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叫花自然是有些本事。他是修炼过一些仙术的人还是有些法术的妖,现在还弄不清楚,玉璴也无从得知。单看他两次救人的表现,肯定不是普通街上行乞讨饭的。但为什么要当叫花子,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玉璴不想让他掺和到自己的事情里来。一是因为毕竟是陌生人,不管是敌是友都没必要卷进来。二是有他在总是束手束脚不便使用法术,容易暴露身份。
她不耐烦道:“现在你不需要懂。等你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不用人教。总之别跟着我,等会要是真打起来,我不一定有时间顾及你。”
“嗤嗤。”小叫花又笑了一声,“我不用你顾及,我一大男人自己能应付,我可不像那个绣花枕头,还得要人保护。不过你没说错,这里是很危险,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你要非要进去,我跟着你。”
玉璴暗暗好笑,大男人?分明是个小男人。唉,这个小叫花年纪不太大,恐怕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会几下低微的法术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遇到一点小小场面的围斗就如临大敌,以为危险得不得了。她斜晲了一眼小叫花,想起了毛豆,心里一软,算了,几个凡人也不能把她怎样,带个小鬼也还好啦,更何况这个小鬼好像还挺机灵。于是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进勤王府?我会轻功,能飞,你会吗?待会可别跟不上让卫兵抓了去。”
小叫花笑而不答。
玉璴嘴上虽这么说,肯定不能真让他被抓了去,毕竟他也救过自己,打定主意关键时刻还是要照拂一下的。
她刚要起身飞上房檐,想要从偏僻阴暗的地方跨街越进勤王府。就听小叫花在身后问道:“要是我真被抓了怎么办,你会救我吗?”
玉璴一愣,摇摇头,煮熟的鸭子就嘴硬,还是怕了不是?她忍笑故意道:“不好说,我飞得快,不一定能看见你。要么你还是回你该去的地方吧。”
小叫花眼里暗淡了一瞬,复又明亮起来:“对了,那个锄兄,不如这样,咱俩比试一下,一会儿看谁先找到勤王。先找到的把他带到这里来,怎么样?”
“······锄兄?”玉璴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叫花是在叫自己,愣了一瞬,她才反应过来锄头是她惯用的假名。这个,称兄道弟的容易出事。
现在小叫花忽然要拿勤王做赌注了,玉璴当然不同意,总感觉是对折钰的一种亵渎。
这个小叫花对皇室是一点都不放到眼里。而且刚才他还说里面危险,现在又好像在做游戏。少年人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又变化多端吗?想想自己十四五岁是不是也这么不稳定。她吭了一声道:“那个黑,黑兄。”她记起小叫花好像说过他叫小黑子,不过看着他污泥下面的脸并不黑,所以把他的名字抛到脑后了,现在想起来这么叫,怎么听都挺别扭的,说话也不连贯了,“那个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毕竟是个王爷,让咱们这么当个猫呀狗呀的带来带去,好像不尊重人。我看还是别了······”她边说边转头:“你还是······”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嘶,玉璴急忙飞身上了房檐,就看见黑暗中一个身影已经几个起落跳进了勤王府,速度之快俨然鬼影仙踪,墙下的士兵根本没觉察出半点异样来。玉璴大惊,这个小叫花腿脚这么快,该不是个飞毛腿贼吧。她倏地化烟进了勤王府,悄无声息一间一间找勤王的寝殿。
这禄斗国虽不大,但是很富庶。一个王爷府造得堪比仙宫神府。廊廊檐檐,雕梁画栋,足有上千间房子。每一间又都长得差不多,玉璴看着就头疼。勤王到底在哪一间?
此时是深夜,勤王应该早睡了。黑灯瞎火的更不好找。
这时墙上忽然有个黑影顺着墙头一闪而过。玉璴看那个东西既不像猫也不像猴,行动却比猫迅捷比猴灵活,于是她追了上去。
也许那就是小叫花的真身。看来他是一只妖。
玉璴行动起来自然不会比妖慢,所以很快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那只妖爬到一间大殿的屋顶上,蹲坐在大殿屋脊上,在夜色中诡异之极。
这时大殿忽然亮起了灯,有一队人匆匆从外面破门而入。就听殿里有人匆匆禀道:“太子驾到!”
玉璴从敞开的大殿门里看到勤王匆匆从里间出来,躬身向来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玉璴隔着一间殿,远远看到那只妖还蹲在屋脊上,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发着神秘的光,正看着自己。它是在给自己示威是它先找到的勤王吗?
玉璴化出人形,也蹲在屋檐上。忽然她肩膀一沉,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叫出声来。最恐怖的事就是一个人正全神贯注盯着前方,却冷不丁背后有人拍肩膀。胆小的人恐怕要尖叫丢魂了,性急的人恐怕要抡拳砸人了。幸好玉璴两者都不是。她紧急回头看,黑暗中一团毛草一样的头发直扎眼睛。毛草头发下是一张黑污污的脸,原来是小叫花,小黑子!她又赶紧回头看对面屋脊,那只妖还在那蹲着?她来来回回转了好几次头,看完小黑子看小妖,看完小妖又看小黑子。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妖不是小叫花?那它是什么?为什么会引自己到这来?这里显然就是勤王的寝殿。它是怎么知道她要来勤王寝殿的?
玉璴瞪大眼睛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根指头在空中指指小叫花又指指对面。
小叫花浅笑低声道:“想不到还是锄兄厉害,提前找到勤王了。看上去勤王很忙,为什么不下去看看?”
玉璴的手指还停在空中,小叫花按下她的手指顺势拉起她的手悄悄隐在黑暗中,几个起落跳到了勤王寝殿的屋檐上,动作轻巧地如同清风掠过,不着一点声音。那只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小叫花虽然年纪小,可是这说拉手就拉手的动作还是暧昧了一些,玉璴不禁脸上微红。好在他以为自己是个男子,才不拒小节吧。不过两个男人拉手,这画风是不更清奇?
当她还在使劲往清捋思路时,一个更暧昧的动作让她猝不及防。一只手已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倒挂在了廊檐下,正好能看清殿内的情形。玉璴瞪着眼看着小叫花,小叫花却指指下面,让她别吱声。
他们隐在黑暗中,殿内看不到屋外的情形,更不会注意两丈高的房梁上会有梁上君子,还有俩。当然他们这俩梁上君子不是为了偷财而是为了偷听来了。
这时忽听太子道:“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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