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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一样的小说-梧桐坡》【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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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

天外,飘来两三点雨,有一点雨,终于滴到了她的脸。

“啊哟!有水?”含睇的脸上一点阴凉,而且还在流动,用手揩了揩,满手的水汁,不禁抬头望了望天,满目红绿外的阴云,满眼看不清的水源。

“快,要下雨了!”雨已不是一滴,而是一连好几滴,念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在杨梅林中向山下冲。

转眼之间。

他们的身影,便跑过了梅树千万重,也迎来了雨珠千万滴。

“啊!都是水了?”他们跑到了溪边,前路已被水阻,静静的溪流也已不再是柔顺的小河,而是翻起了滚滚水波,有了汹汹水流。

“喏,前面就是小屋呢!”暴雨中前望,忽然看见小屋的滋味,念玖欣喜若狂。

“怎么过去呢?”她竟怕了山雨中的溪流,说变就变,此刻竟是滚滚滔滔的奔涌。

“就这样过去!”他一把抱住了正在暴雨中淋得犹豫的她,就向溪里冲。一脚跨进了水中,溅起浪花无数,波涛汹涌。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2

他竟在水中跑,他竟在溪里奔,一连串的波浪随着他汹涌,一连串的水花追着他溅在暴雨中。

他迅地冲过了暴雨里的山溪,冲上了木架的楼梯,冲到了凉台,终于在屋后的廊下躲过了所有山雨的追踪。

“看你这么喘气的?还不放下!”有一个体贴的声音就在他的怀中,风雨里最是醉人的温柔。

“好,不!”他的手刚松开,又由不住地紧拥。如此湿湿的身体,他怎忍得放手,他的眼睛看向怀中,才现有二瓣红红的唇就贴到了脸旁,激动人心的柔和。

“哪会多累?”含睇伸出了手,爱怜地帮他揩着满是水滴的脸和流水的额头。

“我不累!”他看见有一滴水珠滴上了她绯红又雪白的脸,衫上基本都是**的水渍。

“你淋湿了!”她拂了拂他额上的,满是水的流滑。

“你也差不多!”他上的水珠时不时地掉上了她浅淡的衣服,多一份水渍,多一份渗透,也多一份透明的柔和。

“放下吧!”她轻轻咬了咬他耳朵,在那样近近的轻轻,连唇都不用张开的接近。

“还是等一下!”他又不由得激动,用力抱上了许多。

“干什么?”她不自禁时,已将脸在雪白的红透,绯红上更多了许多雨迹流过的血柔。

“并没什么?”他已用口吻去了她脸上的一颗水滴,微微用唇含走了她眉毛上珠光般的水珠。最后,他将口贴上了两片绛柔的花瓣,重重地印下了梅红时最富雨意的酸甜。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3

梅红时节,就是雨多。

情意绵绵,他们经历了数不清的缠绵。

“你看,溪水已涨得这样高而汹涌。”含睇背靠着粗木板指了指暴雨中的溪流。

“幸亏刚才过来了!”念玖同她一样背靠着粗木板,看着雨中的山溪,已不是刚才可以平安的跨越。

“哎呀!你看,山路都是大水呢?”含睇不知怎么的放眼山路时,山路都变成了滚滚滔滔的溪流。

“竟那么大啊!是不是山洪暴了?”他也放眼远望时,才看见来时走过的山路都成了汪洋中的激流,山腰上稍微陡些的地方都披了白色的瀑布,树丛里都闪闪着放光的水波,将所有被雨洗得鲜鲜的青绿,都在水的空隙弥补。

“我明白了,山洪是怎样爆的?”含睇的眼睛看着念玖幽默地闪了闪。

“怎样爆的?”念玖望着她微微一愣中又全是微笑的快活。

“就是下到山上的雨,太多太大,一下子集中地冲了下来。”她的声音说得那样的纯真,在一种稚稚的灵魂。

“看到这样的雨,我也真是怕怕的。”山不能积水,雨又那么特大而暴虐,念玖看着倾盆的雨,流成激湍的山,正在担心山的体质。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4

暴雨,山洪,泥石流。

山的体质决定山的性格。

灾害总跟破坏了的自然息息相关,跟人类的足迹越来越是亲密。

“你怎么了?”她还是次听到他这样的话,在一份孤独,在一份软弱,在一份无助。

“暴雨只要一会儿,就使山变了性格。”他的语气在沉重中缓缓,在体会一种不可多得的经验。

“山只要一点点雨,就使水激湍。”她的话在轻轻里舒展,在一个聪明的女性另类的总结。

山和水的性格,一个稳重,一个和柔,可是遇到了暴雨,特大暴雨,都会变。连稳重的大山,和柔的溪水都没有办法,而只能在暴雨中经受所有的淋涮和考验。

大自然里面,人力是那样渺少。唯有个体积累起集体的智慧,才能走出困难的一切。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5

“啊哟!你们早在这里了啊!害得我好着急!”一扇木门打开,小屋的后门里竟走出了清美。

“要不是你找来,我可是进不去了。”含睇含着笑回头,看见有一点点雨湿的清美来到了小木屋的凉台。

“只怕不是你一个吧!”清美不由对她一个微微的眨眼。

“你怎么这样快呢?我还以为你在山里面。”念玖拉着含睇就向门内走,毕竟屋檐下躲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要不是我跑得快,谁来给你们开门啊!”清美笑笑的,赶紧让进了屋,没有半丝被雨淋去兴致的懊恼。

“要不是你来开门,我们可被困在这里了!”念玖带着很多的雨迹淋淋漓漓地进了小屋,看看木门,“这门可还当真的难开!”厚厚的木板,笨笨的木栓,一个人从外面想打开木门可真的困难。

“要不你再出去试试?”清美对他挤着眼,尽是最奇妙的美。“看看没有我们,能不能打开?”

“你已迟了,”念玖冲她笑嘻嘻的,“要试试,也要等下一次的机会了。”全身湿漉漉的,那想再去作无谓的体验。

“还下一次机会?”清美看见念玖几乎全身都是水迹,忍不住皱了皱秀秀的眉头。“你怎么这样湿啊!不会是跑进溪里去了吧?”

“是啊,我们就从溪里过来的。”含睇有一份微微的脸红。“他全被水浸了!”

“哪你怎么还好好的,而他却浸透了呢?”清美一偏脸就拿明眸盯住了含睇,生生地看个不息。

“这?”含睇的美脸忽地红了许多,身体产生出一种被人**般的不安和知道后的忸怩不堪。

“唔!”清美对含睇特别地看得真和切,“我知道了。”她的娇靥忽地如一朵鲜花的盛开,看向念玖时都已有了一种理解的快乐。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6

“知道什么了?”念玖却一瞪眼,“我们坐会就回去吧?”可他的脸还是含着笑,“可能天色都要晚了!”一种被暴雨淋湿了时的也可喜悦,一种被人猜透了心事时的也能快乐,一种连瞪眼时也会给人笑的感觉。

“晚了又没什么,”清美的娇靥写满了玩笑时的喜欢,可爱时的快乐,“你这样不是最喜欢吗?”讥讽别人时最能开心的收获。

“我干嘛最喜欢呢?”念玖根本没想到要去明白,也不想去作理解,可偏偏有人却要替他回答。

“因为这里有你心爱的人。”清美有意存着一份漫长的拖延,说得声音很是圆润优美。

“就是你哦!”念玖含笑看着她,明知永远杜绝不了她很多令人羞耻的语言,却还是要开她的玩笑。

“就是那一位,”清美的美手一指,没指到含睇,却指到了暴雨后被打开的大木门,“咦!哪去了?”精致的木屋内早已消失了含睇倩秀的身影,一个美人竟已不存。

“不要忘了,这里就你一位。”念玖也微笑着跨出了通向翠绿的小门,整个人都融进了雨润后的翠荫。

“你们竟敢丢下我?”愣了一愣,清美终于最快地关好小屋前后的木门,以最快的度冲进了翠色中停着的轻车。

“留在那,你不是最喜欢吗?”含睇回过妩媚的脸来,“还上来做什么?”望着她尽是甜甜的笑,在车内有很多奇异的优美。

“我是要监督你们俩,”清美的话淡淡然,“才不能留在那里的。”顿使甜甜的笑靥变成了最为苦涩的蜜。

迷人的轻车就在苦涩的甜蜜和雨润后的翠色中返回。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7

雨润后的清晨,念玖踱进了后园。

花瓣上都有些依稀的倩影透进了他的眼帘。

“怎么,这里有她?”他凝注着一朵花瓣,仿佛看见了千百个身影依回,舞姿优美,更似看见了一个理想的心影出现。

他似乎现,每一花瓣,每一碧草,都深藏有她最真的身影,无处不在闪露她最真的情意和纯净的心灵。

“你在看什么?”有一个声音响在他专注的神情,有一支手已按上他肩膀的轻轻,有一个人已站在他身后好长好久的时间,踮着足,屏着呼吸,也看不懂他的心灵,看不明白他的眼睛。

“咦!哪一个?”他一个无边的震惊,一回头时,才蓦地现这一位就是他在注视时最理想的心人。

“原来是你?”他迅地转过了身,“何时来的?”看了多少回花上的倩影,终于看到了心上的人。

“你在做啥?”含睇的手已随着他的站直而在肩上滑下,声音却在很多的甜腻。

“你当真吓了我一跳!”他笑着一伸手,已在她的凝脂上弹了一下,满手的柔滑,满手的绸绵。

“我可站了好一会。”她的脸微微有点红,但也没有偏开。

“啊!我可真不知道!”念玖不禁有份歉然,心中的人没有到来也能看见,这一次真来了竟看不见。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8

“刚才,你在专注什么呢?”语音温柔、甜蜜,含睇的脸上还挂满了笑容。

“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令我梦寐的人。”念玖的脸上满是奇特的谜,教人看了都忘不了。

“哪是什么人?”她的思想蓦地一动,心中不禁狂跳。

“你想知道?”他闪闪狡猾的眼睛。

“你不想告诉我吗?”她的心里虽有疑心,但还是涌上很多甜蜜。

“那你,”他已拉住了她的手。“你可不要对别人说哦!”

“看你,”她手上跳动的神经都好过他脸上的神秘,“我给你保密,好不?”一诺千金,生命的保证,也不如和他握着她颤抖的神经。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9

“还是小心点好。”他伸过了的唇,就在她的耳边。

“这么小心啊!”她犹豫间也俯过了际的耳朵到他的唇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阵飓风吹进了她的耳朵,嗡嗡之声不绝于耳,直将她的心都吹到了高八度的震惊。

“你骗人!”她的手狠命地一锤,也不知道打上了他的哪里。

“你不相信啊?”他又拉住了一支手,舍不得生命之中最温柔的放弃。

“我不是不相信你,实是那上面看不到我。”她的眼睛偏了一眼花花草草无数的鲜鲜艳艳,终于挣脱了一只手,指向一园的花草树木。

“只要有心,都看得到。”他又要去携住那只刚脱开的手,不想让花花草草、每一丛树木都有着过分的错觉。

“只怕有心也没用!”她的手又已摔脱携着的手,不是恼火,不是生气,也不是真的想离开。

“有心怎会没用?”他又逮住了含睇的手,硬是将她的手拉到了怀中,贴上了广阔的胸。有无数的人生在这里面起伏,有奔涌不竭的鲜血在这里面长流。

他的胸怀好似对她说,有心肯定有用,人生没有心才不可生活。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o

“是啊!有心肯定有用。”隔着花丛,清美竟在万花之中,她的笑脸,竟领尽万花的鲜艳和鲜红。

“你在这啊?害得我好找!”含睇已倏地抽回了贴在念玖胸前的手,瞬间的动作竟快过雷电闪烁。

“只怕不是找我吧?”清美的手中有一把刚扎好的花束抵着了花丛,人工的美和自然的美竟难分高低胜负。

“我不找你还找谁呢?”含睇看见的却不是花对着花丛,而是清美笑笑在鲜鲜艳艳的花丛。

“以前是,现在可不同了!”清美的眼里是那么的皎洁,说话也就收藏不了许多有趣的折皱。

“以前是找你,现在还不是找你吗?”含睇哪里不知道她眼中的闪烁,可就是不能也没有办法杜绝她的言语。

“我知道你不是找我,”清美举了举理想的鲜花,整串迷人的花束,“你是找一个梦中的情人吧?”花丛上多了无尽的锦绣。

“你这里有梦中的情人啊?”她的人轻轻移动,她的手不禁偷偷伸向了花丛,花丛上顿时多了一支鲜花一样的手。

“难道没有?”挥挥鲜花,都是鲜艳的美丽,停手时,也是鲜花的点头。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1

连花都似能够点头,何况人?何况心?何况感情?何况灵魂?

更多的感动来自更多的接触,一种心灵的走入在很多年前就已长根芽。

“有,这里有,我梦中的情人就是你!”含睇的脸就在红花里,凝腻的手就折了一枝鲜艳的红花向她丢。

“不是我,是在你身后的那位。”清美却掷过一束鲜花,还带尽早上的水露,而脚步却已匆匆地溜进了花海之中。

含睇一回头,还能看见念玖对着花海深处摇晃着拳头,好像是在威胁着谁的谁。

“你做什么?”她可给了念玖一个最意料不到的白眼球。

“帮你吓走她!”含睇的白眼球也是他微笑的情意,也是他的快乐,毕竟人生中使一个人反感也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怪不得她要找我报复?”含睇已从花丛里捡起了清美掷过来的花束,嗅在心里也都是香香、艳艳的滋味。

“为了什么?”念玖的手伸向了她正在嗅着的花束。

“为了你嘛!”她一扭身就跑,念玖的动作最迅快,也仅抓到她手上的花束,离她凝滑的双手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致使双手不能相握,而是鲜花的永久。

两个人的世界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改变一切,他望着她跑去的身影,似一阵风吹在花海之中。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2

“你怎么来了?”清美背着门望天时,听见了花丛中跑来的脚步。

“你怎么在这里呢?”含睇有些惊讶,停住了迅飘风的身影。

“怎么,他欺负你啊?”清美看到她的脸很红,似是激烈运动,又似剧烈害羞。

“不,是你好似有寂寞。”她笑着时,忽地想到跑来中,清美依门时似有一份幽寂的孤独。

“谁寂寞啊?”她禁不住凝了含睇一眼,眼睛很圆、很亮、很美。

“你没有吗?”含睇的声音都透着只有成双成对的兴奋,“那你为何孤孤单单地依着门?”至少两个人一块才有的喜悦。

“我一个人就不能吗?”清美的嘴角有点讥,也带点刺,更含点嘲笑的味道在滑稽的反驳。

“不是不能,”她也一下子同清美一样依着了门,“你看,这个样子,就是太孤单、太寂寞。”含睇模仿的动作还真像,甚至出了清美真人的朴实,看上去真的是显得那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孤单。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3

“我可没看到你的孤单,寂寞。”清美在坚强的口中吐着拒绝,而在心里却承认她确是看到了自己的心,模仿得那么逼真。

“可我感到你有孤单,寂寞,而且有点楚楚可怜!”含睇一笑嫣然,门上只有热闹哪有冷清。

“那只不过是你的感觉而已。”清美也想如同她一样嫣然地笑,却不禁多了一丁苦涩。

“我的心和你的心还不是一样的?”含睇看住了清美的眼睛,想分清她的心灵,想叫她承认,人与人的心并没有多大不同,多大分别。

“还是有些不同的。”清美的眼睛在皎洁之中还是闪了闪,想回避却又没有回避。人与人的心毕竟还有很多的不同,在无无数数事情的区别。

“有区别,有差异,有相同,”含睇的眼睛很富于智慧的闪烁。“但我的感觉不会有错。”

“有相同,有不同,有类同,”清美终于轻轻地移开了注视的眼睛,“我的观察也不会错。”没有逃避,只有坚持,连心虚也能挺立,何况别的一切。

毕竟事物不会只有一种对错,每个人都有许多感觉。每件事不会只有一种结果,即使已临到了结束,还有许多种道路可供另外的选择。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4

“你们说什么啊!”不知什么时候,姑妈也来到了后院中,望了望开得鲜艳的花丛,亦看了看比花丛还要鲜艳得美丽的女孩。

“妈!你说我会孤独寂寞吗?”清美快活灵巧地搂住了妈咪的肩头,很是娇甜的活泼。

“只要你没有,我就很欣赏。”含睇也是微笑的快活,最富朋友的立场和眼光。

“孤独、寂寞,有时有,有时没有。”姑妈望着两个胜过鲜花的女孩,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她那瞬息万变中翻涌的心头,不知是喜还是忧?

“为什么?”念玖来了,手上还有一束鲜花,对着含睇晃了晃。

“心理感觉,心理因素。”姑妈看着念玖手中晃动的花束,含睇迟疑的脸孔微微泛红,心中都是禁不住的喜悦。

“心理因素?”清美忍不住睁大了纯净的明眸,盯着妈妈不禁在心底由衷地佩服。

“有的人很热闹也会孤独,有的人很冷清也不会寂寞。”姑妈看着清美白白净净总会有无数惊讶的眼睛,禁不住有一份人生里错综复杂的担心。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5

纯洁的眼睛不混浊,每一眼都令人感动;无垠的明眸没有一丝杂痕,每一根睫毛都令心震动。

“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需要修养?”含睇闪了闪纤纤的睫毛,都是最令人爱怜的眼波。

“需要修养,还要各种人生不同因素的影响。”姑妈微笑着拍拍含睇削削的肩膀,都是遍手触及的柔和。肩若削成,柔若无骨,也没有她此时的肩胛所透视的纤柔。

“难道自己主动也不重要?”念玖不免有些惊诧,主动的修养外,还要有被动的协从和配合。

“重要是重要,还要有各种因素的配合,也许那就是古人所说的天意吧!”姑妈望着念玖和含睇的目光,都是和蔼的赞许和欣赏。

“妈!哪什么是天意呢?”清美搓了搓手,美丽的眼睛一转时,终于毫不迟疑地问了出来。

“天意,天意是说不清的。天意,天意就是人生中各种各样说不清的因素吧!”姑妈一瞬的迟疑,终于解出,天意就是人生中说不清的因素,各种各样说不清、说不白的因素的总和。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6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很有天意呢?”念玖抚着微微摇晃着的秋千,问正坐在秋千上的含睇。

“没有天意,你现在不能抚着秋千吧!”她在秋千上闪着明亮的眼睛,尽是世界上最含蓄的语言。

“那么,没有天意,我们就不能相识。”念玖挖空了心思也找不出似她这样让人品味不尽的情意和含蓄的语言。

“也许相逢时不识!”她向他俏皮地眨着眼睛。

“或者到现在,还不知道天地间有一个让我极其心爱的你?”他的手都感觉到秋千晃动着时的温柔,看见她衣服飘过来时,都有些禁不住的抖动。

“快,加点力。”她已随着秋千飘泊,衣袂爽爽都是南风中极尽妩媚的颜色。

“再用点力吗?”他看着她悠然间飘去,悠然间飘来,飘来飘去,已不知有多少回,秋千已晃荡到最厉害。

“啊!不好,快,快拉住我!”飘到高时,她的手都似要碰到苍劲的树杆,飘到快中,她几乎听到了铁索被风撕裂的声音。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7

衣裙飘飘,秋千好迅。

度太快了,她终于有点害怕。这样快的度,飘来荡去时会让心无端地震惊,莫名的窒息。

她终于在再飘过来时,一个稍慢的转折,在低处抛了秋千,竟向念玖飞过来。

“啊!危险。”他喊都来不及,已看见她从空中坠下来,迎上去将她抱住时,都还感觉心跳到了极点。全部的精神都将崩溃,所有的神经都将绷断。

“快,躲开!”他们刚趴下的躲开时,清美便见一副秋千架从他们刚站着的地方上空荡过,还在不停的来来回回穿梭。

“好险!”他看着在身边荡来荡去的秋千,抱着她不由定了定神,好一会不能休息。

“你们啊!”清美坐在秋千上都有了好一刻,悠悠闲闲地看着他俩的窘样不由笑得用手抚住了胸。

“真怕煞我了!”含睇在他怀中还不断抠着胸,听见了清美的笑声,不由抬起了头。清眸看向秋千时,都还有一份震惊的心惊肉跳,好似自己还在高的秋千上不能逃跑。

“怕什么?你看!”清美见他俩都站得远远的,就将秋千荡得又高又随便。

“高了很危险的?”含睇余悸犹存,禁不住的记忆,忍不住的呼喊。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8

“这有什么危险?”清美终于将秋千荡到了极点,在即将面临着树杆的一刹那,两只纤丽的玉手竟抱住了一根苍劲的树杆,人亦脱离了秋千,贴在树杆上,衣裳飘风,衣袂爽然。

“清美,危险!”念玖几乎就要冲过去,在眼见的危险而勇气的勃。

“你们不要过来,”清美已伸出一支手抓住了晃过来的秋千,一只脚也已从树上踩实了秋千板,“你看!没关系的。”衣袂飘然,她已完全站回了秋千上,随着秋千厉害地飘荡摇晃,没有南风的飘飘也让人心灵的不可平静和激荡。

“怎么,你不怕啊?”含睇看到她又慢慢荡回了原来的起点,人也不知不觉又重新靠上了秋千。

“怕,还荡到那上面?”清美嗔了她一眼,现她很可能被爱情迷住了心坎,不论碰上那类事情都可能清醒不过来。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3-19

“这么好本事,几时练成的?”念玖想到了刚才一惊一乍的惊险,还有一把捏着未干的汗。

“荡着,荡着,就想到了。”清美望着他俩微微含笑,一种坐在秋千里衬着蒹葭的美,真到了不能言说只可看。

“能不能教教我?”含睇忘了刚才的恐惧,又不由得漾出一种羡慕的眼色。

“你,我可不敢。”清美看着她纤纤的身影,不禁向她眨了眨眼。

“为什么?”含睇不由被她裹进了雾的弥漫。

“摔坏了,我可赔不起。”清美一笑嫣然,秋千上竟然遍满了鲜艳的花瓣。

“我会要你赔吗?”她的脸有点红,眼睛更似明澈的清泉。

“我怕你家要我赔,还有他要我赔。”清美在秋千上一指,真能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春风来。

“不会的,”她的手忙摇,“我就是我自己。”脸也已经很晕红。

“我知道,可你已经卖了。”清美在秋千上微微含笑,使老榕树也增了无数的春颜。

“我是自主的,没有人能够卖我。”这一回,含睇易羞的脸竟然没有红,而且表情很自然。

“有人能够。”清美依然在笑,但眼睛却盯住了她的明眸。

“什么人?”她想尽了一切人,就是找不到在清美自信中的那份坚定眼神。

“你,你将你自己卖了。”清美的眼睛都是奇妙的开心,她看到一个人的脸竟比盛开的桃花还红了三分,柔和了一片,鲜艳得吸引人心。

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卖掉自己,自己出售自己,自己推销自己。全世界的人,不论是在哪一种才华、哪一种绝学,哪一份美丽,都会将自己买卖得不知不觉,出售得无影无形。

而且:

有时在出售了自己时还对自己说:

你就是你自己,没有人能够买卖你。

真的,无论是毛遂自荐,待价而沽,应聘考试就职,走上领导岗位管理别人,还是签约转会订合同拿工资,甚至是真正人贩子充满了血腥和铜臭的买卖,都少不了一种价值的形式在人的另一种创造性的最终体现及存在。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14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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