合起来的确令人防不胜防。
柯潇然又要全力进攻申屠巽,又要不时防备身形灵活的申屠风,果然难以招架,身上也渐渐大汗淋漓了。
常逸书看到柯潇然渐渐有些不支,早已按耐不住,抽出宝剑冲向“无影双刀”,也加入了厮杀之中。
常逸书战申屠巽,柯潇然战申屠风,双方都是一对一对战。相比之下,申屠巽的功夫比申屠风要略胜一筹,因此申屠巽与常逸书基本上是打个平手,但申屠风与柯潇然相比则渐渐处于下风。
由于以二对二,“无影双刀”阴阳互济的优势始终无法挥出来,申屠巽与申屠风都要各自应对别人的进攻。柯潇然越战越勇,把申屠风逼到了围墙边,申屠风一看没了退路,而柯潇然攻势凌厉,不禁乱了阵脚,柯潇然趁势一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剑已刺中申屠风的右肩。
申屠风这等恶徒,平时杀人如麻,没想到自己受了点伤,居然一下子变得毫无胆气,双腿瘫软,竟跪地求饶。
柯潇然不再理会他,便转身和常逸书一起对战申屠巽。申屠巽恼羞成怒,挥刀猛砍,自行乱了阵法,来不及躲闪常逸书和柯潇然的同时进攻,自己却脚下一滑,跌了个跟头。
柯潇然和常逸书的剑都一齐指着申屠巽的后背,申屠巽动弹不得。
“趁早滚吧!”虚云道长朝着“无影双刀”轻蔑地说。
“哼!”申屠巽爬起来,恶狠狠地拨开柯潇然和常逸书的剑,扶起受伤的申屠风,朝着虚云道长叫道,“虚云,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完,“无影双刀”很快就离开了,消失在夜色中。
“你们回房歇息去吧,”虚云道长朝着柯潇然和常逸书说道,“明日早晨沐浴后在大殿前等我。”
“明白。”柯潇然和常逸书回答,心里面在想,明日虚云道长竟要他们一早沐浴,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们做。
柯潇然和常逸书结伴回房,一路上也疑惑不已,不知明日有何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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