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中圈套了!这个小叫花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勤王的仇人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勤王小小年纪,仇人无非就是宫斗里和他争皇权的皇子皇叔。可是他又不是太子,看上去也不像有能佣兵造反谋权篡位的胆魄,能有什么仇人?玉璴大脑里电光火石间闪了这么多念头,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什么皇上和太子要软禁你?是你要谋权篡位吗?这个小叫花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仇人派来的?”
这时拥有彩灯眼睛的妖兽渐渐在黑暗里现出了轮廓,有大有小,有胖有瘦,奇形怪状。
勤王已经腿抖得连累玉璴感觉也不好了,因为背后像靠着一根摇摆的柱子。
勤王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一年前,父王和皇兄还还很疼我。今年就格外冷淡疏离,还不允许我出,出王府。哪都不让去。所以,所以我才偷偷溜出来了。”
玉璴对皇家的宫斗只限于书上,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想不出为什么昔日疼爱勤王的皇上和太子为什么会突然翻脸。眼下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些东西是和谁一派,反正肯定不是和他们一派。因为有一只轻巧敏捷的妖兽已经率先奔出深林,冲他们扑了过来。
那妖兽长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占了整个脸,脸上没有其他五官。奔过来时,两只眼睛下方却突然龇出几排獠牙,个个和钢针一样尖细,悄无声息朝勤王扑来。
勤王下意识双手护头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玉璴闻声一把将勤王拽到身后,飞出手里的斗笠。那妖兽跳在空中嘎吱一声叼住斗笠。
下一刻玉璴和勤王都愣住了。
那妖兽在叼住斗笠的一瞬间仿佛被使了定身术一般,停在离玉璴三尺远的空中,眼神惊异涣散,仿佛受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打击,眼睛缓缓移下来盯着獠牙叼着的斗笠,突然咚的一声,就那么掉在了地上。然后它很惊恐地吐出斗笠,翻了几次身才翻起来,慌不择路地逃向深林,和迎面扑上来的几只妖兽撞了个满怀。
其他大大小小的妖兽也已经出了深林现出真身,随时准备围上来攻击。见了那只夺命而逃的妖兽,都愣了一下。远远听见那只妖兽“嗷嗷呀呀咿咿哇哇”地叫了一通,其他妖兽好像有点犹豫。有只胆大的似乎不信,缓缓走上来,调转身子,远远地用它屁股上一丈多长的像尾巴又像鼻子的细长器官探到被逃跑的妖兽吐出来的斗笠嗅了嗅。突然调转了身子,一双碧绿弱小的眼睛也出现了和刚在的红眼妖兽一样的眼神,忙不迭地转身奔入深林。由于它的体格庞大,一路稀里哗啦没少撞飞一些体格不如它大的妖兽。
众妖兽似乎这下相信了红眼妖兽喊的事实,纷纷掉头,眨眼功夫轰轰隆隆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深林里,全不像它们刚才来时那么斯文矜持,小心翼翼。
玉璴一脸懵,若不是看到被妖兽们践踏毁坏的树林枝丫,恍然觉得刚才像什么妖兽都没来过,什么事情也发生过一样。
四周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勤王才缓缓放下捂在脸上的胳膊,一脸悚然。
玉璴看勤王的脸色煞白,安慰道:“没事了,走了。”她走过去拾起斗笠,看到斗笠被妖兽钢针一样的牙咬了几个细碎的洞,其他还完好。她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看了一番,又凑到鼻子前远远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呀?她掷出斗笠时也没用法力,为什么那些妖兽会这么害怕这个斗笠?
勤王仍心有余悸,扑通一声,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玉璴转身走过去扶起勤王:“殿下没事吧。”
勤王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楞楞看着她,好半天才点点头。
“此地不易久留。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先离开这里比较好。要么我先送你回勤王府吧。”玉璴想想,对勤王最安全的地方应该还是勤王府。若带着他颠沛流离,以他凡人之躯,恐怕会多遭磨难。
勤王对自由很是向往,可是对外界却充满恐惧。他犹豫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现在篝火已经快要熄灭。玉璴找了些宽阔树皮铲了些土将火扑灭,带着勤王下了山。
来到禄斗国天已大亮。二人走在街上,没走几步就被御林军截获。御林军不由分说,上来就给玉璴套上枷板锁链,声称是她劫持了勤王。勤王大喊着不是,可是御林军大概已经习惯勤王经常大喊大叫为自由申诉,所以根本不理会他,直接一顶轿子塞进去,抬了就往勤王府去了。
玉璴被关进了天牢。
人间的天牢和天界的天牢当然没法相提并论,破绽百出。即使不用法术,也能轻松出去。玉璴在天界就越过狱,更别说这里了。身上的夹板铁索对她就好似锅巴面条,轻松就能挣脱。但她不能显露身份,于是只好等夜深人静了再想办法。
牢头扔进来一个豁牙碗盛着的发馊的饭。玉璴皱眉,还不如那尸盐鸡呢,虽然配料恶心,但味道真心不错。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忍不住又想呕。但是肚子分明咕噜噜在叫。
这时有个细小而沉闷的声音忽然响起:“还是鸡肉好吃吧。让你别浪费。现在只有这蟑螂爬过的绿毛饭,唉,惨呐!”
玉璴一惊,小叫花?她厉喝道:“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出来!”
那个声音又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是个要饭的。”
玉璴觉得声音似乎很近,闷声闷气,但能辨别出就是小叫花的声音:“你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对我不客气?我看你在吹牛。”小叫花嘻嘻笑道。
“哼。”玉璴心想,你当然不知道我的手段了。
只听小叫花说:“你有本事就先挣脱你身上的枷锁走过来呀,我就在你的隔壁。不过,我猜你连身上的枷锁也挣不脱。所以就别吹牛了。”
玉璴冷笑一声:“那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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