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青彦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谢易浑身是血,马二图掂着菜刀在旁边站着。一时间也没有考虑到谢易身上的纱布,也没有在意那菜刀上是不是有血迹。简单迅的再自己脑袋里给自己编了一个故事。
在贾青彦看来,事情肯定是这个样子的:谢易来一乐拉面吃饭,老板似乎觉得谢易好欺负,往死了坑他,谢易不远白白吃亏所以两人就扛上了,最后以至于大打出手。本来这么想也是很合理的,只是,谢易却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衡量的家伙。
谢易已经感觉不到刚才的痛彻心扉。由于血流的比较多的原因,现在有点迷糊。贾青彦架起谢易就往外走,马二图不知所措挡在门口,有点语无伦次,一会说不关自己的事情,一会说谢易还没有给钱,一会说自己真的是合法经营。刚才那恶毒妇女也走过来,开始只是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她在叫唤些什么,一会又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还有两手不停的拍打地面,似乎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其实马二图恨不得贾青彦带着谢易赶快离开,他决计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只是忙于摆脱自己的干系,不断的组织着不同的言语,一定要让贾青彦相信,这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贾青彦一脚踹倒坐在地上的泼妇,叫道:“滚开。”他是实在知道一身的怒火该冲谁泄。今天就是接待新生的最后一天了,只要今天不出任何差错,回到学校他就可以把学生会会长的职位退掉,再也不管学校那么破烂事情。那样就再也不用受他们的逼迫了。为了做好这次接待,他已经付出了很多,甚至不惜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恶毒妇女顺势抱住贾青彦的腿,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身旁的小孩子似乎开始有点紧张了,似乎是大闹死机了一样,傻傻愣愣的再一遍呆着,不哭不闹也不闪不避。贾青彦恶狠狠的等着抱着他腿的妇人,厉声呵斥:“咋?你想弄出人命?看看他样子,要是他真出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下半辈子就到监狱里卖拉面去吧!”
那妇人猛然惊醒,松开贾青彦,身体朝门旁挪了挪,努力腾出最大的空间,嘴里唯唯诺诺的嘀咕着:“那个,还没有给钱呢。”
贾青彦有点想杀人的冲动。一只手小心的架着谢易,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钱包用嘴从里面叼出十多张面值一百的红色人民币,洒在地上。然后钱包放回兜里架着谢易从门口出去,扯开嗓子喊:“诺男,丁诺男!”
呼喊声划破人流的熙攘,传进诺男的耳朵里。丁诺男还沉浸在无比生气的状态,谢易刚才的那一个“切”字,让他气愤无比。他是在想不通,一个农民工一样的学生,有什么好曳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嗤之以鼻过。听到贾青彦厉声呼喊,诺男和身边的几个同学回头一看,急忙跑过来。
丁诺男刚想架起谢易的另一只胳膊,贾青彦急忙制止:“别动那只胳膊。上车,打电话去医院,快,快。”跟贾青彦一样,丁诺男也迅简单的在自己脑袋里编造了一个足以让自己信服的故事。
诺男看看一乐拉面门口掂着菜刀的厨子,又看看满身血的谢易,顿时无比坚信了自己的猜测。一把将身边的两个同学推的凛冽后退。指着他们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开车啊。去医院。”同时自己回身操起一个板凳,冲着一乐拉面,冲着那个掂着菜刀的厨子过去。
马二图挺冤的。这是谢易后来对这件事的评价。马二图在火车站混吃混合好多年了,虽然坑蒙拐骗偷样样都干,不过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以前店里也碰到过硬茬、铁板,自己小心的陪个笑脸,递上根烟也就没事了。可是谁能想到会出今天这么一码事。
诺男把板凳狠狠地轮在马二图身上。马二图虽然手里掂着菜刀,却也只能躺在地上。菜刀只是平常用来吓唬人的,他可不敢真的谁身上轮去。
马二图用手护着头,凄厉的叫喊着。不一会这里就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越来越多的人围着,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脑袋里迅简单的给自己编造一个故事,同时还在不停的跟周围的人探讨,似乎是自己说的就是全部的真相。
尽管那么多人围观,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制止,或者是报警。或许再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电影罢了。诺男停下手,一乐面馆门口走去,人群自动的给分出一条路来。诺男抡起板凳门面玻璃上不停的砸去,哗啦啦玻璃碎了一地。围观的人中,几个都玻璃随便崩到,脸上留下一条血痕,虽然很浅,但确实是出血了,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诺男走进一乐拉面,在里面乱砸一通,虽然那妇女带着小孩还坐在地上,那妇女的手里还有很小一叠面值1oo的钞票,码的整整齐齐的,看上去也就十几张的样子,诺男没有伤害她们。
乱砸了一通,旁边的几个店也遭受了池鱼之殃。别人围观可以什么都不说,他们可不会。尽管他们看的出诺男似乎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在人群里面小声说点什么的胆量还是有的。
丁诺男看面馆砸的差不多了,放下板凳。此时他手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坐在板凳上,小心的用衣袖擦拭着手背,说:“我是儒雅学院的丁诺男。你们尽管去报警。不就是赔点钱?,老子不在乎。妈的,来这里吃顿饭你把人打得半死,你信不信我让你进去,半辈子出不来?”诺男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听到校车喇叭不停的想,才急忙跑出去,人群自动的给分出一条大道。跑出了很远的诺男还不忘回头说:“记住,我叫丁诺男!”
马二图见丁诺男上车,才十分费力的站起来,看着被砸的不成样子的面馆,心里一阵抽搐。这是这个月第八次碰到硬茬了。以前甚至碰到过道上混的,自己陪个笑脸说两句好话,送包烟也就没事了。没想到这次碰到煞星了。看样子这下至少要砸进去半年的收入了,重新装修店面倒是小事,只是王站长和马所长那里少不了要花些钱。想到谢易被架出去时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到被砸的稀巴烂的面馆,马二图内心禁不住的又一阵抽搐。
贾青彦现在可谓是心乱如麻。看看一脸苍白,眉头紧锁的谢易,又想想刚才一瞥之下被诺男咋的稀巴烂的面馆。心中五味火齐烧,直往闹上窜,酝酿的最好,却也只能无力的笑笑。
驾驶位上那个型酷酷的,色黄黄的家伙问去哪家医院。副驾驶位上的另一个同学说全市最好的医院是中心医院,最近的医院是五院。丁诺男看看一脸苦笑的谢易,跟着无奈的笑笑,道:“去最近的医院吧,这哥们估计到不了中心医院就个屁了。靠,见过曳的,没有见过这么曳的”
头型酷酷的那家伙开车,一路上狂按喇叭。车比谢易来时候做的绿皮火车的度可要快多了。虽然车很快,车里面却很稳当,没有一点颠簸的感觉。谢易感到特别疲倦,似乎是流血过多的原因有点瞌睡,还好现在血已经不怎么往外冒了。只是伤口又开始疼痛,正在变得越来越痛。
丁诺男仔细的清理着手背里已经身上的碎玻璃渣,看了一眼眉目紧锁的贾青彦,不紧不慢的说:“或许这就是天意,你一味的想退脱,可身边总是会生这样或那样的事故,羁绊的脚步。你问过我什么是宿命,或许这就是你的宿命。”
酷头真恨不得把车当做飞机开。只是城市交通本来就恨拥挤,这里人流量又太大,从世界各地来的旅客,他们可从来不顾忌红绿灯,两辆车之间只要有三米的空间,他们都会努力的开拓出一条人流。即便是11o、119、12o过来了,他们也决计不会有任何的妥协。
酷头显示了自己绝对有撞人的勇气和决心以后,在人群的一阵叫骂声中,他才通过了人流。车外面人群骂骂咧咧的,车里酷头偶尔给与还击:“草,妈的,我看你让开不,不让开我撞死你!靠,以为我不敢撞你咋的?”
贾青彦拿出手机,拨通了刘晓的电话:“我这里出事了,诺男和一个同学受伤了,伤的挺重的,我在去医院的路上,火车站还有几个同学在等着,你把手里的事情安排下,过去把那几个学生接回学校吧。”
“事情很难说清楚。我也知道我最近处境不好。学校里面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不过你先别给老师说,等安定下来以后再给学校方面报告吧。”
“我们去五院。五院比较进,中心医院太远了。没时间去考虑那些了,可以的话以后再转院就是了。晓晓姐,你也知道他们把我逼的几乎是走投无路了。除了你,能帮我的人不多。我在医院等你。”
丁诺男看贾青彦挂了电话,苦涩的笑笑,没想到贾青彦也有求人的时候,而且第一次求的人偏偏是她,生活还真是嘲讽:“其他的别去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家伙处理好。呵呵,我刚看见他就觉得他很曳,没有想到他曳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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