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最恐惧的事情终于来临。

自从，赵敏瑜说今年生日的愿望是她们家人和他一起过之后。黄华的心一直忐忑不安，

见家长，他并不怕，赵若杉和他相处愉快，非常欣赏他。但赵若杉说过妻子是如何难相处的。

黄华从小因为身高的问题被人取笑，甚至亲戚也会笑话他：“你的父亲是长人，你却

这么矮，到底是不是我们家的孩子。”虽然现在他长高了，有一米六八，但在同辈家族中，

他仍然是最矮的。年龄比他少七、八年的表弟、堂弟都已经高过他。

还好的是，他是家族里的长子嫡孙，人又聪明，才得到家族的认同。

人长得矮最大的问题是在少年的时候，试问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男不多情。男生，

女生经常在一起集体活动，年轻的女生眼中只会喜欢高大英俊的男生，年轻的男生也喜欢外

表漂亮的女生。因为这时候，情感很单纯，不怎么样请究物质，所以年少的女生容易上高大

英俊的男生的当。黄华特别喜欢高挑的女生，结果往往是碰到一鼻子灰，甚至被同学们嘲讽。

赵敏瑜和他在一起，他是真的欣喜若狂。不想失去但却又怕失去他。

根据所知，赵敏瑜的母亲本来是上海千金小姐，下嫁赵若杉，受了不少苦。一心想让

孩子嫁入豪门，以免女儿重复自己的不幸。虽然，黄华现在收入已经是很可观，但离豪门相

差甚远。他心中很清楚，无论目前自己如何顺利，只要出现不测，随时会万劫不复失去眼前

所有。

现在的黄华就象《巴黎圣母院》的加西莫多，爱上爱斯梅拉达，被克罗德神父千方百

计地破坏。

在花信子花店覃秀珠在谈论圣诞节工作的安排，心事重重的黄华坐在一边一言不。

覃秀珠说：“我们学习上一年的经验，把重点放在沙田的娱乐场所上。”

廖逸标问：“逸夫书院的花店怎么样了，会有影响吗？”

“他们一直是在苦苦支撑，象所分析一样，只能分薄在校园的份额，无法动

摇我们店的根基”覃秀珠回答。

曾荣山说：“现在接近年底，广告公司的工作比较有空，我可以帮忙。”

余杰伟：“的报摊快要开张了，我要去帮忙，同时还要带两个人去报关，没有

什么时间。花店全靠你们了。

覃秀珠关心地说：“决定那一天开，我们都去帮忙。”

黄华淡然一笑：“真的有事情要找你们帮忙，但不是报摊的事情，是小鱼儿的生日。”

布萍高兴地大叫：“你要为小鱼儿开生日派对？太好了，我们疯狂地放松了！”

众人都一起欢呼起来。但敏感的覃秀珠马上现黄华不对劲。

“怎么了，，小鱼儿生日，怎么还会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开心？”覃秀珠关切地问。

大家停止了呼叫，目光都集中在黄华身上。

黄华微微一笑，说：“小鱼儿希望能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同时我也出席，现在的问题

是她的母亲嫌穷爱富，一心想要小鱼儿嫁入豪门。我的出现会让她不安，唯一的解决方式就

是办个生日派对，邀请学生们一起参加，转移她老人家的视线，又能满足小鱼儿的生日愿望！”

布萍有点感动：“真的是难为了你，和爱人一起，还要象做生意一样算计。”

曾荣山抓了抓脑袋，说：“情路总有崎岖的，希望你们能够顺利！”

“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要做，就做好，现在要的事情是小鱼儿的生日派对，花店和

报摊的事，交给别人。”廖逸标呼吁。

建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成。

黄华看到兄弟姐妹们为他的事如此热心，感动地点头说：“谢谢大家，我不会轻易放

弃的。”

经过一番讨论后，生日派对由布萍统一部署，覃秀珠全盘负责花店工作，余杰伟跟进

报摊的事，廖逸标和曾荣山配合布萍。黄华只需要定下心来，应酬就行了。

各自分头进行，黄华反而落单了，他想先买份生日礼物吧。正要出，就看到廖逸标

回头来找他。

“刚才忘了和你说了，我表兄昆少找你，有事商量。”廖逸标说。

一提到工作，黄华就冷静下来了。“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象是和传呼机有关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想和你合作，说你为

人爽快。”

黄华点头，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了解一下”。

他迅拔通了昆少的电话。

两人寒暄后转入正题。

“bi11仔说你找我，我就想你一定是有什么好介绍。”黄华直入主题。

“，上次和你合作品牌泳衣很愉快。这次又有机会啦，现在国内最流行的是传

呼机，市面上都缺货，我找了许多厂家都没找到，据了解。传呼机主要都是从海外进货的。海关

进货批文有限。每月进货的数量有规定，远远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现在我手头上接了许多

这样的订单。都是拜托我们侨联利用关系寻找货源。你有没有办法。”

黄华想了一下。说；给点时间，我过两天答复你。”

昆少说：“好，我等你。

黄华挂上电话后。对廖逸标说：“他们要传呼机，我会想办法的。”廖逸标答应后就离

开了。

黄华打了个电话给珊姐。说：“珊姐。有空吗？我要见你和祥哥，有事和两位商量。”

……

当黄华走出校门的时候，珊姐的跑车已经在等待。黄华上车后，珊姐微笑着说：“有什

么好事啊。”

他回答：“祥哥呢？”

珊姐说：“在马会西餐厅。”黄华说：“待会再说吧！”

不一会儿，跑车已经停在沙田马会。两人进了西餐厅后，祥哥早已在等待。祥哥大声的

召唤：“今天的生蚝不错，快来尝尝。”

黄华笑着迎面走过去。说：“好啊，正好补补身体，这段时间累坏了。”

旁边的服务员问：“要不要来点餐酒？”

珊姐娇俏的对祥哥说：“来点红酒好吗？”

祥哥微微的点点头：“你决定吧。”

看到两人恩爱的表现。

黄华想到自己就要面对的困难。不禁黯然神伤，哀伤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霎那，却逃不过祥哥的双眼。

珊姐靠着祥哥娇媚的说：“又有好事了。”

“是关于传呼机的事。”黄华说：“是的，国内市场现在开始流行使用传呼机，之前和我

合作品牌泳衣的官员今天向我打听货源的事情。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国内没有生产线，货源都

来自海外。海关进口批文紧俏，每天允许进口的数量有限。这样形成了一个极度供求不平衡

的状态。市场上的传呼机，数量远远满足不了要购买的人群，其价格一定会被推高。形成大

量的利润空间，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货源。绕过海关，直接送到内地。我们肯定可以得到最大

的利润。

祥哥说：“好。我马上找人去了解相关的事情。”

黄华又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我要亲自到大6一趟，祥哥你在这边组织货源，包

括运输的方式。”

祥哥点点头，说：“你过去要小心点，顺便摸清楚市场上的状况，不要完全相信对方的

话，我会在这边帮你安排好。”珊姐在旁举起酒杯：“为我们再次有机会合作，干杯！”

黄华碰杯后，一饮而尽。想了想说：“报摊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会在新年到来之前开

业的。”

祥哥回答：“火车站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没有人会给你们麻烦的，放心的去做吧！看

来你所担忧不是这些事情。”

黄华凄然一笑：“私事而已，我会处理好的。”

珊姐诚恳的说：“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会全力帮忙的。”

“谢谢，珊姐。”黄华是衷心地感激珊姐的。

这时候，布萍在新亚书院宿舍找到赵敏瑜。

“方便吗，我们出去走走，散散步好吗？”布萍提议。

赵敏瑜没有拒绝，因为她的心情也不好。尽管黄华一直表现轻松，甚至安慰自己。但

她的心情仍然不快。

两人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踩着落叶，静默了一会儿。布萍主动地说：“知道吗，黄华

很爱你的，为了满足你的愿望，同时避免和你母亲的冲突，他决定为你办个生日派对。”

赵敏瑜惊愕了。

布萍继续说：“我认为，感情应该是纯净的，是两个人的事。从你们俩开始在一

起，黄华都是开开心心的，我们一直都是在祝福你们。但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他无助的样子，

和他一起工作一年多以来，向来是他定好计划，胜券在握，然后我们去执行的。现在他是在

害怕，他怕你家人不接受，怕失去你。”

布萍一边说，一边观察赵敏瑜的神情。只见她开始两眼已经泛光，慢慢眼眶湿润，偷

偷地拭去泪水。仍是一言不。赵敏瑜知道黄华是爱她的，这点她是非常清楚。但母

亲更是无法违背，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生日派对，我们会办得有声有色的，一会儿我们去订一套礼服，是你当晚的服装。”

黄华从马会出来，直接回到住处。赵敏瑜还没有回来，他走进房间，躺在床上，枕头

边还残留赵敏瑜的体味，他又开始担忧两个人的未来了。

电话忽然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好，我是小羽，妈妈让我和哥哥提早说圣诞快乐。”一把稚气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黄华心情立即变得快乐，脸带笑容地说：“哦，是小羽啊，哥哥也祝你圣诞快乐。”

“哥哥，你知道吗，妈妈今天带我去幼儿园了，那里有很许多小朋友的，他们都对我

很好，很欢迎我……”

黄华静静地听着小羽的话，感觉就象自己第一次去幼儿园一一样。

“妈妈，有话说，我给妈妈了。”小羽说。

小羽的母亲很快接过话筒。“，你好，小羽今天上幼儿园了，他很开心，谢谢你，

我怕过二天你忙，所以让小羽今天打你电话，我祝你圣诞快乐！”

黄华说：“圣诞快乐，今天去了看摊位吗，感觉怎么样？”

小羽的母亲说：“看了，位置不错的，余先生带了两个人来帮助收拾，成哥说，明天到

他的摊位挑选杂志和报纸。”

“你觉得我们的报摊适合买那一类杂志和报纸，数量你来定，最好拿多点地图。成哥

那里，我会和他结算的，你可以直接打电话，让余先生那两个人送到摊位，你一个女的，不

要跑来跑去。

“谢谢你，，我会好好做的”小羽的母亲。

……

赵敏瑜的生日派对在大学旁边的香港凯悦酒店举行，邀请了赵敏瑜的同学和篮球队

员。

赵敏瑜穿上了那件订做的长礼服，是件白色曳地的晚装。软缎的料子，闪闪的著光，

低低的领口，露出她修长美好的颈项。长长的黑，披泻在她半裸的肩上，一支镶水钻的

针，嵌在她的鬓边。她细扫蛾眉，轻点朱唇，淡匀胭脂……站在黄华的面前，她低问：“怎

样？我行吗？”他瞪著她，几乎不认识她了。从没想到，一件衣服，一些化妆品，可以把一

个女人变成另一种模样。她站在那儿，纤细修长，苗条优美，浑身上下，都带著种夺人的高

贵，与逼人的华丽！她那细细的眉毛，她那闪亮的眼睛，她那粉红色的双颊和那像花瓣似的

嘴唇……

布萍走进了化妆间，对赵敏瑜说：“你的家人到了。”

赵敏瑜对黄华说：“我要出去了。”

黄华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耳边轻声地说：“生日快乐，你是我的女神。”

赵敏瑜象快乐的小鸟飞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惊艳的赞叹声和祝福声。

“丑妇终须见家翁，你总要面对的。”布萍看到忧心忡忡的黄华说。

黄华说："今天可是你主持的，不要冷场，去吧。”

布萍安慰的说：“好，我先出去，快点来。”

等了一会、黄华悄悄的走出大厅。这时候，大厅中央在轻歌曼舞，旁边的人三三两两

在聊天喝酒。从人群中黄华一眼看到美艳动人的赵敏瑜，她在拿着红酒和同学在聊天。

忽然！有人拍拍黄华的肩膀、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赵若杉。

“赵总，你来了。”黄华说。

赵若杉微笑说：“我们来喝一杯吧！感谢你这么好的提议。”

黄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红酒，两人轻轻的碰了一下杯。赵若杉品尝一口说：“董

事会考虑在你毕业以后，聘请你。”

黄华说：“毕业再说吧，现在很多事都不能确定。”

赵若杉笑了，他明白黄华在说什么。正想安慰黄华几句，猛然一位美少女出现在赵若

杉旁边。

“爸，没找到。”

赵若杉笑着问：“找谁啊？姐的男朋友啊。”

赵若杉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介绍：“美瑜，敏瑜的妹妹，黄华，敏瑜的同学。”

“哦，你就是，怎么刚才没看到你？”

黄华抬起头：“我这么矮小，如何进你赵小姐的法眼？”

美瑜抿嘴忍笑，在上下打量黄华。

黄华微笑着说：“像不像加西莫多？”

美瑜终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正在三人谈笑间，一位美妇走了过来，黄华一看。心中打怔，美瑜马上收敛。赵若

杉向黄华打了个眼色、黄华已经心领神会。

美妇朱唇轻张：“在聊什么啊，聊得这么开心？”眼睛却直盯着黄华。

“这位是敏瑜的母亲，李菁，黄华。敏瑜的同学。”赵若杉在介绍。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得黄华，失敬失敬！”李菁故意夸张地说。

黄华尴尬地笑了笑：“伯母，见笑了，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李菁满脸堆笑，几乎连眼睛都看不到了：“花信子花店的老板。星岛晚报利益计划

的提案者，竟然如此谦虚。”李菁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华的脸：“听说还是我女儿的男

朋友，是吧！”黄华避无可避，所有的忧愁，恐惧，顿然尽消，一种傲然自信的神情直面李

青，肯定的回答：“对。”眼神坚定而执着，李菁被他的勇敢而吓一跳，一时手足无措。

黄华和李菁针锋相遇早已引起了覃秀珠等人的注意，马上通知主持布萍。

赵敏瑜在远处也看到了，正要走过去解围的时候。布萍已经在台上出指令，顿时全

场一片黑暗、余杰伟和曾荣山缓缓地从后台推出已经点燃烛光的生日蛋糕。廖逸标领头唱起

生日歌，全场歌声顿起。

蛋糕车穿过漆黑的会场，来到赵敏瑜面前。大家都在等待寿星女许愿。赵敏瑜双手合

十，闭上眼睛，虔诚的在许愿。她那楚楚动人的脸庞在点点的烛光面前鲜艳夺目，此刻的画

面。深深地映在黄华的脑海中。他要为这位女人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