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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殇》第14话 牢狱之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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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为何您看不出一点高兴?”白衣女子紧锁着双眉问向坐在书桌前的男子。

男子飞扬的双眉天然流露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流韵味,此刻双目微闭,一手支着下巴,似在思考着什么,周身围绕着化不开的沉静忧郁。

白衣女子见他仍在思考当中,也不敢出声打断,只得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男子才有了动静,只见他紧闭的双眼渐渐地张开,漆黑的瞳孔闪着抹晶亮,俊秀张扬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益魅人。

“花伶,白齐安这下非死不可了。”男子一开口却是要他人性命,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这名白衣女子正是春波阁花姨的女儿花伶,也正是那名端坐在竹帘后吟唱的女子。

花伶更是不解,问道:“主人不是一开始就想要他的命么?”她一直以为他这番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杀白齐安,可现在看来她似乎理解有些偏差了。

男子微微摇头,嘲讽地勾起嘴角:“区区一个白齐安还不值得我耗费多大的精力。”

“那……”花伶不解地轻问。

但男子并没再说什么,而是提笔在纸上疾书了起来,片刻后将写好的信交给一旁的花伶,吩咐道:“送完这封信,暂时不要再往这走动,至于白齐安……”男子顿了顿,复抬,冷漠地说道:“杀。”

伶领命后不再赘言,即翩然离去。

男子一手支着额头,一手的食指轻轻地拨动着跳跃的烛火,慵懒地斜睨着灯芯,眼神却是寒冷地如来自修罗地狱的使者。

“啧啧,这地牢都建设地这般豪华,看来王佑这官党的是相当得贪啊!”傅筱妍双眼直盯着不远处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审讯室,在一片阴湿的空间中显得突兀讽刺。官民本就不在同一阶层,更何况这兵贼,更是天差地别了。

“哪儿豪华啦,脏的要死,我现在开始后悔陪你来蹲牢房了!”被关在对面的阕一泛抱怨,他素来爱干净,所以对那些杂乱腐朽的气息十分厌恶,他承认他有些小洁癖,但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爱干净并没有错。

傅筱妍到是没什么不自在,她自小就野惯了,这种干草堆砌的平地对他来讲除了那股让不不舒服的**味难受外,一切也不算是太难接受啦,所以她反而是悠哉地靠坐在墙边,望着那唯一一扇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户,那也不过只是一方天地罢了。

“对了,其他几个人呢?”傅筱妍明明记得那个书生还有那个彪悍的汉子就在他们隔壁的牢房,可现在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至于藏雾则是被安排到了另一个过道的一端,相隔甚远。

“半夜就被人提去问话了,这会儿还没回呢!哼,估计回来也快成废人了。”阕一泛叹息,这官府审讯的一套向来是不问原因先拷打一番再说,见怪不怪了。

“呃……”傅筱妍愣了下,后接着问出差点让阕一泛乱没形象大跌一跤的话来。

“为什么不用那审讯室?弄那么漂亮当摆设的啊!浪费!”傅筱妍很正经地询问。

阕一泛简直有冲动膜拜这位姑奶奶了,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拜托,你居然还有这心思管人家用哪间审讯室?”阕一泛惊呼。

傅筱妍一脸理所当然的样,“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吗?你看,这审讯室弄那么豪华,不用那不是太辜负建造人的一番心血嘛!再者,审讯的时候用刑让别人犯人见了不是可以形成一定的威吓么,杀一儆百的效果都出来了,不就是折磨个人嘛,还搞那么神秘做什么!”

阕一泛睁大双眼,天,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些骇色地询问那些做官的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们么?为什么她却像是站在他们官府一帮似的?还建设性?天,他承认他有点被吓到了。

“喂,别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傅筱妍丢了记白眼给他。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当然阕一泛也只敢在心里偷偷讲讲,这个惹到她又没什么好果子还吃,他才没那闲工夫。

“嘘,有人来了。”阕一泛眼神示意了下对面的正要言的傅筱妍。

果不其然,阕一泛音才落,便有几个官兵拖着两个浑身带血的人走了进来,那浑身狼狈,沾满污血的可不就是先前他们讨论的主儿,汉子马荣和书生李少堂吗?

嗯,摧残得够彻底的啊!傅筱妍在心底低叹,这汉子怕是也要躺上个把个月了,至于这书生么,她到有点佩服他这会居然还活着。

“哼,敢和我们王大人做对,活地不耐烦了!呸!”其中一个官兵狞笑了下,转而看向傅筱妍和阕一泛,道:“明天就轮到你们!”

傅筱妍和阕一泛互看了眼,连搭理他的耐心都没,各自安静的坐下,低垂着头,状似在哀悼。

那几个官兵自以为他们的言语起到了该有的恫吓效果故满脸得意地大笑离去,让傅筱妍和阕一泛好笑不已。

“呸,爷的,打的老子腰都快断了!”马荣吐出口污血,翻身坐起,轻捏了下自己的肩膀。

傅筱妍着实吃了一惊,睁大双眼询问:“你没事?”

马荣没好气地回道:“废话,被人毒打了一顿,怎么可能没事!”天,不知道肋骨有没断,痛得要死!

傅筱妍看他虽然痛得龇牙咧嘴的,声音却还是洪亮,中气十足,显然没伤及要害,看来确有几把刷子。

“还好老子皮粗肉厚!哼,那几个瘦不拉几的小喽喽想把老子屈打成招,白日做梦!”

“那么你刚刚那‘昏死’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喽?”傅筱妍很快明了过来,继而转头看想她隔壁的弱书生,问道:“他呢?该不是也装的吧?”

这下马荣可就摆上了副再正经不过的面孔了:“他就惨了,又没老子长得壮,风吹就倒的瘦弱样哪经得起那帮人折腾,这恐怕真伤得不轻了!”

“何止伤得不轻,都快没呼吸了,再不救怕是死定了。”阕一泛突然插话。

傅筱妍、马荣顿时一惊,将目光都投向了那蜷缩在地上的书生。

“喂,小子,你可别真去了!”马荣连忙出声喊道,“来人那,有没听到,出人命了!”

傅筱妍尽量靠近那个叫李少堂的书生,的确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怕是性命不保。另一方面却是又看了眼此刻显地有些沉静的阕一泛,他的耳力居然如此之好!

“爷的,有没有人都给老子出个声啊!”马荣这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咬牙撑起身子大喊。

“喂,你们俩到是也帮忙喊啊!”马荣不忿的对着他们两个叫道,虽然素不相识,但总归也该有点同情心吧?

傅筱妍正想开口,阕一泛却是冷冷地对马荣说道:“你以为那些官兵会去理会他的死活?”

马荣一怔,大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总归是要找出个行刺的人,死无对证也是一个法子。”阕一泛目露寒光,眼底是深沉的痛恨。

马荣心中大骇,傅筱妍幽幽地望了阕一泛一眼,突然觉得其实她对他的了解很贫乏,他的背后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那怎么办?”马荣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正如阕一泛所讲的,如果那些官兵真在意这书生的死活,他们喊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出现?这当官的当真没有一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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