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质疑神医!
老大夫放瓶子的手顿了顿,狠狠吸口气冷静下来,淡淡回答:“没关系,我有分寸。”
奚珮倾看出来他不高兴了,于是不说话。
奚珮倾不说话,老大夫收拾完医药箱,跟在她身后,走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终于到了万花楼四楼。
奚珮倾把拖了一路的陶虹放在硌人的楼梯上倒着,然后拉着老大夫走到一边去嘀嘀咕咕。
奚珮倾一直说,老大夫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怎么,你同情她啊?”
奚珮倾见老大夫和自己说话时,总是时不时瞟一眼不远处倒着的陶虹,语气不善地问。
“没,没有的事。”
老大夫缩着肩,低着头,连连否认。
陶虹一路上已经做好了被眉儿、绣儿和陶月三堂会审的准备,现在见两人在一边说话,没有直接把她丢在绣儿面前,不禁松了口气。
脚上的绳子已经被奚珮倾解开了,可是现在她是不可能逃了,因为全身已经疼得蠕都蠕不动了。
等两人商量完,又走了回来。
奚珮倾蹲下身,扯下陶虹脖子上挂着的、要掉不掉的面纱,冷笑一声。
亏她之前还因为惩罚陶虹沾着有毒的胭脂一晚上不看大夫,害她毁了脸而后悔愧疚。
有些人,就是欠!
把在地上拖得脏兮兮的面纱团吧团吧,不顾陶虹可怜兮兮的反抗,塞进她嘴里。
“快去啊?你不想看戏啦?”
奚珮倾堵完陶虹的嘴,见老大夫还在旁边犹犹豫豫地站着,一把抢下他肩上的医药箱,催促道。
“轻装上阵。老当益壮,你可以的!”
老大夫苦着一张脸。他还真不想看什么戏。
他想睡觉!他想远离这个阴森森的女娃子!他不想知道这么多秘密!他不想参与这些阴险女人的争斗!
陶虹似乎预料到要有大事发生,被堵了嘴,异常不安地扭着身子试图逃跑。
奚珮倾本来就因为老大夫临时退缩不爽,于是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
老大夫见了,感觉皮子一紧,不情不愿迈出了楼梯口。
屋内眉儿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最近让陶虹办事,总是出状况,现在都这么晚了,陶虹还没回来,总感觉要出事。
可是她又不能出去看,免得引火上身。
给陶虹的银子,不知道她到底给大夫没有,有没有克扣。
本来她想的是,让粉纱那个长舌妇病几天,忘了她今天和那个恶心男人做的事。然后又以知心姐姐的形象出现,给她请大夫,治好“病”。
没想到这次的毒这么厉害,解药竟然要二两银子!
自备解药,还要请个看不出病症的半吊子大夫来走个过场,把药给粉纱吃,以免她脸真毁了青妈妈闹。
把药和大夫的出场费都给了陶虹,为了不让陶虹贪财坏事,还忍痛给了陶虹一吊钱。
都半夜了,陶虹还不回来!
眉儿越想越睡不着,心浮气躁地坐起身,摔了枕头。
刚发完火,眉儿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传来。
终于回来了?
眉儿被子一掀,鞋都没穿就跑去开门。
跑一半,又放缓了脚步。
该死的陶虹,肯定是来讨赏的!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给她钱。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不然每次办事都这么拖沓!害她担惊受怕,成晚成晚的睡不着,皮肤都变差了!
返回床边穿好鞋子,又披了件外套,眉儿这才慢摇慢摇地去开门。
只是开了门,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听错了?
眉儿扶着门框不甘心地左右看看,仍旧没看到人。
“该死的贪财鬼!害老娘睡不好,都幻听了!”
眉儿咒骂着,把门一摔,跺着脚往回走。
刚弯腰捡起刚才扔地上的枕头,又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眉儿抱着枕头,侧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真的听到敲门声了,又有些疑惑地转身往门边走。
打开门,又没人!
眉儿一手提着枕头,走出房门,往自己屋子左右看看,又往隔壁俩屋的门口瞅瞅,再把整个四楼走廊都看了一遍。
还是没人!
眉儿抓着枕头的手紧了紧,盯着青妈妈的屋子,默默往远离那屋的方向退了一步,接着迅速跳回自己屋里“啪”一声把门关上了。
关了门,眉儿迅速轻手轻脚地跑回床边,鞋子没脱就连头带脚缩进了被窝里。
眉儿在被窝里缩了很久,久到因为一直不翻身,骨头都有点硌得疼了,屋外还半点动静也没有。
没有察觉到危险,眉儿渐渐放松了身子,探出头来。
屋里黑漆漆静悄悄的。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