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洵不但相貌儒雅俊秀,拓展商业的能力也确实不凡,在外游历九年,此时在全国乃至海外商界已是展露头角,曾被各大商号称为商界奇才。九王爷睿楚对他早已是慕名已久,随一次偶遇两人相识,况两人年纪又是相仿,一来二去便成了挚交的好友。
往年的斗诗会,睿楚是不屑参加的,然而今年却是有些不同,素来听闻长孙洵经常谈论他的的未婚妻就是名燥涟城号称才女的白月然,他来了些兴致,再加上长孙洵的邀请于是睿楚便颀然前往。
此时的白月然,惊的是面色刹白,往年的斗诗会,每一轮的下来她都会让白清薇去换茶,然后借机再做一写于茶盖之内,这样以来每一轮下来,她都有新诗吟出,这样几年,倒也没有出过问题,这也是她名声大燥的原因。可如今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九王爷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所以一时间竟手足无措,显得异常慌乱。
随着九王爷的提议,众人的目光便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长孙洵也现了她的异常,于是不顾众人的目光关切的问道:“月然,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她极力的掩示着摇了摇头,眼神里却暗含着几分恼羞。
莫名的,睿楚的嘴角竟露出一丝不易查觉的笑意,他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转过身径自坐下来轻摇折扇,一幅悠然自得风清云淡。
长孙洵皱眉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睿楚开口说道:“你若果真身子不舒服的话,就先下去休息!九王爷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怪罪你的!”
好你个长孙洵,还真以为本王不敢对你媳妇如何么?睿楚威胁似的挑眉瞪了长孙洵一眼道:“是啊,你若身子不爽朗就先下去歇着吧!”
白月然虽也想借机顺水推舟的下去休息,然而她却不想失去这个绝好的可以在睿楚表现的机会。
她略微稳了稳慌乱的心神,抬头嫣然笑道:“月然今日身体不适,恐是要叫九王爷失望了!不如这样,我房里的丫环白清薇倒是在我的教导之下也还是颇也有造诣的,如若大家不嫌,让她代我做上一如何?”
“哦?一个丫环?是哪位?本王倒要见识见识了!”睿楚冷冷一笑。假装出几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白月然究竟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白清薇嘴角轻扬。露出一丝嘲讽地笑意。却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故意想叫白月然难看。
“清薇。”初夏偷偷伸手拉了拉她地衣袖。满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道:“求你了。你再不出去。公子该不高兴了!怎么说今天也是公子主持啊!”
这时白月然也不着痕迹地歪过身子一脸惊讶地说道:“啊呀!我忽然想起来家里地鞭子也休息了好几天了!”
“你……!”白清薇气结。却又担心白月然会伤害初夏。她只得故作惊慌地配合道:“小姐。奴婢才识粗陋……”
“能在王爷面前让你做诗。那是你地荣幸。你就按我平日里教你做诗地规则来做就行了。”白月然淡然笑着。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了这话,白清薇便不再假装推托。她伸手理了理裙摆,进退得宜的走上前对睿楚俯身行礼道:“如此奴婢便斗胆献丑了,若是做的不好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不碍的。”见白清薇举止得体,神色却冷淡,不似旁人一味讨好。看得睿楚心底起了半分兴趣,暗想着这丫头倒还有几分道行!
白清薇转过身朝不远处看了看,但见远处青山绵绵,淡雾僚绕,近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心中已有了把握,她垂眸淡淡一笑念道:“苍茫漠漠明镜湖,绿树阴阴向水湾。十里锦香看不断,西风明月棹歌还。”
画舫里闻言均是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喃喃的说了个“好”字,这才一下子轰动起来,谁也没想到连然连白府里的一个小丫环都能做出如此不俗的诗来。
此时的睿楚也略略有些惊诧,他缓缓的站起身玩味的将白清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清薇。”清薇依旧不卑不亢的垂眸答道。
“倒还有几分胆色!”睿楚点了点头,却骤然变了脸色,挥手命她退下。
“苍茫漠漠明镜湖,绿树阴阴向水湾。十里锦香看不断,西风明月棹歌还。”睿楚又将这诗喃喃的呤一遍,心里暗自惊奇,她的诗里竟透着一股聪颖灵秀之气,只是怎么觉得这诗细品起来竟与刚才白家小姐所吟的赞荷诗,笔风上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睿楚思虑至此,心中便也明了几分,这时正值随身来的仆人递上茶来,便心里一动,接了茶悠然而笑:“素闻白府小姐才情过人,没想到调教起下人来居然还有一手,今日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白月然听到睿楚的夸赞,故作矝持的颔而笑,心中自也明了经过方才一事,这睿楚怕是对她有了不俗的印象!
她正自沉浸在自己的瑕想当中,不曾想圆滑多变的睿楚突然间话锋一转道:“我这个书童就是愚笨的很,整日里跟着我修花剪竹,呤诗作赋倒是半点长进也没有,哪天倒时想请白小姐指教一番才是。”
睿楚说完也不抬头,手指兀自拂弄起母指上的宝石戒指,突然间冷不丁的拿起折扇朝那小童头上敲了一下:“还不快去谢谢白小姐……”
那小童跟着睿楚多年,倒也是个极灵俐的,虽然诗词歌赋没什么长进,但是圆滑机敏的处事之道倒是学了不少,所以此时听了睿楚欲盖弥彰的一番话,心里一动忙捂了头跑到白小姐跟前笑道:“以后还请白小姐多多指教……”
白月然看睿楚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再看他意味深长的表情,心里顿时也有些没底,只得笑道:“王爷说笑了,您官家的奴才岂是民女一介区区平民可以妄加调教的!”
睿楚却是轻笑不语,心下微微愕然这白家小姐倒还是有些伎俩的。
而此时的长孙洵也按奈不住的黑着脸道:“白小姐说得极是,王爷您深明大义,想来也该是明白此理的!”
说完他压低声音对一旁的睿楚责怪道:“今日你也为难够了,是时候收手了!”
睿楚有所意会的幸灾乐祸的看了长孙洵一眼低声笑道:“若本王还没玩够呢?”
“既然这样的话,”长孙洵伸手握住睿楚的手腕,手上使力,僵硬着脸色说道:“等下草民要是有何得罪之处,那就请王爷多多见谅了!”
睿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黑亮的眸子越黑沉的看向长孙洵。过了好半晌,他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当局者迷啊,长孙洵,莫怪本王没提醒你!”
说完他松开手,站起身对着在座的人道:“本王方才不过是同白小姐说的玩笑话,白小姐还请莫要太过放在心上!好了,下面再出个题,各位才子佳人还要多费点心思,小心白小姐一人独得了好彩头!”
此时,这一轮的斗诗大会已接近尾声,睿楚同长孙洵耳语了一番,随即又命了新题,这次的诗题是睿楚亲定的,既然是赏荷,那么诗题的名字自然是少不了荷字,于是与长孙洵商量一番之后便定了诗题,叫夏荷新雨。
白月然轻笑着啜了口茶,目光从长孙洵的身上流转向睿楚。见睿楚的目光也正向她扫来,她便含笑着冲着睿楚淡淡的点了点头。
垂手在旁边的白清薇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哼道:“初夏,我这鸡皮疙瘩不知怎么搞的掉了一地啊!”
“啊?是不是冷到了?”初夏困扰的抿嘴摸了摸头顶:“要不你先下去歇这,我一个人伺候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呢?”白清薇无奈瞥了一眼她,见她一脸的担忧便笑道:“是真的没事,你不要太在意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的!”
“这就好!”初夏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忽然她看了一眼坐在上手的睿楚,咬唇艰难的开口问道:“清薇啊,我怎么觉得那九王爷一直在盯着小姐,方才也是千方百计的跟小姐讲话,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白清薇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啊,是小姐对人家九王爷没安好心才对!
“这茶凉了,再去与我换一怀来。”
白初夏正兀自在心里愤慨着,被这突然的一句话惊了一跳,忙拿起桌上的怀子递上去嘴里忙不迭的说道:“啊,小姐,茶来了,请喝茶……”
白月然的眸子里腾的就冒出几分恼怒之色,却又碍于周围全是人不好作,便只好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道:“我让你换杯茶来!!”
白初夏心里一惊,这才醒悟过来,再看茶怀已在自己手里,知道这必是小姐要她拿去借续茶之名换诗的暗示,便忙不迭的改口说道:“小姐,奴婢这就去换诗,不,不,是换……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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