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楼是一座典型的江南风格的楼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红木刻花的门窗、花梨木的桌椅,一样样全都是于简洁大方中透着华贵。
店面内的布置也透着店掌柜的独出心裁,宽阔的大堂被一个个花木屏风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使得大堂既有穿透感有又相对的私密性。就是大姑娘小媳妇来这里吃饭也不怕被一群大老爷们盯着看啦。
二楼以上全都是雅间,春夏秋冬四季在这里分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江南少雪,所以以冬命名的雅间相对较多,而且让你一看到门厅便顿觉凉爽至极。所以飘香楼开业第一天,二楼带冬字的雅间便被预定一空了。
三楼以上基本不对外,来三楼的人看似是普通的人,其实全都是应天龙分散在各处暗探回来禀事或者传递消息来的。
进得飘香楼卢玉自去安排去了,应天龙便一个人四处的随意走走,看了一圈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往三楼的雅间密室里走去了。
来到三楼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子前房门悄然打开了,应天龙往门口一看便愣住了,原来给应天龙开门的竟然是雨儿和风儿,在往里一看虎队的队长还有应声虫也都赫然在座,尤其是令应天龙惊讶的是鬼才之女吴用用和被应天龙捧为神仙的秦越全都端坐在里面。
应天龙在惊讶中走进屋子,身后的门有悄然关上了,随后满屋子里的人全都一起站起又一起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我等参见一字并肩九贤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呀?那个王爷是皇上封的,只在朝里使用的。咱、咱这儿不讲那些,你们快都起来。”应天龙见众人对他行了隆重的参拜大礼,急忙说道。
没等众人说话,吴用用抢先说道:“王爷,礼法不能废。你是我们的主公,而今又被当今皇帝册封为一字并肩九贤王,这也是我等众人的荣幸。因此王爷必须允许我等行过参拜大礼后,方可再说其他的事情。否则我等便长跪不起啦。”
这简直就是逼人吗,不过因为真的很怕这一干人长跪不起,跪坏了吴姐姐的双腿,应天龙只得应了。
应天龙居中而坐,包括卢玉、吴用用在内的一干人重新在他面前恭敬严肃地站好后,便由卢玉领头说道:“属下卢玉等恭迎一字并肩九贤王,王爷在上请求我等大礼参拜。”
众人长揖三拜后,这才起身。让应天龙没想到的是,众人起身后便没有了尊卑和大小啦。先是吴用用挤到近前问道:“宝兄弟这几日可好?皇上没有难为你吧?嗯,想想也不会,要是难为你了就不会封你这么大的王爷了。”
没等应天龙回答,雨儿又挤了过来说道:“少爷,快让雨儿看看你瘦了吗?少爷这几天你吃的好吗、睡得好吗?”
应天龙刚要说“没有雨儿我怎么睡得好呢”时,风儿便又拉开雨儿问道:“少爷,皇上有没有考校你武功呀?你都给皇上演练什么武功了?”
“启禀王爷,”就在应天龙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话时,应声虫又跪倒他跟前道:“王爷,自从若莺小姐出府巡视几天之后,回来对王爷的态度大变。她天天让侍女秀春去大姑姑哪儿问王爷何时回府呢,这几天若莺小姐已经开始陪着大姑姑一起理事呢。”
其实若莺的秀春是天天在逼问应声虫,问他应天龙何时回府现在又是去那儿了。可是应声虫没敢实话实说,他怕又被应天龙抓住茬再责罚自己一次。
面对众人的吵吵嚷嚷,应天龙有些无可奈何了,恰在此时虎队队长的一句话解了应天龙的围。
“启禀主公,虎队有重要之事禀报。”虎队队长人在众人的最后面,可是话音却如同就在应天龙面前说出的一样,可见其内力非同一般啊。
“哦,你等暂且退下,吴姐姐、卢二哥、雨儿留下。”听了虎队队长的话,应天龙可是有理由把眼前的吵嚷不堪的局面给抹平了。
见有正事又是十分重要的事,无关的人便都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原本有些喧嚣的雅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招招手,让几人全都围坐在桌子旁,应天龙对虎队队长说道:“师兄要说之事,可是与饷银有关呐?”
“正是,主公饷银被劫了,”虎队队长一开口便道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端来,只听他说道:“而且劫夺饷银的那帮人,竟然是由一个身高、长相、穿着都与主公十分相像之人带领的,而那一群人全都是与主公的黑衣卫一般一样的打扮。”
“啊?”本来安静的雅间里一连出几声惊讶的声音。
应天龙听了便道:“师兄你快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主公,事情是这样的。”虎队队长接着便讲起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原来,自从应天龙听了准军师吴用用的献计之后,便调整了各方面的策略。有关护送或劫夺饷银这一路的虎队,全都化装成各种形色的人。有的装扮成小商贩,推个车贩卖锅碗瓢盆,有的担着担买些蔬菜和水果,也有的弄些小玩艺来卖;有的则装成文人骚客,以游历山水为名三五个人结伴而行。这处看看,留下几行破诗句。那边走走,在酒肆店家的墙壁上涂鸦几块;凡不足一样地或前或后的跟随着“天一镖局”的车队。遇到紧要镇甸,他们更是隐秘行踪于暗中进行监视。
且说“天一镖局”的人自从在合肥的悦来老店里受到了突然袭击之后,整个镖局的人全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护卫着镖车。出合肥进淮南,出淮南又至阜阳,这一路上可谓是风平浪静,马上就要到周口了,过了周口进到许昌境内就里目的地开封不远了。虽说许昌到郑州再至开封的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流窜的兵丁,但是相对来说绿林中人却相对较少了,而且几处较大的府城之中均有大宋军队驻守,安全性也就相对增加了。
而阜阳至周口间的路却不是很太平,不仅时常有劫匪流寇与官道之上疯狂地抢掠,更有散兵游勇肆意的杀人。而阜阳至周口之间的太和、界和沈丘三座城中不仅没有军队驻守,就连衙门里也都没了当官的了,可以说这三座城里最为混乱。
因此在阜阳准备启程时,司徒昊便上官杰做了个商议,他们将所有的兵刃、车辆、装饷银的箱子上全都抹上了毒药,每辆车上都插上一杆旗子,上写:护卫军饷不敢有失,毒物覆盖敬请退避。
而且他们派出三拨探马,每拨两人并且相隔距离为两里地以为前哨,如遇情况便以呼哨为号提醒车队戒备。另外司徒昊对众人吩咐说:途中如遇强悍的劫匪,那么便立即杀死马匹,所有的镖师、趟子手全部退走,待劫匪中毒后再行杀出。同时司徒昊又安排人在后面赶着刚刚买来的马匹远远跟随着,以备不时之需。
司徒昊的安排可谓严谨,不过这趟镖走下来估计他是挣不到几个钱啦。但是饷银若能安全地送达,那么“天一镖局”的名号便会扬威于天下啦。
虎队按应天龙的交代,自然知道太和、界和沈丘三城的重要性,所以便也提前派出探马前往三城打探情况,而这三座城中均没有“悦来老店”,所以打探消息也相对困难了一些。
在虎队队长装扮成一个员外,自己骑着马,身后有人抬着轿,后面还有小姐、女眷乘坐的车尾随“天一镖局”的镖车出了太和城走了不多远的时候,前面的一个探马便来禀报说少主带领百余名黑衣卫现在前面的一个山口。因事先没有得到命令,不便上前与少主联系便赶回来向队长禀报请队长定夺。
虎队队长暗自思忖:不对呀,少主前来不管是何事,都该传信自己一声,或让自己配合或让自己撤离的呀。可这回少主为什么一不事先传信通报、二没给自己新的命令,他自己怎么却亲自跑来劫夺饷银了呢?
难道是前面路途危机重重,少主要公开亮明身份直接护镖而来?也不对呀,护镖的事不该由少主出面的,想我家少主那是什么身份呀,让少主亲来护镖谁能担当得起呀。
可是不是这样又会是那样呢?自己在后、少主在前,中间隔着“天一镖局”长长的镖车队伍,而且少主究竟要干什么自己尚不知道,自己要是直接去跟少主联系会不会坏了少主的计划呢。
想了半天,虎队队长最后决定依旧跟随着“天一镖局”往前走,只是距离稍微拉大一点。自己换成家丁的装束前去观看,如果少主劫夺镖车而且能够全身而退的话,自己的人马便暗中保护少主安全撤离。如果镖局的人凶猛反抗的话,自己的人马便从后面杀出,帮助少主抢劫饷银。主意一定,虎队队长便向众人吩咐了下去。
但见不一会儿,从轿子里、从马车上、从城门方向、城墙根等处,冒出来百十个大姑娘、小媳妇、小丫鬟、壮汉、商人、小贩各种各样的人。这些人也不顾自己穿戴的是什么,一个个全都抽出了兵器隐身到官道旁的山林里急地向前行走起来。而虎队队长换成家丁的打扮后,再次翻身上马往前赶去。
“天一镖局”的“毒”计果然有些效果,从阜阳出来前往太和的路上遇到了几股小劫匪,那些人看到镖车旗帜上的字和镖师们面部视死如归的表情后,全都不战自退了。有命枪没命花的银子谁还会抢呀?
司徒昊与上官杰看了也暗自得意,心里全都为这条“毒”管用而高兴。但是他们并未因为这样而放松了警惕,因为他们知道离目的地越近镖车被抢劫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这一路上所有的见识,尤其是与几拨劫匪交过手以后,上官杰的能为可谓是大大地有了长进。对敌的机变、刀法的纯熟、料事的果断、行事的谨慎等已经不可同日而言了,尤其是他自创的“无情刀法”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太和通往界的官道多是山道,或是官道夹在两山之间。远远地看到前面的山口,上官杰手打凉棚上下观看了许久后来到司徒和跟前说道:“师傅,您看前面的山口,这里山势险峻,如若有人从上面扔下滚木礌石,我们便将会被困于这山中。若是将我们困上几日,到时不用打我们便都全完了。”
“嗯,杰儿说的是,杰儿我护着镖车,你带几个人登上山去查看一番,若是无事我们再通过。”
“是,师傅。你、你、你随我来。”上官杰应完便随手点指几个镖师随他前往山上探查去了。
方才虎队的探马不是回报说金衣应天龙带着黑衣卫就在前面山口处吗?呵呵,要知道此处官道可不仅仅只有这一处山口的。而且此处离太和城较近,就算是想劫镖车也不会选择于此的。再说了,如果有人想劫镖车,事先也不会将自己暴露于镖局人的眼前的,总会先藏秘起来给镖局来个突然袭击的。
上官杰领人打探之后回到镖局的车队前,告诉司徒昊山上既没埋伏也没有滚木等物。司徒昊一挥手,镖车便滚滚而进。如此打探三次后,“天一镖局”便进入到了深山之中。
又来到一处山口前,就在上官杰还要继续上山打探的时候,忽然一声唿哨响起,接着在镖车的正前方涌出二十几个蒙面人来,为之人约15、6岁,身着淡金色的长衫、头顶束金冠,就连他蒙脸的丝巾也是淡金色的。他的身左身右各自站立着十余名黑衣卫大汉,也全都是黑巾蒙面,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口大砍刀,丝巾外露出眼睛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天一镖局”的人和车马。
“尔等何人,在此拦路欲意何为?”见到有人阻路,上官杰一提马缰纵马来到车队前面举刀相问。
“我家少主乃苏州金……”金衣人身左的一个黑大汉张口便道,可是刚说了几个字便觉失口急忙顿住。
这是金衣人身右的一黑衣大汉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们乖乖地把银子留下,我们便保证不伤你们的性命。”
“狂妄之徒,先试试我手中的问情刀,尔等若赢了我手中的刀再狂不迟。”上官杰举刀便要往前冲。
这时就听“嗖、嗖、嗖”三声弓弦响,紧接着三只利箭便**上官杰马前三尺的地上。随后那个人又道:“看到了吧?这三支箭若是想射杀你易如反掌,你在看看这四周,全都是神箭手。他们手中的每只箭都能在这个距离上射穿你的身体,尤其是你们的这儿。”那人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
“卑鄙、无耻,你们敢跟我一对一的比试吗?你们真若赢了我,我便心服口服。”
“唉,糊涂呀你,你已经成了我们的箭靶了,谁还会跟你比试呀?再说了,真若比试恐怕你在我家少主手下连一合都走不了。相识的快放下装银子的镖车,我放你等退出这山道之中。”那人冲上官杰说完,便又对四周持弓拉箭的黑衣人道:“众人听着,凡有人欲杀驾车之马者,立即射杀。凡有人欲抢上山者,立即射杀,待我数道十数之时,他们仍不放下兵刃投降时,全部射杀。”
“是。”四周的回答声在大山之中嗡嗡地作响,而且回音之声还响个不停,如同千军万马的一般。
躲在远处的虎队队长看到此情笑了,这肯定是少主啦,你看这些人持弓的姿势和射箭的准确性,这肯定是少主的三哥那个叫赛李广花无痕教出来的,别人没这能耐。
未知上官杰怎样被逼交出押送的饷银,且看下一节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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