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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军六天后,赵兴军到了阳山区中。赵兴军悄然在密林中下寨,全军休整。
阳山宋时属于京兆府的渭南县。阳山非常有名,它的有名与周王伐纣时的伯夷与叔齐有关。当时,两人听说周王伐纣,跑来阻止,周王当然不会听他们的话,于是,他们跑进山中,誓不食周粟,采薇活命,最后还是活活饿死在这里。现在山上还有两人的墓,成了阳山名胜。
这里崇山大岭,密林丛生,阳山贼盘踞在这里,周围官军拿他们毫无办法。再说,南边是南宋地盘,北面是伪齐领地,这里是两不管地带,山贼活得异常滋润。
山贼领姓周,名大力。常带领山贼抢掠周边几县,民众苦不堪言。
赵兴义军下寨的地方,离阳山贼寨有五十来里,周大力绝没有想到,末日快要来临。下寨之后,赵兴与王?立即派出斥候,察看山贼情况。
第二天中午,斥候来报,山贼一千多人下了山,往北而去。
“哦。”
赵兴与王?都有些兴奋,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好机会。”王?笑着,“他们向北,一定是去县城周围抢掠去了。我们先想办法在路上截击这一部分山贼,然后再想夺取山寨。”
“是个好主意。”
赵兴喝了口水。经过这一天一夜的休整,人马都差不多恢复了。他们让斥候继续追踪山贼,一面安排人马截杀。
王?留在营中,赵兴带兵出击。
这次,他们带了五百弓手,五百铁甲步军,五百马军,悄然向山寨的方向进。选好了山贼回来的路,埋伏起来。步军埋伏在一个山谷四周的密林中,马军埋伏在较远的一个山谷,用以截断山贼的退路。
斥候6续回报,山贼在渭南县与户县间的民间抢掠,伪齐官军没有拦击的。
夜,快要降临了,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斥候来报,山贼已经回程。听到这个消息,士兵们兴奋起来,不过,却无一人吱声。夜很静,这个山谷更静,静得青蛙都闭了嘴。最爱说话的黑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纪律性也越来越强。
远远的,开始喧闹起来。一条长长的火龙,向这边而来。山贼们牵着牛羊马匹,捉着鸡鸭,牛马背上驮着粮食财物,人声鼎沸,夹杂着被抓来妇女的哭声。
一将骑着高头大马,手提一杆蛇茅,面相凶恶,身材高大,穿戴盔甲。赵兴想,这一定就是周大力。这个该死的家伙,祸害了多少民众啊!
火龙进入伏击圈,林中突然响起一支鸣镝,山贼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万箭齐,一个个便哀嚎着倒了下去。密林中升起了赵兴军大旗,弓手继续射击。
“列阵,弓手回击!”
周大力大喊。赵兴没有说话,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嗖”的一声,周大力本来在大喊,喊声突然中断,一支箭插在他的脖子上,从前面直贯后背,只留下羽毛在外面。
他一头从马上裁了下去。而这时候,马军吹着牛角,打着火把,奔腾着冲了过来。黑呆最先冲了出去,如黑色旋风,只几息就闯进了山贼大队中。双斧挥舞,一片血雾腾起。
“降者不杀!”
赵兴军大喊起来。听到喊声,山贼哪里还有战斗意志,丢掉兵哭,双腿跪下,大喊饶命。黑呆正杀在兴头上,但是,他现在也有了军纪,不再杀投降的山贼,只是嘴里大骂不过瘾,双斧乱砍树木。
赵兴义军没伤一兵一卒。清点战场,得到粮食三百多石,布匹银钱等财物无数。牛一百多头,羊两百余头,还有鸡鸭无数。三十多个妇女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停止了哭声。
“江玉菡,你去安慰一下这些妇女。”
“得令。”
战场很快清理出来,山贼死了四百多人,活捉八百多人。得到马二百多匹。
“直娘贼,这仗打得太没意思了,才杀了几个人,就没得杀了。”黑呆在赵兴身边大骂着,“阳山的山贼也太没种了,投什么降啊!”
“不得胡说!”赵兴喝道,想了想,“去把山贼头子周大力的衣甲剥了,把自己的盔甲换下来。”
“干嘛?”黑呆双眼圆瞪,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不干,他那盔甲是什么玩艺儿,不干,你打死我也不干!”
“听从命令!”赵兴冷着脸,“你知道为什么要你换盔甲吗?”
“为什么?”
“你穿上那家伙的盔甲,伪装贼头,然后我们打进山寨去,哼哼,你换不换盔甲,不换就不用参加战斗了。”
“大哥,你怎么不早说。”黑呆屁颠屁颠地走到倒毙在地的周大力的身边,快地换下了盔甲,然后,又屁颠屁颠地跑回赵兴的身边,“先说好,打完了仗,我可要把盔甲换回来,这鸟盔甲,太难看了。”
一个时辰后,赵兴军悄然围住了阳山匪大寨。黑呆穿戴周大力的盔甲,骑着他的大马,拿着他的大枪,他的身量只比周大力稍微大了些,在夜间虽然有火把,但远远看去,还真有几分相像。
再说,他的前头,是周大力的二十来个亲兵。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大多是山贼,牵牛带羊,好不热闹。他们打着火把,只是没有带兵器。带兵器的都是赵兴军的士兵。
“开寨门!”周大力的亲兵大喊,“直娘贼,大帅回来了,快点开寨门!”
寨门里的守兵正在打瞌睡,一听周大力亲兵的喊叫,轰隆隆打开了寨门。
“杀啊――”
黑呆拍马冲进寨门。一枪挑飞了开寨门的守兵,我后跳下马来,扔了蛇茅,取了自己的双斧,兴奋地吹杀起来。趁这机会,五百骑兵迅冲向寨门。
“降者不杀!”
骑兵一边在寨中杀人,一边大喊。只要是没有放下兵器的都砍了,丢掉兵器跪地投降的放弃。大队步军也进了寨,而寨中的山贼还在睡梦中就成了俘虏。
“直娘贼,又没人杀了!”
黑呆将身上的盔甲脱了,一边脱一边扔。
“黑呆,你还没有杀够么?”
江玉菡跑了过来,看着他满脸满身的鲜血,吼了他一句。她保管着他的盔甲,说完,将他的盔甲扔在地上。黑呆在江玉菡的面很老实,嘿嘿地憨笑着。
“哪里能杀够?才杀了四个人,直娘贼就都投降了。”
“你个呆子,就知道杀人,等到了凤翔府杀金狗,只怕杀得你手软!”
“那才过瘾呢。”
赵兴进了寨,安排人清点大寨,让人通知王?带人进驻这里。一直到天亮,大寨里人声鼎沸,此次收获自然不小少,估计粮食可以支撑赵兴军一个月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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