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头,8月的酷热气尘中,就连路边的建筑物也朦胧一片,让人看不清楚。
张顺从东海市人才市场内走出来,恶狠狠将手里的报表揉成一团,再丢到垃圾桶里,顺便把心头的沮丧也扔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想到自己大学毕业,3天里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找到,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找工作难,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更难,找份舒适的适合自己的工作,那是难上加难,哎。”
“娘的,以后我当老板,也过来招聘那些名校大学生,神气个毛啊,哼!”张顺想起那些趾高气昂的招聘人员和名校的大学生们,再吐了口唾沫。
其实张顺也是大学生,2个月前从一所三流学校毕业,回到家里闲着无聊,想找份工作打时间,不料想因为学的是给排水专业(jipaishui),比较冷门,在人才市场呆了三天,结果却换来满腹的郁闷。
给排水,是给水系统和排水系统的简称,算得上比较冷门的专业,张顺那学校选择这一专业的,加起来也就3o个人,每每在聊天的时候,戏称此专业是专门设计下水道的,倒也比较贴切。
张顺其实也不想选择这冷门的专业,只因为自小成绩就很普通,不选择冷门专业,根本就混不进大学里,要说他这一专业学的咋样,其实也就那样,连半吊子水平都称不上。
大学嘛,环境宽松,是容易堕落的地方,大学三年里,文化课和参加实践的次数,加起来不过2oo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寝室电脑前鏖战,游戏和‘倭国男女动作片’是他很忠实的朋友。
那所大学的管理比较松散,按时交钱就行,只要不给学校惹麻烦,不搞违法活动,就没人管你,宿舍哥们曾笑称,如果不是要收学费了,班导师怕是都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现在想想这三年的经历,张顺都有些汗颜,忆起父母当年的期望,再对比现在,叹了口气,暗想若是他们地下有知,怕是会气得跳出来扁我一顿,再转念一想,平平淡淡也是福,能平安活在这个世界,不缺吃愁穿,也算很不错了。
他自小淘气,是在父亲的棍棒教育下长大的娃,在高三那年的六月,父母出了车祸双双离开,也幸好家里以前做生意,存款不少,他自己倒也没遇到过经济方面的问题。
父母离开不久后。他就念了大学。可想而知。在那个宽松地环境下。家里还算富足。再没有父母约束。他能干出些什么事情来。不过他还是遵纪守法地良好公民。虽然大学过得很颓废混账。也没惹出什么事情来。
正走着。电话响了。是他姑妈张琪打来地。她是东海市最早一批开网吧地。去年还弄了2间茶楼。生意都很不错。生活也比较富裕。家里有一个女儿。名叫潘玲玲。比张顺小3岁。今年刚考上大学。
接了电话。张琪询问一下。得知他没有找到合适地工作。就柔声安慰了几句。末了问他:“网吧里地保安请假回家了。你晚上有空帮我去网吧守夜。行不行?”
“熬夜啊。”张顺嘀咕一下。心想自己在家里也没事。反正也是玩电脑。去网吧玩也行。就道:“那好。我晚上就过去看看。李刚那小子。还在那边上班吗?”
他嘴里地李刚是网吧地网管。专门负责夜间工作。以前他放暑假回家。经常到网吧玩游戏。和李刚算是熟识。
“李刚还在呢。你晚上去了就能见到。”再闲聊了几句。张琪要出去办事就挂了电话。
“真热啊。”收了电话,张顺看了看头顶的烈阳,想起自己没鸟事,在家里吹空调多爽,跑去人才市场受气,真是脑袋被驴踢了,咒骂一句,点上烟抽着,大步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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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住在博洋小区3栋2单元4o1室,三室两厅的房子,带厨房和卫生间,加起来有1oo多平方,只住他一个人,显得特别宽敞,这房子是张顺读高中时父母买的新房,刚装修完两人就出事离开,没能住进来一天,虽然父母离开也有三年,他早就释然了,可有时候想想,还挺遗憾难过的,
到小区里开了楼道的门,阴冷的空气袭来,顿时就扫去了外面的酷热,张顺舒爽的深呼吸一口,粗心的他没有拔钥匙就关门上楼,等上楼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钥匙还在大门上。
骂了一句真粗心,赶紧往回跑,不料想急匆匆一脚踩空,顿时就一个趔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拉扯,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倒。
危急之中,张顺猛地用手抓住楼梯扶手,但是他重心早就不稳,身体还是控制不住,脑袋磕在坚硬的大理石楼梯上,然后滚下3楼,出轰的一声巨响。
头脑剧震,伴随着强烈的痛楚,接着便是无边无际的眩晕,张顺哼了一声,眼前一黑就昏迷过去……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滴下,滴在地上染红了一片,张顺在昏迷中,浑身忽然散出一道白光,将他的身体包裹住,白光不停的闪烁,像是被砸下巨石的湖面所激的涟漪一样,不停的往外扩张,这状况大概持续了1o秒,之后白光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摔下来出的巨大声响,已经引起了附近住户的警觉,一个老太太打开门,看到满头是血的张顺,立即走上前来,满脸关切神色,“张顺,张顺,你没事吧?”
张顺此时幽幽醒转,哼了一声,感觉额头痛得厉害,连忙用手捂住,待看到满手的血迹时,立即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这一下摔得很惨,浑身上下酸痛无比,虽能挣扎着坐起来,一时半会却没力气站起。
“张顺,你怎么回事?”
“摔了一下,王奶奶,我没什么事的。”看着她满脸关切神色,张顺苦笑,心想自己平时壮得跟牛犊子一样,摔了一下竟然爬不起来,真是太丢人了。
“还说没事?天啊,你看你满脸血,我得赶紧打医院电话。”老太太有些焦急,满脸的皱纹拧在一起,神色间满是关切。
“不用了,小区里有家小医院,我包扎一下就行。”张顺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说话的时候,扶着墙站了起来。
“赶紧去吧,你流了好多血啊,别耽误了。”老太太说完,和他一前一后下了楼,出来的时候,张顺拔了钥匙,苦笑一下,和老太太一起向小区医院走去。
张顺这一下摔得虽然很惨,额头伤处却在下楼时就不流血了,进了小区医院,医生经过简单的清理消毒,给他额头缠了一层纱布,开了药,并为他拿了瓶跌打药酒。
“小邓啊,张顺他没事吧?”
“王大妈,他没什么事了,注意休息,三天就可以恢复正常。”医生说完,又有病人过来,他就自顾自的忙去了。
“王奶奶,谢谢你,我,我没什么大碍了。”
“你看你说的啥话,大家是邻居,就要互相帮忙照应才是。”
听着老人的话,张顺心里满是亲切和温暖,这王老太今年6o多岁,早些年儿子媳妇出车祸走了,老伴也在3年前离开,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活。
他大学毕业后回来,了解她的状况,经常下楼陪她说话帮她买菜,老太也经常叫他一起吃饭,图得就是个热闹气氛,虽说和他无亲无故,却像是祖孙俩一样的关系。
离开医院回家,因为腿还有些疼,张顺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别扭,到家了坐在沙上,想想自己摔得挺严重的,晚上怕是不能去网吧了,就给姑妈打了个电话。
张琪电话里关切的询问,得知没什么大碍了,责备他几句,再叮嘱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伤好了再去网吧,之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话筒,张顺摸着被摔得快裂开的脑袋,龇牙咧嘴的痛呼出声,心想最近霉运连连,工作没找到,还摔成这副惨样,出去都没法见人了,怎么就这么衰呢?
擦药的时候,碰到胳膊和腿上的淤青地方,疼得又是一阵闷哼,心里骂了几句,摇头自叹倒霉,好不容易擦完了药,他只觉得疲劳的厉害,像是三天没睡觉一样,以为是医生用药里有麻醉成分,就没有多想,小心翼翼的翻身睡了。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睡梦中的他,翻了一个身子,随着骨骼出一阵如炒黄豆一般的咯咯声,眉心处忽然散出白色的光晕,房间里光芒大盛,如同小蝌蚪一般的光晕不停跳动,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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