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无归殿出事后,侍卫们严加防守,无归殿成了魔宫里堪比黑水禁牢的地方。众人也绕道而行,生怕惹得里面的人不快,魔皇陛下对夏王子的上心,大家可是看在眼里。
那夜派去的那批杀手无人生还,确实是冷勿馁的人,只不过他并没有想杀夏末,而是想毁了那个院子还有夏末那张脸。他以为她在乎的也就是那张脸而已,只要它没了,夏末自然失宠了,可是结果非没有达成目的,反倒让夏末反咬一口。勿馁自然是气的,他没想到夏末那贱人竟卑鄙到不惜划伤自己,在她面前装可怜陷害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恶心!
面对勿馁的嘲讽,夏末也不过一阵冷笑,彼此彼此而已。
在所有人眼里,夏王子都是温文尔雅纤弱慈悲的模样,只有他冷勿馁才知道,夏末的真面目,其实是一个奸诈的小人!
这天,勿馁心情不爽,本想去无归殿找茬儿,奚落一番,哪知夏末居然生了大病,卧床不起,无归殿传出不断的咳嗽声,虽然吃了闭门羹,但勿馁心情没由得好了起来。
去了穹影台,浮幽没有在,魄鬽也不在,侍卫告诉他魔皇陛下正在九煌神殿与众臣商议要事。
勿馁在穹影台等了许久,而浮幽还没有回来,他本想回华予殿,可在路上无意间看到了孤月殿,她说过,他可以去魔宫任何地方,除了那里……
有些事情,如果能提前知道结果,勿馁发誓,他宁愿一辈子选择不知道,他也不会踏进那里一步,可惜没有如果。
冷冷清清的孤月殿,空无一人,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孤寂。
勿馁走在雪色长廊里,心中发颤,这里很冷很冷,满眼雪白,无一片绿意,这里的每一寸都是用特殊的石头打造的,他不知道这种石头是什么,竟然比寒冰都冷,不过才一会儿,他裸露的皮肤就已经发紫,可是他依旧不以为意,死死地盯着那道门……
终于如愿地推开了孤月殿的门,勿馁的脸已经没了血色,很奇怪,孤月殿不只是一个宫殿,而是一片冰漠,什么也没有,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边。
勿馁知道,这应该只是幻境,他抬步走了进去,忽觉得里面更冷,和她的手一样冷。
远远地,勿馁看见了一面墙,上面好像挂着什么,勿馁失神地朝它走去,渐渐地,他看清了那是一幅画,隐隐约约,画中是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是一个男子……
他是谁?勿馁屏住呼吸,加快脚步,走到它面前,直到完全看清画中人的模样。
“夏末?”勿馁睁大眼,心中震惊,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画中人不是夏末,他们只是有同一张脸,但眼睛不同,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就如同他身后那一片幽蓝的花林。
画中人,一袭白衣不染,俊美如天神,他嘴角含笑,眉目含情,盘坐在冰雪中,膝盖上放着一把雪色长琴,左手系着一条红丝带,异常显眼。画中的他明明在弹琴,却没有看琴,而是看着前方,可见他多欢喜听曲之人。
勿馁眼神木讷,心中恍然,因为长时间处于噬骨寒气中,他全身上下的毛孔已经溢出了鲜血,渐渐打湿了红袍,良久,他转身,快速离去,留下斑斑血迹……
勿馁没有回华予殿,也没有去穹影台,而是去了梨院,去找公子雅。
此刻,公子雅正躺在一棵梨花树下小憩,对于勿馁这个没有礼貌的不速之客,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次他却是让他意外了,那一身的血腥味,看上去是掉进了蛇窟里了。
“他是谁?告诉我,他是谁?”勿馁目光阴沉,直截了当地问道。
“少主此话何意?”
“画中人,和夏末一模一样的画中人,他是谁?”
画中人?公子雅怔了怔,随即目光一闪,勾唇一笑,声音嗜血道:“少主怕是来错了地方,在下不知。”
“你知道的!”勿馁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他不敢告诉他?
“魔少主,这个人……呵呵,不算一个人,他的存在鲜为人知,但却是一个大忌讳,恕在下位卑权轻,不能相告,但却可以告诉你答案在哪里。”
“在哪里?”
“魔少主何不想想这偌大的魔宫,谁才像是知道最多的人?”公子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勿馁冷静下来,霎时明白,知道最多的人,黛戈,玉生烟……
东冥府。
对于这带来的血腥味,还是凡人的血,玉生烟是很不高兴的,手中的美酒也顿觉无味。
“魔少主今日怎会想到来本君的东冥府了,真是稀客。”
眼前的男人,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城府深得可怕,就像一团雾,让人看不透,找不到他的弱点,谁都知道玉生烟不简单,准确地说,魔宫里的任何人都不简单,也就是她敢把这些人留在身边。
“他是谁?”
玉生烟目光一闪,“不知魔少主说的是哪一个他。”
“孤月殿里的画中人。”
一听这话,玉生烟突然笑了,仔细上下瞧了瞧勿馁一身的斑斑血迹,嘴角冷勾,慢悠悠道:“一个死人而已,你紧张什么?”
“死人?他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魔少主,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不好,本君好言劝你一句,站在你该站的位置,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心若太大了,有些后果怕是你承受不起。”
玉生烟说的别有意味,勿馁脸色有片刻的发白,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多谢东冥魔君提醒,那我也好意提醒魔君一句,一个人就算是隐藏地再好,有些秘密,也迟早会有被扒开的那一天,只不过结局是什么,都不重要,就如魔君所言,毕竟是一个死人而已。”
成功看到玉生烟慢慢沉下去的脸,勿馁很高兴,这里面果然有内幕,一个连六界之主都复活不了的死人早已不算一个死人了,算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公子雅的话不简单,他只是隐隐觉得,浮幽与黛戈之间的隔阂,黛戈与玉生烟之间的恩怨,怕是和这个死人脱不了干系。
“死人而已?”玉生烟冷笑,一脸嘲讽,“魔少主殿下,死人可不光是死人,你信不信在她眼里,你的分量或许还不如一个死人的画像?”
“不可能!”勿馁咬牙一口否定。
“不信?那你大可一试。”玉生烟优雅地将酒杯送到嘴边,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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