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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配》第三章 画像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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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的媒人刚走,赵家提亲的也来了。之后,又有几家慕名而托来的媒人,说得也都是当地数得着的富裕户。梅友仁一边迎来送往,一边托出人来与王家协商退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梅兰花却乐得心花怒放——她要得就是这个场面!每有媒人进门,她必定先打听男方的姓名及生辰八字,寻找与王仕峰有关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心灰意冷:没有一个与王仕峰沾边儿的。

梅兰花的心渐渐凉了下来: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封建时代,男女婚事完全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双方,也只有到拜完天地、进入洞房之后掀开红盖头才能见到对方的相貌。娃娃亲也好,现提的亲也好,无论父母给定哪一家,等拜了堂,进了洞房,掀开红盖头一看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生米已做成熟饭!那这次穿越还有什么意义?

情急之中,她大着胆子向父亲梅友仁提了一个要求:无论定哪家,定亲前必须要让自己见一见男方,自己相中了的才能算数。

“越无理了!”梅友仁立时就把脸拉了老长,“儿女的婚事,自古就是父母做主。我是看在你聪明伶俐的份儿上,才让你参与自己的婚事。还要亲自相女婿,你非得把咱家的老脸丢尽了不成!”

母亲梅贾氏也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这孩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别说相看了,就是这句话传嚷出去,也得让人笑掉大牙。亏得这里没有外人。以后可不许再说这话了啊。”

梅兰花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无奈情急,也是万不得已啊。见父母反对,也只好作罢。又挖空心思地捉摸起别的措施来了。

自己相亲不成,如果把王仕峰的像画出来,张贴出去,告诉所有来求亲的人:非像上的人不嫁。这样,一来表明了自己的心愿,二来也好让那些是人不是人的富家子弟们死了心。梅兰花想来想去,觉得这办法还可以。知道大嫂从小跟着父亲识字,不但学会吟诗作对,书画也拿的起来。便来到大嫂屋里,想求大嫂帮忙画一张像。

梅兰花把想法一说,大嫂没至可否,笑眯眯地说;“三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后咱再说画与不画。”

梅兰花点点头。于是,大嫂赵金爱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说纸扎匠有一个非常美丽俊俏地女儿。想找一个富家白面书生做女婿。后来索性扎了个英俊地纸人。摆在门前。说生地这般模样。才能跟他女儿配亲。有家地主。兄弟二人。弟弟长得甚丑。娶不到媳妇。哥哥听说纸扎匠选女婿。便用计诓骗。他来到纸扎匠。故意将纸人错认为弟弟。指着纸扎人说:“咱爹派人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偷懒。”说着就要上前扭耳朵。纸扎匠连忙拦住。询问起原因。听说其弟弟长得跟纸人一样俊。又是富有人家。便做主定下了这门亲事。选定吉日。拜堂成了亲。

入了洞房。丑男人没揭新娘地盖头。就躲了出去。一直到半夜才回来。新娘问他:“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丑男人说:“我外头有买卖。脱不开身。”

一连多少天。丑男人总是到半夜才回来。第二天天不亮就又躲出去。俊媳妇要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他也不让看。媳妇便起了疑心。心里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再说那丑男人。也觉得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找他地哥哥给出主意。他哥哥如此这般地说了一条妙计。

到了半夜。丑男人打扮成妖怪模样。手里摇着绑扫帚招揽生意用地铁瓜打。上了南房。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摇得铁瓜打稀哩哩。哗啦啦直响。口中还呀呀怪叫着。

俊媳妇在屋里正为丈夫不见面而苦思无计。突然听到南房上稀哩哗啦直响。透过窗户眼一看。隐约看见南房上一个披头散得妖怪来回走动。还怪声怪调地喊道:“谁家地老婆嫌汉子。我一刀劈她两半子。”那音调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下人瘆人。吓得她拉过被子就蒙上了头。还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心里不住骂丈夫:“这个死鬼怎么还不回来?”

丑男人在南房上装了一会儿鬼就下来了,把那身鬼衣服一扔,没事似地回了家。

俊媳妇一见男人回来,一下子就扑在男人怀里,哆哆嗦嗦地把刚才闹鬼的事说了一遍,求丈夫别再这么晚回来了。丑男人说:“你不嫌我吧?”俊媳妇说:“既然跟了你,还说什么嫌不嫌的。”丑男人听了以为她听懂了刚才在南房上的喊话,就点上灯。俊媳妇一看男人如此丑陋,第二天就悬梁自尽了。

听了大嫂讲的故事,梅兰花也犯了愁:是啊,男方长得什么样,全凭媒人的一张嘴,就连父母也不能相看。那画像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办法胎死腹中。但是,又有什么好办法能尽快找到男友王仕峰呢?

梅兰花又动开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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