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他,心灰意冷,每天只是窝在她为他准备的窝里,静静呆,不声不响。
那女孩虽然救下了他,但却不是个爱心泛滥,每天把他抱在怀里亲三遍的女生。
作为一只外形和宠物狗接近的妖,见到他就挪不动脚步,会尖叫着扑过来抱抱的女生太多了。还好她不是,否则,他一定会跑掉的。
在外面,女人们偶尔对着他花痴,他能容忍;但忍不了家里有个花痴,成天对着他抱抱亲亲,一口一个宝贝的叫。
所以在外面,他总是以男人的身份出现,而不是一条狗。
但现在,断了的腿很疼,心却更疼的他,只想做一条什么都不想去想的宠物狗。
不想去找朋友,不想去找江南和半安,不想他们来安慰自己。
前几个月,还好好的啊。那么甜蜜,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什么都变了呢?
曾经相爱的人,可以彼此挥刀相向,可以恶狠狠的置对方于死地,可以海誓山盟之后,迅的将别人拥在怀里。
为什么爱,有的时候这么容易动摇呢?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垂不朽的?
在爱情上,经历颇多却仍有一颗赤子之心的端端,迷惑着,躲在救了他的女孩的家里里深深的反复思索着。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安静而忧郁,不像一只狗,但现在的他。没心思去装一只狗。
就这样,他每天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呆呆的望着窗外呆,想着自己地心事。
不想知道自己的那个妻子现在怎么样了,不去想那个女人和她的情人怎么样了,也不去想江南等几个朋友,没了他的消息会多么着急。
失恋的人最大,稍微放纵一下自己,老天都会原谅的吧!
慢慢的。他现这样混吃等死的宠物生活,其实也很幸福。
慢慢的,他开始什么都不去想,就是那样单纯的,一天一天地过。
心里居然很宁静。
他开始逐渐的了解了救他的女孩子叫秋子墨,还知道她的身份是一个道士。最开始,不是不警惕的。泡书在这世间数百年,总有些自诩正义的道士仙师们,跳出来对着他们这些异族指指点点,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开杀戒。好多忠厚老实的小妖小鬼们,在根基未稳的时候,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挂掉了。
但是他现,秋子墨这个女生大大咧咧法力也不算太高。刚开始时,压根没对他地身份起疑;后来现,她和江南他们居然是认识的,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一条狗之后,居然还是对自己如同宠物一样对待。大家都没有捅开那层窗户纸。于是,他也就继续当自己是一条狗,在秋子墨家里呆着没有离去。因为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如果他不以狗的身份出现,是不可能留在秋子墨家里地。
毕竟秋子墨,是一个人类的女孩子。虽然这几个月来,他克已守礼,从来不进秋子墨的房间一步,只是在客厅里呆着。一条狗。没人会说什么,一个男人,即使呆在客厅什么都不做,也是不行的。
其实,遇到江南半安之后,端端的身份就算是暴露了。他是应该离开地。但他没有走。他不愿意去深究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他只知道,这样的生活很安静。很开心,他很愿意看到这个女孩子对着他笑,揉他的脑袋,带他出去遛弯和嘘嘘。
所以,他会陪她去垃圾场,找到她要他找的东西;所以,他会在她劳累的时候,用嘴端去一杯温牛奶;所以,他会去买来厨房用品,给她做夜宵;所以,在她睡下之后,他会保持一丝警觉,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魑魅魍魉来打扰她的休息。
他开始逐渐的,把这个小小的二居室,当作自己地家。在这里,他踏实,放心,有归属感。不过刚过了短短几分钟。秋子墨洗漱完毕,擦干了脸上的水从厨房出来,走回厨房。
路过门口时,还不忘揉揉端端的大狗头,然后,回头扔给端端一个笑容。
然后……
端端很无语的看见秋子墨翻箱倒柜的一顿找,找出三四个差不多大小的玻璃盒,里面装着白色地粉末。
秋子墨打开玻璃盒地盖子,抽着鼻子逐个的闻,一边闻一边小声嘟囔,“哪个是小苏打呢?哪个是糖?”
端端持续失语中。
秋子墨“呼”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盒子,自愿自语道,“排除一下就好了嘛!”
然后伸出小指,用指尖蘸取少少的一点,放进嘴里,然后苦的眉头一皱,“哇咧,小苏打!”
然后下一个如法炮制,尝到第四个,终于展颜,“嘿嘿,终于找到了,最后这个是砂糖!”然后乐呵呵的拿小汤匙盛起几汤匙,扔进打好的蛋液里,拿过打蛋器,继续专心搅拌起来。
端端在旁边看着,却如同醍醐灌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是了,排除法!
其实感情,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排除法。如同面前四个颜色略有差别,却相差不大的粉末一样,光去看是不行的,总是要一板一眼的试验了,品尝了,经历了,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的那杯茶。这个不合适,分开了,然后知道,哦,我要的不是这种类型的,然后换下一个,然后知道了,哦,我要的也不是这种类型的。
一直试,一直排除自己不要的,总会试到自己要的,不是吗?
前一次的失败,不过是为后来积累经验而已。
端端看着眼前忙碌着的秋子墨,淡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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