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来将一张银行卡滑到廖茉面前。
“这是什么?”
廖茉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她如同独自开车行驶在被浓雾遮蔽的马路上,浓雾渐渐稀薄,前面依稀露出一个巨大物体的轮廓。虽然看不清楚,她却分明感到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文东来身体微微前倾,视线锁紧她脸上每一个微细的表情,用冷得像是来自遥远北极的声音说:“其实,你没必要伪装清纯!”
他又想起了八年前那个女人,就是利用自己的生理期,让当时还懵懂无知的他深信她的纯洁,将她当成一件最精美的瓷器小心呵护。没过多久,瓷器就变成一把利刃,狠狠捅进他的胸口。
对面这个表情无辜的女人,只怕也是这样吧?
伪装清纯,他的意思是她伪装——处.女?!
廖茉愤怒了。她把自己的初吻、初次牵手、初.夜……所有带初的东西一股脑儿在昨夜奉献给了他,他居然说她在伪装——处.女?!
还有比这更大的侮辱吗?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廖茉终于领教了!
好难好难,才忍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文老师,我可以出去了吗?”
廖茉现在只想逃离,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文东来看见她咬得紧紧的樱唇,心脏突然一阵抽痛。但是,过往的经历和今早发生的一切一遍遍的告诫着他:伪装是女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她们的楚楚可怜就像软刀子,会在你卸下防备的时候一刀刺进你的胸腔!
他已经被人狠狠的刺过一次,不想再被刺第二次!
要想不受伤,就不能对她们心软。
文东来的心又一点一点的硬了起来,他指指桌上的银行卡,沙哑着声音说:“拿起它,你就可以走了!”
廖茉看向他修长手指下的金色卡片,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摄住她整个身心——就算是凌迟之刑,也不会有这般锥心蚀骨之痛!
“我不喜欢欠人,你也不要徒劳的想让我会觉得亏欠你什么。”
他冰冷的声音又传到她的耳边。
廖茉感到自己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如同触底反弹,被他一再羞辱的廖茉不但没有哭,相反,还给了他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太薄太脆,只需手指轻轻一触碰,就能令它碎裂一地。
廖茉拿起桌上的银行卡,在他面前摇了摇,说:“你我……两清了!”
廖茉以为自己不会痛了,可是一转身,泪珠儿就像断线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直坠。
憋坏你们了,可怜的泪珠儿!
看着廖茉匆促离开的背影,文东来感到周遭的世界,在轰然一声中全部塌陷——她果真是一个爱钱的女人!
出门后,廖茉找到姜主任,向他请假。
姜主任问:“你给文老师说过没有?”
廖茉迟疑了片刻,点头说:“说过了,他同意了。”
“你请几天?”
“加上今天三天吧。”
“请这么久?”姜主任皱紧了眉头,接着又无奈的挥了挥手,说:“走吧,走吧。”既然文东来已经同意,他没必要和他意见相左,反正她上不上班对他又没有影响。
廖茉如释重负,出门叫了一辆出租回到家。老妈还没有回来,廖茉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老妈现在比黑猫警长还要精明,如果她在家,肯定能从她的表情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掩饰、撒谎和哄骗。
廖茉走进厕所准备泡一个澡。这套小居二的房子虽然破旧,却有两个优点:一是离医院不太远;二是她房间的厕所里有一个浴缸。
廖茉打小就喜欢泡澡,泡在热热的水里,心里的拥堵与不快,慢慢的就给泡化了;起来穿上衣服,心情又会变得清清爽爽和和美美。
廖茉将浴缸放满水,脱.掉衣服躺入浴缸。微烫的水轻抚着她的肌肤,他带给她身体的疼痛也在水的安抚下褪去了最后一丝不适。
可是,身体不痛了,心呢?
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在惊悸的残余里安慰自己:傻瓜,一场梦就把你吓成这样!
廖茉叹息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泡了多久,门突然被打开。廖茉睁眼一看,一个高大男人的身躯山一样矗立在她眼前。
是他,又是他!
廖茉带着一身水霍然站起,惊呼道:“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文东来不说话,打量着她出水芙蓉一般的身体,冷冷的目光中挟带着一丝雄性的灼热。
廖茉赶紧又坐回了水里,却听见文东来冷冷的说:“反正都给我看完了,不如让我再看得仔细一点儿!”
说完,他一步上前,钳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了浴缸。他是那样粗.野,一瞬的功夫就在她雪白细嫩的皮肤上圈出了一个红圈,像是用热铁烙下的一个只属于他的烙印。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他深揽入怀,灼热的吻雨点似的落到她的脸上。她想反抗,腰身却被他紧紧扣住。
“你又想干嘛,还嫌羞辱得我不够吗?!”
廖茉一边哭叫,一边挥拳在他脸上、胸前痛击,似乎想借此将心底所有的屈辱和不满统统发泄出来。
他不躲不闪,任由她痛打。
等她打够了、哭够了、发泄够了,挥拳的力道和频率也下降了,他突然温柔的说:“乖,别哭了,我错了。”
天啊,他向她道歉了——文东来居然向她道歉了?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到底有多少面?!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在她还没有理清思绪的时候,他火热的唇又印了上来,摄住她的红唇,温柔的轻噬……
欢爱过去,他放下她,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裤,又恢复了往日冰冷的嘴脸。刚从欢爱里舒醒过来的廖茉一碰触他结霜的目光,禁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他怎么又变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一字一字的吐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廖茉像是给人抛弃在寂寥的荒野,四下无人,天空漆黑,寒风猛吹。
她背靠着墙壁缩到地上,双手抱肩,失声痛哭!
廖茉,你这个蠢蛋?你怎么还会相信他,让他一次次的羞辱你,作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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