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浩担心苏荣福,也没心思去追,又斩杀了一人便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伤的可重?”傅承浩看到她嘴角的血迹不由大急,暗恨自己来的太晚,让她受伤。
苏荣福捂着胸口,上下打量傅承浩,见他没有受伤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眼前一阵发黑,张嘴又吐出一口血。
傅承浩见状大惊,连忙将她抱起放到床塌上。
“这可如何是好,宫中太医此时应该都在冕德宫救治太子,也不知能不能请出来。”
傅承浩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焦急道。
苏荣福闻言猛然一惊,冕德宫是苏中的寝宫,太医去那里干什么?
“小舅舅,太子哥哥怎么了?”苏荣福连忙问他。
傅承浩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想到苏荣福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由有些踟蹰。
“还是等舅舅请回太医再说吧,你外祖父已经赶到了宫里,不会有事的。”
苏荣福听这话更加着急,连外祖父都进了宫,想来苏中一定伤的不轻。
“小舅舅,太子哥哥到底怎么了,你要不告诉我,我现在立刻回宫自己去看。”
说罢便挣扎着要起身,傅承浩一惊,连忙将她按住。
“小姑奶奶,你就别闹腾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今日早些时候宫里也进了刺客,你太子哥哥胸口中了一剑……”
傅承浩看着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荣福闻言只觉一阵眩晕,心口又是一阵气血翻腾,连忙强行按耐住。
“可有消息传回来?太医怎么说?”
她咬牙忍住胸口火辣辣的疼痛,紧张的看着傅承浩。
“太医说那一剑刺偏了,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
苏荣福听到前半句刚要松口气,待听到后面的“只是”两个字,心里不由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是如何。”她声音颤抖的问道。
傅承浩抬起满布血丝的双眸看她,眼里有深深的悲痛。
“只是太医发现那剑上有毒,而刺中的地方又离心脉太近,若是不能及时祛毒,恐怕……”
傅承浩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恐怕什么!”苏荣福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胸口的疼痛和心底的焦虑,让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恐怕撑不了三天。”傅承浩声如蚊蝇,可是她还是听到了他说的什么。
“噗。”再也控制不住胸前翻涌的气血,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将她的嘴染的一片血红,身体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在晕厥之前,她朝傅承浩艰难的道:
“贵嬷嬷……解毒。”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聆兰苑顿时乱成一团,傅承浩嘱咐墨竹他们好好照顾苏荣福,便飞也似的跑出去请太医了。
苏荣福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苏染。
她仿佛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她在病痛里苦苦挣扎,她的妈妈坐在床边一直抹泪,爸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鬓角居然有了白发。
苏荣福就站在床边看着她气息一日弱过一日,恍惚间那张躺在病床上的脸突然变成了苏中的,他双眼紧闭,嘴角黑色的血液不住的往外流。
苏荣福想上前给他擦去,手指却穿过了他的脸颊。
正当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旁边出现一团黑影,黑影没有五官,只是一团长得像人的黑雾,它发出一声刺耳的桀桀怪笑。
“你的太子哥哥好痛苦啊,他在痛苦的边缘苦苦挣扎,可是最终也只能坠落。”
黑影将手放在她的肩头,语带诱惑的在她耳边说道。
“他是你此生唯一的亲人,是最疼你的太子哥哥,他如此痛苦,不如你帮他结束这种煎熬可好。”
黑影怪笑两声,扭曲着身形,五根尖指握住苏荣福的手,朝“苏中”的脖子上抓去。
“苏中”被掐住喉咙后表情痛苦,脸上迅速涨红,额头与脖间的血管突出,模样极为可怖。
苏荣福倏然一惊,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刚刚明明穿过了“苏中”脸颊的手,此时却被黑影握的紧紧的挣脱不开,苏荣福不由大急,用力的拍打着眼前的黑雾。
黑雾似乎很是享受她现在的模样,又是一声桀桀怪笑,嘶哑着喉咙道:
“对,愤怒吧,不要压抑它,这才是你原本的面貌!”
黑影说罢身体便开始扭曲,顺着苏荣福的手臂朝她包裹而来。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被黑影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她拼命的挣扎,想要将它从身上扯下来,可是黑影却变得同烟雾一般无形。
正当她不知怎么挣脱开来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猛然睁开眼,刺目的光线顿时涌入眼底。
她抬手挡了挡,张口习惯性的想唤墨竹,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嘶哑的说不出话来。
开门进来的墨竹看到醒过来的苏荣福不由惊呼一声,手中乘着米粥的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公……公主醒了,公主醒了!鱼太医!”墨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随后转身冲了出去。
苏荣福不由叹气,好歹先给她口水喝啊,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的吗,怎么到了她这就不一样了?
半刻钟后,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从到了镇国公府那天见过一面,之后再未碰到的傅大夫人、傅二夫人,还有傅承浩跟傅泽宇三兄弟相继而来,后面还跟着摇摇晃晃啃着鸡腿的鱼又。
“都跟你们说过了她没事,只是走火入魔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非要老道住在镇国公府,这镇国公府的风水可真差,住进来连吃饭都没胃口了,唔,需不需要老道给你们布个阵法,很便宜哦。”
鱼又一进屋就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苏荣福不想理他,朝傅承浩嘶哑的问道:“太子哥哥如何了?”
“小福儿放心,太医已经将他身体里的毒封住,暂时没有危险,贵嬷嬷也在加紧研制解药。”
苏荣福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就着墨竹放到嘴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觉得嗓子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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