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跟徐达并不是笨蛋,反而是非常勇猛跟机警的。
两个人之所以败得那么惨,是因为他们遇到了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对手……扩廓帖木儿。
扩廓帖木儿还为自己取了个中原人的名字,叫王保保。
或许这个名字并不是他自己起的,而是明军帮他起的。
为啥要叫王保保呢?
王,当然是指蒙古的大王,也就是元顺帝。保,估计是保护的意思。
就是说他身为元末名将,要随时勤王护驾,保护元顺帝的安全,所以起名字叫王保保吧?
别管咋说,常遇春跟徐达不叫他扩廓帖木儿,就叫他王保保。
因为蒙古人的名字太绕口了,满耳都是帖木儿,不是脱脱就察罕,自己把自己都绕晕了。
王保保醒悟了,身为成吉思汗的后代子孙,他的身上流淌的是蒙古人的鲜血,所以,祖宗的江山不能拱手让人。
于是王保保刚出山不久就表现出了一百年前蒙古大军的彪悍跟冷血,所到之处实行了三光政策。
只要是被明军占领的地方,要嘛抢光,要嘛杀光,要嘛烧光,处处屠城。
起初常遇春跟徐达真的败退开封,龟缩在开封城里。
奏章送出去几天后,王保保就包围了开封,将常遇春跟徐达死死困住了,切断了他们的粮道跟后援供应,打算再次把他们困死。
常遇春跟徐达才没那么傻。趁着粮食没有吃完前,军队还有力气,于是立刻打开城门准备突围。
这次突围是非常艰难的,强悍的明军跟强悍的蒙古大军又纠缠在一起,足足杀了三天三夜。
最终,老常跟老徐杀了出去,斩杀不少的蒙古士兵,自己这边也损兵折将。
按照常遇春的意思,他们向东边逃,这样可以很快进入明军的解放区,随时能得到支援跟帮助。
但这立刻遭遇了徐达的反对。
徐达说:“你他娘的傻!圣上就在东边,难道你要把王保保引到应天?去抓咱们的皇上?”
常遇春问:“那你说,往那边逃?”
“当然是往西……。”
“啊?那可是孤军深入啊?咱们会被一点点蚕食掉的。”常遇春吓一跳。
“孤军深入,也要慢慢消耗元军的力量,咱们宁可把他们拖垮,拖傻,同归于尽!也不能让圣上受到一点伤害!!”
徐达对朱重八最忠心,常遇春也是。
这俩小子十几年前就跟着老朱南征北战,立下了盖世奇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宁可自己死,也不想皇上的安危出现问题。
常遇春只好点点头:“好,那就往西逃,大不了人死鸟朝天,没啥了不起的!”
于是他们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向西,直奔洛水而来。
此刻,他们的大军只剩下了八万,损伤已经超过一半。早就是疲惫之师。
在后面追赶的王保保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同样剩下了八万人。
王保保拿出了祖辈野狼团的勇气,对常遇春跟徐达他们苦苦追赶,死咬不放,同样跟着他们到了洛水。
这时候,徐达跟常遇春已经是腹背受敌了。身后有王保保追赶,而洛水河的北面还有一支北元的大军,足足五万人。
这个人是元梁王阿鲁温。
阿鲁温已经等待他们好久了,将洛水河死死封锁,不让明军前进一步。
就这样,明军再次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包围圈中。
来回一折腾,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等到陈浩从应天赶到开封,又从开封赶到洛水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三十天。
想要把常遇春跟徐达救出来,陈浩必须要穿过王保保的包围圈,可他只有一千人,跟八万多人交战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咋办呢?陈浩站在山梁上瞧着下面铺天盖地的大营,他陷入了纠结。
他的身边是云萝,雪姬,还有其她六姐妹。
当初的七姐妹分开了,因为徐幺妹成为了陈浩的妻子,但云萝跟雪姬却加入了进去。
所以目前的七姐妹应该叫八姐妹。
“老公,咱们怎么冲过去?下面的蒙古兵太多了。”雪姬担心地问。
陈浩说:“不能硬攻,那是找死!!”
“那你说咋办?再不杀进去,常遇春跟徐达根本熬不了几天!!”
陈浩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瞅了瞅云萝。
云萝噗嗤一笑:“你瞅我丨干嘛?我脸上有疮啊?”
陈浩说:“媳妇,你是蒙古人啊,那个扩廓帖木儿你应该认识吧?就是王保保。”
云萝说:“认识,不过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小,只有十来岁,按照辈分他应该叫我一声姑姑……。”
的确,云萝当初在丞相府做千金小姐的时候王保保还小得很,十几年过去,不知道他还认识不认识这个本家的姑姑。
陈浩说:“那好,咱俩进一次蒙古的大营,跟王保保谈判。”
“谈判?跟他谈什么?”云萝问。
“借道,让他闪开一条路,让咱们跟常遇春徐达会合。”
云萝吓一跳,怒道:“你那是找死!别说扩廓不会借道,就算会借,咱们进去,还不是跟那俩小子一块饿死?”
陈浩说:“你懂个奶啊?只要我能跟那俩小子会合,手上顷刻间会多出八万大军,有了这八万大军,老子就谁都不怕。”
云萝想想也是,于是说:“好,既然你想这么做,为妻支持你,晚上咱俩一块进去王保保的大营,跟他借道。”
就这样,两个人拿定主意,首先安营扎寨,让一千女兵休息。
然后,陈浩安排雪姬跟马有财还有芍药茉莉她们驻守营盘,他带着云萝身穿夜行衣,潜伏进了蒙古军的大营。
两条魅影好比两只狐狸,从夜空里飞翔而过,避过了巡逻的士兵,很容易就进去了蒙古的大营。
飘身落地,第一件事当然是寻找帅帐。
不过里面的帐篷太多,天知道那个才是王保保办公居住的地方?
他俩找啊找,摸啊摸,转悠一大圈也没找到。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队巡逻的士兵,眼瞅着无处躲藏,陈浩只好拉着云萝躲在了一个帐篷的后面。
这队巡逻的士兵刚过去,最后的两个竟然开了小差,因为尿急,打算绕过帐篷撒尿。
古代打仗,军营里很少有厕所的,士兵们大小便一般都是在帐篷后面比较隐蔽的地方就地解决。
事情巧得很,两个鞑子兵一脑袋就扎进了陈浩跟云萝的怀里。
陈浩跟云萝没明白咋回事儿,这俩该死的竟然解下裤子,将水龙头瞄准了他们的嘴巴。
陈浩叫苦不迭,这是要撒尿的节奏,把老子的嘴巴当茅厕啊?
云萝也羞得无地自容,气得脸蛋绯红。
没等这俩小子尿出来,他俩就飞身而起,同时抱上他们的脖子用力一掰,咯吱咯吱两声,两个鞑子兵的脖筋就被扭伤了,一起倒在地上。
云萝拍拍怦怦乱跳的小胸口说:“哎呀,好险好险……奶奶的,下手慢点,他们就会滋姑奶奶一脸。”
女人是过来人,当然了解男人那点东西。
可除了自己丈夫,一个陌生男人在她面前脱裤子,还是第一次。
真想把他割了!!
将两个鞑子兵放倒,第一件事就是脱下他们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装扮成元军的模样。
很快,两个人从帐篷后面绕过来的时候,就跟鞑子兵一模一样了,没人分辨得出来。
两口子相互瞅一眼,同时笑了。
云萝说:“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怎么随处大小便?”
陈浩说:“难道你们女人就不拉屎撒尿?大姐,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
“切,男人就是邋遢!不知羞耻……。”
“还好你是过来人,啥都见过……。”
“去你的……嘻嘻嘻。”女人抬手打了男人一拳。
战争并没有将他们的天性磨砺掉,身处险境,陈浩照样能跟媳妇嬉闹。
“再抓个巡营兵,问问他们王保保的大帐在哪儿。”
云萝说:“不用,看灯,元帅大帐的门口灯笼比较多,那个帐篷最大,前面的灯笼最多,王保保必定住在里面。”
“既然你知道,为啥不早说?瞧这转得?都头晕!”
“切,刚才咱们不是身穿夜行衣嘛?担心被人发现,现在不怕了,没人认得出我们。”
的确,换掉衣服就不怕了,他俩每人手里拎一杆长矛,再怎么转悠也没人阻拦了。
很快,他们发现了王保保的大帐位置,于是两个人一点点靠近。
这个王保保的确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来岁,长得还不错,目前正在大帐里夜读兵书。
蒙古人受中原人的熏陶,军队的将领早就开始学习孙子兵法了。
王保保非常英俊,是个有为的青年,嘴巴的下面还有长髯,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陈浩跟云萝没从正门进去,因为正门有八个士兵把守。
中军大帐本来就是重地,外人不能靠近。
他俩是从大帐的后面过来的,同样打晕了两个士兵,然后割破帐篷。
王保保没明白咋回事儿,陈浩跟云萝已经来到了他的后面,一把军刺放在了那小子的脖子上。
“别动,动一动要你的命!!”陈浩厉声道。
王保保却一点没害怕,眼光都没移动一下,反而微微笑了笑:“陈大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陈浩问。
“我下午就知道您到了我的大营附近,能够半夜悄无声息摸进我的中军帐,也只有陈大人能做到。”
“你不怕我?”陈浩问。
王保保说:“没什么好怕的,我出征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怎么死的,死在哪儿,并不重要。”
他的冷静跟镇定让陈浩很佩服,这才是大将之才,处变不惊。
“知道我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吗?”陈浩问。
“知道,陈大人要借道,去跟那边的常遇春和徐达会合。”
“那你答应不答应?”陈浩又问。
“当然会答应!放心,明天早上我就会让士兵闪开一条路,放你们进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浩惊讶了,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把自己的计划摸得门清。
王保保又是微微一笑:“我是最好的进攻,您是最好的防守,鄙人想跟您较量一下。
传说,您是明军里的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十几年从来没有打过一个败仗,以少胜多是您的强项。
今生能跟陈大人这样的人成为对手,鄙人三生有幸,虽败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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