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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仙下凡旅游记》《蛇仙游记》18、白娘子施展“乾坤挪移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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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白娘子和小青来到了黄林水库工地。工地场景分外热闹:方园十几里,山山岭岭红旗招展,大坝上旗帜五颜六色迎风飘展,开山炮轰鸣声响彻云霄,高音喇叭声、吆喝声、口号声、锣鼓声、机器声回荡山谷。大坝上、山岭间、库区里人潮就像大群的蚂蚁,忙忙碌碌,热闹非凡。

黄林水库是“大跃进”中县里最大的水利工程,也是县委投入劳力和干部最多的大兵团作战基地。工程设总指挥部和工地党委,总指挥部下辖13个团、4o多个营,每个公社的民工组成一个团,一个(或几个)大队的民工组成一个营,每个营都有一只由最好的劳动力组成的“青年突击队”,前后共投入2o多万劳力“上阵”。

各地奉令“参战”的民工,自带取土工具,自带铺盖,住的是几根毛竹、几把茅草搭成的集体窝棚,风餐露宿,日夜劳苦。尤其是工地上的各级干部,以虐待和毒打为统治手段,造成了一片恐怖气氛。民工回家后都偷偷向亲人说:“那是个活阎罗坐阵的人间地狱!”

修水库,一直是公社化时期最苦的体力劳动。黄林水库土石方工程量达1492万立方米,几乎全靠人力用镐头锄头、扁担、鸡公车(独轮车)、板车。土场离大坝几里,乃至几十里地的山坡上,“截山填坝”,鸡公车车车满装,从陡峭山坡上往下推,人必须用尽全力后拽;上坝大坡,稍弱一点的劳力,拼死命也推不上去,一车土下来,人就筋疲力尽。可是干部们天天放“卫星”,搞大会战。民工们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半夜三更完不成任务也不让睡。风里雨里,盛夏酷暑,天天如此。民工们一天苦战十四五个小时不休息。工地口号是:“革命加拼命,拼命干革命”、“革命不怕死”、“死了我一个,幸福千万人”。任务不断往上加,完不成往往就会遭到扣饭、批斗、毒打,有的还会送劳改。打骂威逼成为修水库的动力。

为显示“大跃进”、干劲大,不论是晴天,雨天,盛夏酷暑还是数九寒冻,大兵团作战总要强调“三化”,即赤膊化、彩脸化、彩旗化。青年突击队员一律打赤膊(脱光上身衣服),画上红、花彩脸,打扮成罗成、赵云或张飞模样,挑上大土担子拼命往前赶。女青年则穿上五颜六色的单衣,涂脂抹红,化妆成穆桂英、樊梨花、花木兰。工地上几千面彩旗猎猎作响。水库工地天天搞评比,争上游。谁的干劲大,先看谁的赤膊化、彩脸化和彩旗化搞得如何。哪个营没有这个场面,马上就要插白旗,反右倾,“长”字号就要挨批撤职。

有的团为了争上游,竟命令不论男女,挑土、推车、挖土一律打赤膊,以显示“冲天的革命干劲”!凡不打赤膊者,一律辩论、批斗、毒打、罚饭、撕光衣服。有年轻姑娘不愿打赤膊,干部就带领民兵上来“帮女人”,七手八脚撕光衣服。如遇反抗,毒打之外,送劳改。民工们私下愤怒地说:“如今的干部真是狠,拿起女人打赤膊当戏看。今天看女人打赤膊,明天就搞共产共妻。不知道他们姐妹娘亲让不让人也共产?”

为了追求工程进度、促使民工“大跃进”,水库工地上各个兵团都成立了“劳改队”、禁闭室,用来惩罚民工;还成立了“画彩脸专业队(组)”,专门给民工画彩脸;另外,还明确提出七不准,即:不准在工棚吸烟,不准在路上停脚步,不准在工地屎尿,不准在工地喝茶,不准在工地上歇气,不准行动迟缓,不准干活闲聊。

水库工地打人之风盛行,打人的花样无奇不有:拳打脚踏,皮带抽,车扁担砍,跪石头渣,推磨(打人者围在四周,被打者在中间被推来搡去),绳捆索绑吊打,吊石磨,扯头,抽耳光,挂黑牌子,晒毒日头,冬天脱衣示众……

白娘子和小青来到水库工地,怕自己的穿着打扮引人注意,就使出隐身法来,悄悄地观察水库工地情况。她们简直如同置身于彩旗的海洋,人潮的海洋。最令她们奇怪的是:民工们男人一律赤膊、画着彩脸,妇女一律描眉化妆、身穿彩衣。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是在演戏?”她俩疑惑地想。

这时,走过来一个干部。他披着上衣,敞胸露怀,两手叉腰,横眉立目,满脸杀气,身后跟着两名虎背熊腰的民兵。他虎视眈眈地监视着民工们的劳动,不时地大声吆喝:“快!快!快!别他妈地装熊!”“革命加拼命,拼命大跃进!”“吃大苦、流大汗,为子孙后代造福啊!”“就说你呐!再磨磨蹭蹭,老子关你的禁闭!”

一个民工吃力地推着独轮车走过来。那个干部见了大骂:“***!车都没有装满土,你还这样慢慢腾腾的,你是反对大跃进咋的?!”那个民工可怜巴巴地说:“营长,我生病刚刚好一点,实在是没有力气。我,我不是反对大跃进,我,我拥护大跃进。”“妈的!有什么病?我看你是装病!”那个营长上去一脚把车子踹翻了,又一脚,把那个可怜的民工踹倒在地。

这个民工气不过,爬起来就骂:“你比恶霸地主还恶!你比国民党还坏!”

营长暴跳如雷,吩咐身后的民兵:“给我打他!狠狠地打!”

只见两个民兵跨步上前,伸手向那个民工打去,“砰砰”两个响亮的耳光,咦?竟打在营长的脸上。营长打了一个趔趄,鲜血就从营长的鼻子流了出来。营长一面用衣襟擦血,一面破口大骂:“混蛋!怎么敢打老子!”

这时,那两个民兵慌了手脚,急忙边给营长擦血边分辨:“我们分明是打他,不知怎么竟打在您老的脸上,我们也奇怪呀!咋会是这样呢?”

许多民工远远地围着看,忍不住地暗笑。

营长见那个民工已经爬了起来,正看着他笑,不禁气冲斗牛,使出全身力气向那个民工踢去。不料,却把身旁的一个民兵踢倒在地,那个营长也因用力过猛,大腿脱臼,倒在地上呻吟起来。他也很奇怪:明明是踢向那个民工,却怎么踢到民兵身上呢?今天是咋啦?

营长、民兵和民工们哪里知道,这是小青施展的“乾坤挪移**”,暗中救护那个可怜的民工,惩罚那个可恶的恶霸营长。

营长倒在地上,兀自声嘶力竭地喊:“打他!给我打他!”没有倒地的民兵就狠力向那个民工踢去,不料一脚正踢在营长身上,营长大叫一声“哎呀!”骨碌碌地从斜坡上向下滚去。人们一声喊,把营长截了下来。

人们正在慌乱惊愕之际,忽然平地卷起一股旋风,把那个营长直卷到1oo多米高的一朵云彩里。只听云彩里有人大声训斥营长:“兴修水利是为了为民造福,尔等狗官竟敢借机欺压鱼肉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如再怙恶不悛,我就把你摔成一滩肉泥!”

只听营长哭着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天姑且饶你一命!你去吧!”只见那营长从云端里倒撞下来,跌的鼻青脸肿。云彩里现出一白一青两个仙女,冉冉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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