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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序4天乾记》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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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桐带着这种疑惑和焦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早晨了。

周围的人也都醒了,箫梓盈到夏雪桐面前,对她说道:“咱们该走了,离届时只剩三天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卯时了。”

夏雪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随着一行人走了。

在路上,依旧是那么安静。到了益州城,街道上杂七杂八的都是一些卖东西的小摊子,有卖小孩子玩的小玩物,有卖胭脂头簪的,还有卖糖人的,非常热闹。

街道中间是一些行人,人和人之间说话的声音,已经盖过了吆喝的声音。

这时候,唐晏笈说话了:“各位昨晚睡得还好吧!我看大家伙儿赶了一天的路,想必是很累了,晚上的蛐蛐声非常吵人,我昨晚在火堆里放了安神的香料。”

“唉!真是,昨晚我睡的可香了,就醒了那一次。”明玦真人应和道。

一行人就着这个话题就开始有话聊了,也打破了这一行人的尴尬的气氛。

唐晏笈走在夏雪桐的身边,扭过头,对夏雪桐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很和蔼,似乎是关心的一笑,又好像是打招呼那样的一笑,让夏雪桐困惑的事情貌似解开了,但是依旧没有让夏雪桐对唐晏笈放松警惕,夏雪桐也同样对唐晏笈笑了一下,但这个笑容,貌似并不是那么友善。

在益州城的一个餐馆里,杂七杂八的坐着不同的客人,有满桌子人的,也有的桌只有一两个人。只有西北角的三张桌子还没有客人。

一个身着彩衣,头发散着,面貌非常美艳的女子坐在餐馆里,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还有一把长剑。

剑把是青色的,没有吊坠,一个镶着蓝色宝石的剑鞘紧紧保护着剑身。女子的左手握着这把剑,想必是个稀罕玩物。

“小二!”女子叫了一声,店小二肩膀上挂着一条白毛巾,弯着腰过来了。

“客官要点什么?”

“挂炉山鸡,生烤狍肉,杏仁豆腐,宫保鹌鹑,金钱香菇,再来三两秋露白。”

女子很爽快的说道。

“别人要酒都是二两,为何姑娘偏偏要三两呢?”

这时,唐晏笈等人已经来到了餐馆,唐晏笈对女子说道。

女子转过头看了唐晏笈一眼,竟是惊了一下,心中想道:“这如此俊美的人,真是世间少有,上了妆,被人看成女的也不足为奇啊!”

看见这样的妙人,自然是想多说几句话,互相认识认识。

“世人都要二两酒,而我就要多要一两,这样才是有独特性,证明我不仅是与众不同的,还要证明我比世人拔出一头。”

“这番解释令我醍醐灌顶,姑娘好见教,方才我看见姑娘点了那么多菜,想必自己也吃不完,让三位前辈去旁桌就食,咱们再多叫几个菜,我等五人就伴着姑娘在此畅饮一番,可好?”

女子心想:“这位公子真是‘花言巧语’,就在这里也好,如若他们付钱,我今天也就不用逃单了,省着还要跟这些人打一架。”

“甚好,那么几位请吧!”

燕莹和唐文寄坐在桌子的北面,箫梓盈和夏雪桐坐在两人对面,女子一人坐在桌子西面,唐晏笈对着女子。

“人家都坐好了,咱们不打扰各位年轻人的雅兴了,徐道长,请!”明玦真人说道。

徐敬林也很客气的请了一下两个老头。

“小生名唤唐晏笈,今年十九岁,祁州悦郡人,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芳龄几何,家居何处?”

“小女名唤‘张净裳’,是荆州人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出来闯荡江湖,无门无派!今年十八岁。”

“十八岁就出来闯荡江湖,看来姑娘也是武功非凡吧!”

“没有没有,只是会些三流的武功罢了,也就只能防身。”

“这几位也是这几日刚刚结识的。”

燕莹、夏雪桐和箫梓盈介绍完自己之后,唐晏笈指着唐文寄,对张净裳介绍道:“这是我的堂弟,名叫唐文寄,今年也是十八岁,家弟武功非凡,自十四岁就被三叔送到昆仑珏学艺。”

唐文寄端着酒杯敬了张净裳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酒的劲真是不小,刚刚入喉,唐文寄就下意识的轻轻皱一下眉头,然后迅速恢复正常,吃起了菜。

“这里的秋露白就是不一样,很冲,口感清凉,入喉微呛,独有一番风味。”张净裳说道。

一桌子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很是热闹。

三杯酒下肚,唐文寄的脸蛋有些红晕,配着黑色的衣服和精致的面貌,看起来着实动人。

也许是酒的麻痹,让唐文寄没了拘束,和张净裳聊了起来,张净裳也很喜欢和唐文寄说话,她觉得唐晏笈有些虚假,虽然有些似女人一样的面貌,但是让张净裳觉得这个人有蛇蝎一样的心肠。到是唐文寄,虽说长的不是很美,但是有着少年的风气,帅气的脸庞,带着清纯,着实让人可爱。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这么大的派头,想是有大事去做吧!”张净裳问道。

此时的张净裳已经略带醉意,没有太多拘束,就把桌上的人都当做是相识许久的朋友一样。

唐晏笈对着张净裳笑了笑,说道:“我等是去往昆仑珏的,听闻昆仑珏宴请各大门派,我等也只是凑个热闹去!”

“昆仑珏宴请各大门派,去的也定不是无名的小派,想必各位都来历不凡吧!”

“那姑娘要不要与我等一同前去,就当是溜达一趟,姑娘意下如何?”

张净裳对此也有点兴趣,就答应了下来:“也好,跟着去长长见识,那就拖累各位了,也望各位不要嫌弃。”

“姑娘言重了,怎的说是拖累,姑娘生的如花似玉,有姑娘跟着,我等在众人眼中也是大放光芒啊!”

唐文寄说着,便再次端起酒杯,敬了张净裳一杯。

一行人也吃好喝好了,就打算启程了。临走时,是唐晏笈付的钱。

傍晚,一行九人到了一个镇上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在一家客栈一共要了九间房子,一人住一间,这里的环境非常好,价钱自然也是不便宜,茶饭都很好,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屋子不隔音。

半夜,除了唐晏笈的屋子,所有的屋子都熄灯了,这个镇不大,晚上及其安静。

这时,燕莹走进了唐晏笈的屋子,唐晏笈正躺在澡盆里露着肩膀,两手搭在浴盆的两侧,闭着眼睛。

“你来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到我这来?”唐晏笈没有睁眼,他知道是燕莹,因为除了燕莹,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燕莹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随后说道:“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这药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葫芦。”

“嘘~,小点声,咱们不要把戏演砸了,好戏不是一下子就出来的,要咱们慢慢配合!”

燕莹走到了唐晏笈的旁边,坐下,放低了声音对唐晏笈说道:“你又看上人家姑娘什么了?”

“看中她的美貌,怎么了?”

“得了吧你,无功不受禄,跟我说说,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看到那丫头的剑了吗?知道是什么吗?”

燕莹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

“那是个好东西,不亚于嗜血剑,我如若得了那丫头的青睐,就大有利可图,虽然她对我没有太好的印象,但我可以看出,她对阿寄有点意思,或许,这也是件好事,你看着吧!”

“那是什么剑啊?让你这样。”

唐晏笈睁开了眼睛,扭过头看着燕莹,说道:“听过‘寒光月神’吗?”

燕莹再次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孤陋寡闻,你回去吧,过后再说,我累了,要休息了。”

燕莹应和一声,出去了,而刚才燕莹和唐晏笈所说的话,被唐文寄听的一清二楚。

天亮了,红彤彤的太阳刚刚从东方探出头来,街道两边摆摊的已经开始吆喝起来,吵得人睡不着了,或许就是这样,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上,没有什么大财主,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这一大早上的吆喝声就是他们的报时官,每天早上提醒着他们。

唐文寄很早就起来了,昨晚根本就睡的不是很好,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事不关己莫出头,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唐晏笈的厌恶,或者说是憎恨。

唐文寄推开了唐晏笈的房门,进去了,唐晏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随着房门打开而张开了。

“这么早来我这有什么事?”

唐文寄走到桌子前坐下,看着唐晏笈,说道:“你眼中就只有所谓的利益吗?你能少害点人吗?”

“你太单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要让这些‘有能力的人’为我垫铺我成功的道路,你能不能不要像看敌人一样看我,我成功了是不会忘了你的。”

“你志向远大,我比不起,但是我不想亲眼看见你再害人,别人的东西不要惦记了。”

说完,唐文寄就站起来,要出去了。

“昨日看你和她聊的很尽兴,你是看上那姑娘了吧!”

唐文寄马上走到门前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唐晏笈,说不出话来。

“这没什么,那姑娘长的却是好看,你和她正是郎才女貌,撮合成了,也是一件好事。”

唐文寄用锋芒的眼神刺着唐晏笈,缓缓张开口,说道:“我配不上她,因为,我有一个坏事做尽的好哥哥!”说完,就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唐晏笈看着背影,表情冷淡,心中想道:“我与你之间到底有了什么样的隔阂,让你这么恨我,我做了再多好事你都没有看见,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雄图大业,就至于你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你我真的回不去以前了吗?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回去了!为了以后的一切,我不得不放弃在你心中的位置,就让我永远都做那个坏事做尽的好哥哥吧!”

唐晏笈穿好了衣服,从房间走出,漫步在人群嘈杂的大街上。

任何一声都在打着唐晏笈的心,似乎,这一切的声音都是来斥责他的,就像是唐文寄对自己的不满和憎恶,但他从未觉得自己都任何的不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以后,这在别人眼里应该是一种榜样,而不应该是别人斥责他的理由。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和无情,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管其他无辜的人的好坏。

世间的理亦是如此,任何事情都没有对与错,人也没有好与坏,只是站的立场不同,才会让他人有了偏见。

唐晏笈的心很烦,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年的好兄弟,好知己为何现在却像是敌人一样,时刻盯着自己,在他面前生怕出了一点错。

他的心情告诉他别在走下去了,和别人说说话或许会好一些,他不停安慰自己,说:“别想太多,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

唐晏笈回去了,此时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正在吃着早饭,他也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不再沉寂。

吃完了早饭,一行人就出发了,估计下午就能到昆仑珏了。

途中,唐文寄和张净裳聊的很投机,互相都给对方留下来好的印象,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了,一行人已经到了昆仑山下了。

山上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让人有一种在仰视仙境的感觉。

几人走到了半山腰,可以清晰的看见有三座大宫殿高耸入云的伫立在山顶,这就是昆仑山的三大门派,世人称之为“三昆”,三昆分别是:昆仑玄,昆仑颠,还有此行的目的地昆仑珏。

黄昏,一行人终于到了山顶,到了昆仑珏的大门前。

站在大门两边的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子,现在大门中间的是一位女子,二十来岁,头发整齐,身着青衣,左边腰间挂着一把红色剑把的剑,剑鞘都是红色的。

女子一双丹凤眼,嘴唇红润,鼻梁高凸,一副霸气的模样。

这就是昆仑珏掌门人妙真道人的大弟子“堂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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