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
“小曲来了呀。”
他有些意外:“卢教授?”
卢易年纪和田教授差不多,解剖学教授。他身着白大褂,须糟蹋,拿着两个装有黑色液体的烧杯,笑盈盈的递给曲瑞阳,曲瑞阳躬身接下,道了声谢。
他坐到实验台前,指了指对面的板凳,“坐。”
曲瑞阳点点头,坐下。“上月看见教授表的文章,填补了国内法医学上的空白,实在太了不起了!”
卢教授和田教授相反,看起来不拘言笑,实则为人和善,“嘿嘿,你也可以的,要知道你可是我们学校难得一见的天才。”
曲瑞阳挠挠后脑,不好意思的笑道:“哪里哪里,教授说笑了。”
卢教授严肃的说:“只要你愿意小曲,这么多年来到底是什么困扰你?”
曲瑞阳努力扯动嘴角,呵呵一笑,低头喝咖啡。
他不明白,为何大家都喜欢用这种关切的形势逼他一次次回想起那件事,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身为法医却不能拿解剖刀,还是说大家都把自己当作天才,要用心培养,随时关注?
他自顾自的说:“我还记得,你们毕业考的时候,那是我几十年来见过学生做出最完美的解剖,甚至连我当年亦不法比拟。我想,倘若你每次能做的这么好,或许能在中国,不,应该是全球法医界里名留青史,可惜,可惜呐……“沉默在俩人之间化开,黑咖啡浓郁的苦涩刺激着味觉,让曲瑞阳更加清晰的品味来自胸腔的血腥。
胸口的伤痕是诅咒一般的存在。
他从小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孩子,所以父亲才会以残忍的方式离开他和母亲,所以他唯一的朋友才会以残酷的方式离开他。现在,夏雪也离开了。
门被推开,田教授的出现打破了尴尬的寂默。
“好香。老卢给我煮一杯。”
卢教授笑呵呵的应声。
他放下公文包,找了个位子坐下,“嗯,听说你去了沁芯园。”
“唉?”
“来的路上听学生议论着。那里现在是学生口中的校园禁地,无论谁出现在附近都会传到学校每个角落。”
曲瑞阳苦笑。是啊,现在谁还敢去那里,难得见一个人没头没脑的钻出来,还不成特大新闻。不过,说道校园禁地,还有另一处……莫非两件事真的有关?
卢教授边煮咖啡边说:“现在的学生比我们那个时候还迷信,嘿嘿……”
田教授闻言,脸色变了变,假咳几声,卢教授声音嘎然而止,似乎在忌讳着什么。
曲瑞阳没心思去揣摩教授们的喜恶,来的路上,便在猜测田教授寻自己所谓何事。
“听你师父说,你最近总是心绪不宁,今天又请病假,是因为夏雪的事吧。”
金刀与两位教授是同窗,平时来往甚密。曲瑞阳和许柯毕业后直接被市局录取也是两位教授极力推荐的,为此十分感谢两位恩师。
“我一定要查出真凶,小雪死的太惨了!”
卢教授把咖啡给田教授,说:“帮助死者伸冤,查出真正死因是法医的职责。你好好工作就能查出真相。”
“可是……”他摊开手十指屈伸,绝望的说,“我没有办法……这双手握不住刀……”
田教授严厉的说:“我什么时候教出你这样没用的学生!既然握不住刀,就把手废了!身为法医竟然说出握不住解剖刀的话,哼!”
废了……是啊,这本是一双废手要来干嘛。握不了刀怎么当法医,怎么查出雪儿的死因!
卢教授见他垂头丧气,劝道:“田教授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让你振作起来,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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