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1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好凄美的画面,好落魄的悲伤。
这些会不会在有情人的心中黯然?美丽的人群里伤心得流传?
水上月圆,江中夕阳正美。
此刻,他们正在江边,看着江中的江水流连,沿着夕阳下的江堤徘徊,望着远天暮霞,片片晚云那么多情而延绵。
“快看!”一瞬间的壮观,娟妙的手指着落日下的大江。
“长河落日啊!”念玖不禁由衷地感叹,大江上的落日像捧着一团彤红的火焰,献身自己时也将江水和天空都在鲜红的浸染。
“要是人生能如日落那样壮观,”叶仟云看着大江中的落日,“日出那般磅礴,”忍不住有一份人生虚过的感慨。“那该多好?”
“啊哟!”
叹息末完,惊唤又起。
日已沾上了水,水也浸染了日。
又一个春日即将在旁晚消失,娟妙忍不住忘情地惊愕大江上落日的余辉。
“人生会有这样的!”信陵看着落日下夕阳最灿烂的一刻,那落日下的江流还是一样的奔流不息。似是回答着叶仟云,人生一如江流,即使在平静处也一样激流汹涌、不可止息。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2
一半儿水面,一半儿水波。
红日已在大江中,最后的夕阳临着大江流。
游船的舷栏上,娟妙情不自禁地扒着了念玖的手,犹如太阳在于水波,一个坚强,一个温柔。
“你看那海鸥?”对于近在咫尺的身躯,念玖没敢动一动,他是她的依靠,他是她的支撑,他不敢对她有所惊动。
舷外的大江是那样广阔,江面的鸥鸟是那样自由;游船开过的江流是那样湍急,落日里的江波是那样晕红。
“你看他们多自在啊!”一只飞过,又一只飞过,大江中有无数的海鸥,娟妙看着一只海欧就落在不远的江波,忍不住冲着念玖对它指手。
“小心哦!”游船行于江面,随时都会遭遇急湍的江流。念玖忙用身躯护住了她的四周,怕她有个颠簸。
“你看,它停在江面呢?”这样一个细微的变动,她就成了在他怀中,她冲他一个转头,都差点撞上了他的肩膀他的胸部。
“是啊,是啊!”念玖赶忙让开了半个身躯,另一只手却沿着她的细腰抓住了栏杆。
一只手是那样地紧抓着船栏,而一支手臂却是那样不同的质感,他差不多是用手臂环绕了她的纤腰,在外人的眼睛就像一对情侣的依偎。
她没有所动,她也没有所拒,她却是用眼睛静静地看着那只停在江面的海鸥,注意着它在江水里找食的动作,一丝一毫都没让它遗漏。
她注意得那样分明,连它叼住了一条小鱼都看得那样清楚,此时一波江涛涌来,那海鸥一展翅就飞了起来,几个盘旋,就消失在成群的鸥鸟里面。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3
“你看那海鸥?”久久的久久,她还在寻找那只海鸥,只见远处的江面,有数支雁字飞翔的鸟队,点点的身躯穿插于晕色的江面。
“你看那江景!”夕阳红遍了天空也红遍了江水,大江中的落日最后在江面是那样的波澜壮阔。她闪着漂亮的眼眸,含着不透露出来的笑容。
那是天际的一颗星,星边的一朵云,云下灿烂的晚霓,晚霓里彤红的江景。
“与其沉默一生,还不如辉煌一瞬。”念玖最理解地看着她,就如看着天际的流星,蓝天里唯一的白云。
快得令人眼炫,美得令人目尽。
纯得令心不敢相信,洁白得无疵无尘。
倚栏望月,携手看日。
江水还是那江水,天空还是那天空。
群人都看见了无限增色的风景。
大江中的长河落日,是那样的空旷广阔震撼人心。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4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游船靠岸,夕阳远归,夜色笼住了大地。码头上一片光彩的华灯,梧桐山庄的宴会厅就在游船边上一幢别致的小楼,楼里金碧辉煌灯火璀璨。
“将是分离的晚宴了吧?”叶仟云望着窗外的夜色,回头看着灯光下的念玖不无惆怅地一笑,有许多心情在不能说出的微妙。
“刚相聚啊!”念玖不由得握紧了灯光中的双手,明显地有一份心中的不安和不舍。“可他们就要离开了。”手分开的一刹,心里的留恋表现在嘴上又有种不羁的洒脱。
“刚相聚,就分离。”叶仟云忽地感到一种人生的苦在从来就不为离别聚集过的滋味,在船上的娟妙和念玖那么亲近的一对。
第一次感觉为了爱而离别,却是在那样的一种情形,独自悲伤的滋味。
“聚没尽欢,离却尽苦。”此刻的两人,真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念玖望着叶仟云在夜色中的窗口,只觉得是情是友都是在人生的离散时一样的心痛怨苦。
“聚没尽欢,离却尽苦;死亦无忧,生却不舍。”精致的扶手鲜艳的地毯,娟妙正着红绒冉冉降临。
一份古典,一份现代;一份优雅,一份含蓄。二种极致的青春,多样靓丽的年轻。
“死亦无求,生也不舍。”叶仟云和念玖都在看着一如凤凰飞来的人,只感到心在别样的震惊。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5
最丰盛的菜,最美味的酒。
最丰盛的菜也抵不过酒的滋味,最美味的酒也挡不住醉的感官。
“干杯!”浮生已如水流去,珍惜的就是现在。信陵端起了酒杯,不是琥珀的透明,而是翡翠的碧绿,那份灯光中的色彩就是无限的诱惑。
“还是喝酒好!”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叶仟云的酒杯又注满了酒。面对朋友的离别不应该忧愁,面对爱恋的选择,是应该祝福,即使是心里那么难受得想要大声痛哭。
恍兮惚兮,叶仟云的手中都是盛满酒的酒杯;清兮浊兮,每一只手中都是翠绿的酒。
力饮千杯而难得一醉。
叶仟云只觉得今晚的美酒似桌上的小菜,喝尽千杯却难敌往日一盏,想醉的心却不能轻易的能醉。
为求醉的人总是那么难醉,命定一般。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6
有人想醉有人却不想醉。
想醉的人不醉,不想醉的人却醉了。
叶仟云还未喝醉,念玖却已醉眼蒙蒙,看得人影和灯光都有了数重。
“哥,他不能再喝了。”念玖望着一双明眸如望着天空闪闪的星星,看着娟妙如同看着一尊神。
“谁不能再喝了?”他望望别人,众人皆醉我独醒,醉眼朦胧看人,人人皆糊我独清。
“你们都醉了啊!”醉意迷糊心灵,一股轻飘飘手脚不听使唤的流水行云,“来,来喝!”他举起了酒杯,又看见了翠色的光明。
‘咕’的一声,又澄又清。
“你不能再喝了。”娟妙终于忍不住夺过了他的酒杯,按他坐了下来,
一站起,一捉手,一拿杯,都是那么轻易,那么出乎想象的轻松;甚至按他坐下,也没有遭受抗拒在酒醉的心神。
“酒,酒哪去了?”他终于伏在了桌沿,却小心地盯住了一双似酒般的眼睛,在醉意的朦胧却还存最后一份神智的清醒。
“酒,酒吗?在楼上呢!”他看见了那双似酒般的眼睛,在醉、醉人的移近。“你还想喝吗?”几乎贴到了心灵,然后一笑,是那么讥讽的机灵的表情。
“嗯,嗯!”有苦说不出,他怕及了她此刻的表情,也不知是后悔,也不知是担心,也不知是其它的什么,他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神智反而清醒了许多。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7
“哥,我扶他去旁边坐一下!”他只觉得酒香扑鼻,酒气醺身,整个人掉在酒的海洋酒的陷阱。这一移动,终于挣脱酒的束缚,没有了醇酒的刺激。
“还能喝吗?”又是心痛又是爱怜,楼上的休息室里,娟妙正为念玖擦着毛巾,替他将脸上和身上的醺醺酒味擦得又干又净。
“不能喝了吧?”她见他还是睁不开眼睛,在一双泉一样清澈的明眸期待着他的清醒。
“你这一醉,可知耽误了多少事情?”她忍不住幽幽一叹,在用绸巾清洗他喷满酒气的嘴唇,“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予然独立于窗棂,她的脸不知不觉地依着了她手上擦过他脸额的她最心爱的绸巾。
一种惆怅的心思,穿透徘徊的心理,停立于蜘蹰的感情。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并不是每一个会爱的人都能获得爱,也不是每一对相爱的心都能如愿。
特别是此刻的他们,面临着刚刚开始认识的分别,不知道以后的一切,唯有在醉酒一样的心,不用在人生需要那样活得清明的找寻。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8
菜,一重,又一重。
酒,一轮,又一轮。
酒的波澜,菜的精致,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开就中断。相反,酒兴更浓,兴致更重。
“会到北都吗?”看着酒的波澜,透过酒的光线,“仟云,干杯!”信陵觉叶仟云在娟妙扶念玖出去的一刻有一刹的凝重,已过了酒的意味,菜的隐含。
“会去的,”他已双手举起了酒杯,“祝你们在那生活得成功!”虽然心还在痛,那份凝重有力的手却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我会去看你们的。”他已恢复了从前的洒脱,“你的事业一定成功!”他已重回了以往的潇洒,“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冲着信陵伸出了夸张的大拇指。
“干杯!”他已在自在地喝酒,很有一份倜傥的风流,飘逸的手指挟着酒杯对着信陵,期待一份碰撞的**。
“再喝一杯?”有他如此的难得,信陵的酒兴也是勃,他又拿过了一个翠绿的酒瓶,打开酒盖注酒时的眼睛却看着叶仟云。
“奉陪!”酒已空,雪白的杯中点滴翡翠都不留,唯是水晶灯下透明的酒杯。
“能跟我合作吗?”又是两杯满满的美酒,都透着翡翠色的清澄,极似有一种希望的翠色,能将任何的要求都长到秋天。
“合作什么?”有一只酒杯已提在了他的手,那一杯醉人的酒液已离开了并列的翠色。
“人生、事业、金钱、权力。”
他的心颇有些动,在那眼睛对着眼睛的邀请,心与心的接近,还有翡翠绿色的酒及金碧辉煌的环境。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9
“我可只想追求爱情哦!”他却情不自禁,一口喝干了翠绿色的酒,“不想闯入那么多红尘?”只剩下杯中的雪白和无垠,在那眼睛的坚定。
好似唯有这,才是他真正的追寻。
人生不带一点的红韵,生活不增一丝的风尘,雪域高原的洁白,才能代表他的心。
“那就深入红尘嘛!那里应该还有爱情。”信陵的眼中已有一丝失望,在一个飘逸的人不肯为红尘而安身立命,在一颗凌云的心不肯融入没有爱情的红尘。
“现在不。”好干脆的拒绝,在拒绝也需要的一门学问。
“将来也不?”信陵却在咄咄逼人,觉得朋友的逃避就是自己的责任。时机在此一失,就永远不可能再有的机会。
“我要先看看禅门,探探道心,”叶仟云只觉得信陵的追问,如一根粗大的铁索,要把自己系进红尘,永远不能脱身。“我要先使自己六邪不侵。”
“真的只是看看吗?”信陵终于有了一丝宽心,但亦存着一份担心。
“当然还要研究一下,修养自身。”
释然,风趣,微笑。
心情就如笑语一样飘逸,心事却似槁木一般枯萎,有谁知道他的内心,究竟为了那般?
“你会现,那里也是红尘的。”信陵觉得有他这一句话,逃避也只是一段具体的时间。
“我知道,那里面还有许多学问。”叶仟云笑笑,手中拿过酒瓶重新注满了酒液一杯。
却见翡翠得明净,淡泊得醇醇。
“你想乘此学学?”信陵忽地觉得自己的担心是那么可笑,在人的各有思想,自有主见,别人又怎能明察得了的内在心维。
“这是一次机会。”叶仟云和信陵同时举起了酒杯,在那碰杯的好长,喝酒的好多,终于感觉那酒的滋味是那样醉人的深浓。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1o
南浦送别,码头上除了人流还是人流。
“你还要留在这里吗?”信陵已握住了念玖的手,在一种明显的含意胜过所有的语言。
“我还暂时不能走,”念玖又看到了那双似酒一样的眼睛如星一样的含情、凝流,“我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去。”他只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力和苍白,脆弱的心一触就破。
“你真的有事啊?”在即将离别的一霎,娟妙终于跑到了他跟前,波光鳞鳞的眼眸透着无限不忍分别的温柔。
他握着她的手,只觉得那份冰凉就在雪山上的冰川,他抱了抱她那纤巧的肩膀,在她面前再也开不了口。
唯有勉为其难地点头。
才能将这一份情思在凝重的表达,思维强忍的痛苦。
他永远记得:
她转身离去时的神经。
那份抽出手去的不忍,可将所有的心粉碎。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上,还有她不忍离别的神经,那份临别的眼眸,在灵魂深处影像是那样深深。
他看着她的倩影和长长的秀一块飘在风中,蓦地满眶都是泪水,透过泪水望出去的眼睛一切都是那么模糊那么迷离那么朦胧。
“你不该走,我不该留。”他唯觉得她最后的明眸牵走了自己全部的灵魂,所有的思想都随那心爱的身影远去,而自己的留下却不过是一具没了灵魂的躯壳。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11
“为了事业,为了爱情,为了所有,”信陵已再一次热情地握住了念玖和叶仟云的手,“我期待着你们。”在即将分别的一刻,那么美好的等待和祝福
汽笛轰鸣。
这是分别的号角。
江风吹,彩旗扬,水波生。
巨轮即将远航,咫尺已是天涯。
挥手只是灿烂的一刻。
潇洒也仅是这么一刹。
只苦心已成海,收聚流泪的江,汇集带酸的川,漾起苍茫而又忧患的一片。他俩正处高台,望着江中远航的轮船。
他们看着眼中的江,江中的船,船上的人,终于都成了天地中最细微的一点,消失在江海的起处望不清的云烟。
他们依着栏杆,只觉得思念已成江水,终于知道心为什么憔悴?人为什么难耐?身体为什么羸弱?心维为什么缱绻?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12
逝者不可追,来者不可留。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你将去哪里?”念玖望着叶仟云,在巨轮已远航的无踪,大江依旧的奔流,在天云的淡爽,高台的远目,远山的蜿蜒,大地的广袤。
“你为什么不和她同去?”叶仟云也在看着他,在江边的山,山上的云,云上的星星,为了爱情也同样可以做出的永恒。只觉得内心里有几多不解,几多疑惑,几多欢喜,几多忧愁。
“我还有事啊!”念玖知道这是自己最无力的辩白,最难解释的心灵,在一种人生难以抗拒的疼痛却无法细说的心境。
“你还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呢?”叶仟云的眼睛忽有一股摄人的光芒,直逼念玖的心灵。在叶仟云的眼睛、叶仟云的心灵,真不相信他的人生、他的生活,能有什么事比聪敏的娟妙更重要、更能占据一个人的心灵。
“没有。”念玖的心亦在滴血的忧伤,在那份轻易可得的心爱却转眼带来的无尽的悲伤。再次回娟妙转身离开时抽手的眼眸,孤零的身影和飘游于风中的长,及那不忍分离的心身和含情的眼眸,都是那么深入心灵、深入灵魂的记忆的深刻。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13
“哪你为什么不能跟她一起走?”叶仟云的眼中都是疑问,聪明的心灵布满不解的疑惑。
难得一遇的爱情,对于最心爱的人,哪能让困难阻碍心灵。
“我现在还不能,”刺痛,刺痛的心灵。“我不能这样跟他们一起走。”念玖不知自己那来的坚强,能够忍受这样的分别,在自己还能保持那颗心爱的美丽的心魂。
“有什么不能?”只要是真爱就去追求,只要是困难就去越,只要用心在真正的爱恋,还要考虑其它的什么?
“这!”什么都可抛弃,唯爱情不能。念玖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能使他坚定地信服。
借口不是借口,理由不是理由。
“你会可惜的!”一份欢喜,一份伤忧,叶仟云蓦地转过了身。好不是恶,丑也不会美,他看见天边有一朵自由的流云,就像自己现在的孤零。“你会后悔的!”恍惚一惊,像是心碰碎了花瓶,他略有迟疑之后,迈步向台下而去。
他绝不相信会有什么事情比他失去她还更重要,比他得到她还更开心;他绝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比他遇见她还要让他喜欢,比他看见她还要让他关怀。
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4-14
“你到哪里去?”念玖看着他渐行渐远渐下高台的背影,觉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刺入自己脆弱的内心。
“我去北都。”他的背影很自在,他的身影很潇洒,他那渐行渐远步下高台的姿态,更是逍遥和倜傥的替代,但他也留下了一份无形的压力,在那说不尽的高大和巍巍。
“他到北都去。”念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一把无影的剑,直没入自己的心渊。
“我不应该留下来。”念玖又似看到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转身离去时那种心灵的不舍,觉得了那支手,在抽开时,让人神经的颤抖。
“我错了,”他终于觉自己错了,“我错了啊!”在已分离的那刻就已无法挽回的命运和决定。“彻底地错了啊?”顿感往事都已成烟成尘。
转眼之间的事,已成百世之前的化身。
咫尺之外的人,都成黄鹤载去的浮云。
欲知详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请看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第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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