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哥,我爸,他怎么样了?”景佳人有些虚弱的靠在欧阳致远的怀里。
“走,我们一起回去看看,陈叔说不是很好。”欧阳致远搀扶着景佳人,几人往大厅外走去。
梁志斌望着几人坐上一辆黑色车离开,便也随即离开。
一路无话,景佳人紧张的攥着双手,似乎要攥出血来,昨晚被咬破的双唇此刻泛着红肿,脸色苍白,有细汗冒出。
欧阳宁静紧张的望着她,不知所措,只能帮她顺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斜靠在欧阳宁静的肩膀上,景佳人心痛如刀割,嘴唇微颤,却不能哭出声,强忍着,闭上双目,调整心态。
车开的飞快,不久便来到了景佳人所住的别墅。
车门打开,景佳人冲出车门,急按门铃,然后用力拍打木门。“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敲门声。
陈妈听到敲门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去开门。
门打开,景佳人喘着大口的粗气站在门边,雪花飘落在她裹着红色棉衣的身上,飘进了屋内。
“大小姐!快,快进来!”陈妈急忙让开道。
景佳人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屋内,带来的寒气让正坐在沙发上的人感到一哆嗦,坐直了身子。
身后,欧阳宁静和欧阳致远也一起走了进来。
“爸,爸,爸!”景佳人顾不上换鞋子,直冲进客厅,找父亲。
发现父亲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慌了。
伸出冰凉的小手,探在鼻息间,有微弱的呼吸,心里稍安。
跪在地毯上,取下背包,放在地上。轻轻地。
用力的搓了搓小手,用哈气哈着,小手回暖,轻轻将父亲的左手从毛毯下拿出来,放平。
三根手指轻搭在父亲的手腕上,切脉。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
景佳人面色越发的难堪,手开始发颤,呼吸有些紊乱。
欧阳致远想上去帮忙,却被妹妹一把拉住,对他摇头。
景佳人深呼吸,调息。
掀开薄毯,解开父亲胸前的扣子。
打开背包,取出银针,分别在父亲的手臂上扎下几针,又在云门穴、中府穴分别将银针扎入,没进肌肤三分,颤针,针身晃动,发出轻微的震动声,一遍,两遍,三遍……
十几分钟,犹如半个世纪,等到银针完全没进父亲的体内,只剩尾针时,景佳人快速将几处穴位的银针拔出。
黑色的血液顺着细小的针孔像外流,最后形成细流。
取出棉球、酒精擦拭。
血渗透了棉球,是乌黑的。
银针上,针尖变成了灰色。
景佳人眸光阴沉,然,并未出声,而是将几根有些变色的银针包好,放进背包里,抬眼,看到自己的手机在茶几的一角,捡起,按键,手机关机状态,眉心微拧,继续按,手机开机,装进背包,将背包背在身后,站起。
门外,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声音传来,不大会儿,一行医护人员人抬着担架跑进来。
“病人呢?”为首的人问。
景佳人走出沙发边,让出道。
“这里!”一句话,不再言语。
医护人员取出听诊器,翻看了病人的眼睛,又看到病人身上有细细的针孔,点了下头道:“呼吸微弱,怀疑是心肌梗塞,要马上手术。氧气袋。”
身后人将氧气罩罩在景天诚的嘴上,欧阳致远上前,帮几人将景天诚抱到担架上,送上救护车。
景佳人回头,漠然的望向站在楼梯口的景佳怡一眼,一脸的绝望和失望。
母亲柳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冷然相对。
景佳人心寒,彻骨的寒,抬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你们给我等着!”冷冷的一句话,在走出门口时飘进屋内,带着冷气犹如炸雷,在室内炸开。
景佳怡一个哆嗦,差点儿跌倒,扶住栏杆,稳住身形。
柳眉似一个雕像,无悲无惧,面上坦然。
“呵呵,跟我斗,还嫩些。”柳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心里却依旧不安,为什么她感觉事情如此顺利却高兴不起来呢?这感觉犹如18年前,那一夜。
“哥,我怕!”柳眉躺在产房里,拉着堂哥柳承书的手。
“别怕,哥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做景家大少奶奶吧!”柳承书英俊的脸上写满自信。
“万无一失么?”柳眉依旧担心。
“万无一失。”柳承书握着柳眉的纤纤玉手,温柔的吻了上去,而后,他起身,吻住了柳眉的唇。
柔软,甘甜,这么漂亮的女人,从今天以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了,他有些嫉妒,可是,为了义父,他必须有所取舍。
“哥,孩子!”柳眉捂着已经九个月大的肚子。
“放心。”柳承书吻住女人的红唇,深吻,直至床上的女人不再言语,睡了过去。
“妈,爸不会有事吧?”景佳怡等到客厅里的人走完,便扶着楼梯走下楼。
半个小时前,她听到楼下的动静就想下楼,只是,当她探出脑袋,看到楼下站着的一个男人时,她没有下来,而是躲在门后,探着脑袋,通过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男人,如痴如醉。
“他,哼,死了最好!”柳眉恨。
“妈?”景佳怡疑惑,满脸的震惊,没想到母亲竟然盼望父亲死,她无法理解。
“佳怡,别怕,有妈在,谁都不能欺负我们的。”柳眉安慰小女儿,满脸的自傲。
“妈,我爸不能有事,要是他出事了,我们也玩了。”景佳怡不敢想象,如果父亲不在了,产业按照继承顺序,只会落到比自己大一个小时的姐姐手中,她害怕自己想要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
“放心,现在所有股分权我们掌握了30%,你姐姐只有1%,而且,那1%还是流动股权,我们可以随时收回。”柳眉信心十足。
“妈,真的吗?”景佳怡大喜。
“当然,你也不想想,就靠你爸爸,景仁堂能做大,要不是我从中周旋,怎么能有今天,等着,我会把控股权夺回来的,属于你的,妈就是拼上这条命,也会为你夺回的。”
“妈,我不要你拼命,只要能把姐姐打垮,夺回致远哥,什么都值得。”景佳怡抱着母亲,满心的欢喜。
“佳怡,欧阳致远有什么好的,我看薄一尘不错,他对你挺好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等着做薄家少奶奶吧。”柳眉阮声细语的相劝。
“妈,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变态,要嫁,也是姐姐嫁。”景佳怡拒绝,嘟着嘴吧,生气。
“傻孩子,你姐姐已经是薄良辰的妻子,即使那人死了,她也是薄良辰的妻子,这是族规。”柳眉得意,没想到自己心里的恶气,可以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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