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心不在这儿,满脸都是怒气:“我说了让你别这么乱来,反正他都打定主意要离婚了,先把婚给他离了就是了,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整他,非要这么做!”
“反正都做了,我觉得挺爽的!”夏夏没心没肺地笑,“你摩托车呢?”
“爽你个大头鬼!”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夏夏的后背,夏夏差点儿就给疼的跳起来,她一脸怒容:“你干嘛!”
“爽吗?”莫秋挑眉冷笑。
“爽你个大头鬼!”
夏夏嚷道,然后吃痛地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
莫秋还是冷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夏夏知道他什么意思,目光流转了一下:“诶,你们这儿天黑的好晚啊!”
“夏天谁那儿也天黑的晚!”莫秋不中招,但又不忍心再说她,“晚上回去我给你上点儿药。”
说完他就要去路边拦车,夏夏赶忙拦住他:“你干嘛呀!”
“你穿裙子怎么坐摩托车!”
她咬咬牙:“反正我不坐出租车!一会儿天黑了,万一他把我拉到别的地儿怎么办?我人生地不熟的。”
莫秋刚想说她想太多,毕竟他们这也是个县城,可是转念一想确实,夏夏穿着短裙,这往后一坐一个不注意万一再让那个色眯眯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去那就太不合算了,但是又想故意吓唬她:“我们这儿哪有什么出租车啊,都是没牌照的黑车,天天都有外地人来我们这儿失踪的。”
夏夏一听果然脸色更白,抓着他不放:“那你还让我坐?”
“可这不是也没办法吗?”
夏夏抓的他很紧,半个身子都贴上来,莫秋心猿意马的,但是下一句谎还没扯出来,迎面就开过来一辆头顶“出租”两个大字的出租车。
夏夏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是在吓自己,伸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胸口:“莫秋你不是人!我这么大老远过来找你一会儿功夫你吓唬我几回啊!”
见夏夏委屈的要命,莫秋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了,但是第一回他真的不是故意吓唬她的,但眼下他也只能认错:“夏夏?我错了。”
夏夏没搭理他,往旁边错了错脚步,低着头看不清脸色,但是抽抽搭搭了一下,低声道:“早知道不过来了,我该直接去学校的。”
莫秋的心口好像被蛰了一下的发疼,想要拉一下她的手,却又看到那枚明晃晃的戒指,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资格,也有些后悔自责:“姐,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夏夏还是没抬头:“你还知道我是你姐!我大你六岁呢!你就知道欺负我!”
他额角抽抽,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话锋一转:“你赶一天路准累了,我带你回家吃好吃的去,我给你准备了特别多好吃的!你之前不是说想吃我们这儿的乳饼吗?我这么爱吃都没吃,都给你留着了,今天晚都是你的行不行?”
夏夏抬头红着眼瞟他:“真的?”
他赶忙点头:“真的!”
结果夏夏二话不说上去就拧他的耳朵,两滴狗豆儿(泪珠)硬是没憋出来:“臭小子我让你欺负我!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啊!骗大人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呦……大山的子孙呦~爱太阳啰~
太阳那个爱着呦……
山里的人哟……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这里的山歌排对排~
这里的山歌串对串……”
夏夏侧坐在摩托车后座,头戴安全帽,一手揽着莫秋的腰,一手伸得老高,不过再高也高不过她这“十八弯”的嗓门。
莫秋家没有在县城中心,而是在县城下的宝华镇,宝华镇同样地处山区,地形复杂,境内最高海拔2320米。
要过去差不多得一个把个小时,而且一路上也是弯弯绕绕的,甚至有些地儿看上去还比较危险,但是跟坐大巴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夏夏没觉得难受,反而有种自内而外的舒展,好像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呼吸着山林里的新鲜空气。
从县城到镇子里的这一路上尽是连绵不断的梯田,一层又一层,数不清的层数色彩斑斓,夏夏看的是眼花缭乱又觉得莫名的感动,她长这么大出门的机会很少,只在书本上见过大自然的壮丽,从不曾离自然这么贴近,她有一种被震撼到的激动,又有一种从深渊中逃出来的解脱。
“诶你别乱……动!”
本来莫秋想说的是别乱摸,因为路途颠簸,夏夏又不老实地一路高歌,搭在他腰上的手一会儿抓到这儿,一会儿抓到哪儿的,莫秋正年轻气盛,心里好像起了一团火在烧。
可是毕竟不是夏夏的错,到底还是他自己太把持不住,说出来恐怕又会被夏夏笑话,干脆换了个字眼儿。
“怎么了?”
夏夏显然不在状态。
“我抄近道儿了,前边有悬崖,你乱动当心咱俩一块儿往下摔!”
话一出口,夏夏顿时不敢动了,但是更让他难受的是,夏夏被他吓到,干脆八抓鱼一样贴在他后背上,夏夏穿的火爆,莫秋只觉得胸膛一股火气上涌,差点儿流了鼻血。
再后来,他干脆“自暴自弃”地只挑颠簸的地儿走,夏夏完全不知道他的“阴谋”,看着那十多米高的悬崖就腿软,就又在他身上缠紧一点儿。
她发现莫秋的腰不算细,但是没有一点儿赘肉的,硬邦邦的,隔着t恤都能摸到腹肌,她明目张胆地吃了两下豆腐:“可以啊小秋!身材不错啊!”
莫秋被她摸得欲哭无泪,清了清嗓子:“整天下地干活儿。”
“你家还有地呢?”
“不是,邻居。”
“嗯?你家没地?”
“没有。”
“那你帮邻居干都能出这么大力?”她又明目张胆地摸了两把,觉得莫秋的肌肉结实的异于常人,肯定不是懒懒散散就能练出来的。
“邻居多。”
莫秋忍着性子,一边没脸皮地想她干脆再多摸几下,一边又忍不住祈祷她可千万别摸了,再摸就出事儿了。
夏夏当然是不相信的,但是路上风大,两个人说话得扯着嗓子喊,夏夏这一天下来有些累了,也喊不动了,加上天慢慢暗了下去,她的精神也跟着被慢慢抽走,就干脆老老实实地靠在他后背上,咕哝道:“莫秋,你别是坏人啊,我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以后你可别欺负我啊。”
可惜风太大,摩托车的引擎声也很亮,莫秋没回答,夏夏就觉得莫秋听不到,又低低补充了句:“要是再上当受骗一次,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莫秋的身子僵了僵,突然鼻子有些发酸。
中间他们经过一片很茂密的无名丛林,林子虽然茂密,也是土路,但是路不算窄,能看出来是常有人经过的。
夏夏坐着摩托肯定睡不着的,就来回看,这时天还没完全暗下去,还有一点儿夕阳余晖在天际撒着,她正新奇的来回瞧着,突然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抓在莫秋腰上的两只手猛地就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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