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平息不久,司马师在许昌已奄奄一息。
他自料性命难保,就派人从洛阳叫来了司马昭,对他说:“我估计自己不行了,你接掌我的大将军印。”话未说完,司马师一命呜呼。
消息传到宫中,曹髦大喜。
他意识到这是夺权的好机会,于是一面下诏命司马昭留守许昌,让尚书傅嘏“率六军还京师”,一面着手筹划宫廷政变。
不料,司马昭识破了曹髦的计策,他率领军队回到了洛阳。
这样一来,曹髦的计划落了空。
为避免引起更严重的祸乱,他只好接受既定事实,封司马昭为大将军。
从此,司马昭独掌大权。一次宝贵的翻身机会,就这样与曹髦失之交臂。
他也是个仁慈之君:
正元二年(255年)九月二十一日,曹髦学完《尚书》,对执经讲课的司空郑冲、侍中郑小同等人分别予以赏赐。
二十五日,姜维引兵退回蜀地。
十月,曹髦下诏说:“我由于年幼,仁德不足,不能遏止敌寇的暴虐,以致蜀贼进犯和洮西之败。将士们在此役阵亡者数以千计,或抛尸于疆场,冤魂难返;或战败被俘,流落于异域。念及于此,我深感悲痛,心中每每为阵亡将士们哀悼。现特令阵亡将士家庭所在各郡的典农和安抚夷二护军以及各部官员到他们家中去慰问,给予抚恤,免除其家庭一年的赋役。在战斗中英勇杀敌壮烈牺牲者,按先例申报予以嘉奖,不得遗漏。”
十一月二十七日,鉴于陇右四郡及金城等地连年兵灾,不少人叛逃到蜀地,留在本土的家人和亲戚又恐惧不安的情况,朝廷宣布对这些人一律赦免无罪。
十二月十六日,曹髦又下诏说:“数月前洮西大战的时候,我方将士有的英勇战死沙场,有的不甘被俘跳入洮水溺亡,其尸骨都无人收拾,弃于荒野。我常为这件事难过。今特告征西、安西两将军,各令部下到战场旧地和附近河道中清理寻找我方将士尸体,一一收殓安葬,以慰死者,以安生人。”
他推崇少康,探讨太学,关心社稷。
但是,眼见所有权力在司马昭手中,终于,他忍不住了。
当时情形,又一幕幕在自己眼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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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五年(260年)五月初六,眼见权势日益薄弱的他,感到不胜忿恨,他是渴望建功立业的君主,可惜,如今大权旁落,他受制于司马昭,于是,在这一天夜里,他命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在陵云台部署甲士,并召见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对他们说道:
“司马昭的野心,连路上的行人都知道。我不能坐等被废黜的耻辱,今日我将亲自与你们一起出去讨伐他。”
王沈和王业相视一夜,沉默不说话。
王经见势,说道:“古时鲁昭公因不能忍受季氏的专权,讨伐失败而出走,丢掉了国家,被天下人所耻笑。如今权柄掌握在司马昭之手已经很久了,朝廷内以及四方之臣都为他效命而不顾逆顺之理,也不是一天了。而且宫中宿卫空缺,兵力十分弱小,陛下凭借什么?而您一旦这样做,不是想要除去疾病却反而使病更厉害了吗?祸患恐怕难以预测,应该重新加以详细研究。”
但曹髦不相信王经所说,他主意已定,从怀中拿出黄绢诏书扔在地上,说道:“这样就已经决定了,纵使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何况不一定会死呢!”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于是,在他说完之后,便进宫去禀告郭太后,两个人密谋了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王沈、王业本来是司马昭的拥趸,于是连忙跑去告密,他们叫王经一起去,但王经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去。
——————而这些,我通过夫妻空间,给曹髦看到,此时曹髦才知道,为何司马昭那边,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行动,原来是王沈和王业告的密。
所幸王经并没有去……但却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曹髦狂笑道:“好。好。是我枉做小人了!……”他身上背着剑,便要自刎,我拦住,问道:“怎么?做不成皇帝,你就要死?……那么,此前你为高贵乡公的时候,一文不名之时,又如何活下来的?……”
曹髦向着苍天垂泪道:“我改变不了这样的局势,不如一死。”
我笑道:“这皇帝,说来尊贵,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也不过恰逢其会做了一回皇帝,该知足了。再说,像这样一惊一乍,显然也不是你的性格。”
曹髦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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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司马昭闻说曹髦已被杀死,装作一脸无辜的跑出来,作悲痛状,跪在地上大喊,道:“天下人该怎么议论我啊!”
脸上哭得那叫一个惨痛,心里面却是十分快活:总算逃过一劫,看来,这次也多亏了成济,还有告密的王沈以及王业,之后一定要重赏他们!……
太傅司马孚更是一个“戏精”,跑到这边来,把曹髦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哭得十分悲哀,哭喊着说:“陛下被杀,是我的罪过啊!”
……
曹髦看着这一幕,心已死。
我看着曹髦这颜色,笑道:“这辈子,你死得还算好看,上辈子,死得更惨。”
说着,我手一挥,出现了历史上的曹髦死的模样:
时间也是甘露五年五月初七(260年6月2日),曹髦拔剑登辇,率领殿中宿卫和奴仆们呼喊着出了宫。
在东止车门,曹髦一行遭遇司马昭的弟弟屯骑校尉司马伷及其部众,曹髦左右之人怒声呵斥他们,司马伷的兵士都吓得逃走了。
中护军贾充从外而入,迎面与曹髦战于南面宫阙之下,曹髦亲自用剑拼杀。
众人想要退却,贾充军将败,骑督成倅之弟太子舍人成济问贾充说:“事情紧急了,你说怎么办?”
贾充说:“司马公养你们这些人,正是为了今日。今日之事,没什么可问的!”
于是成济立即抽出长戈上前刺杀曹髦,把他弑杀于车下。
曹髦死时尚不满19周岁。
至于奥斯卡小金人得奖主司马昭和金马奖男主角提名人太傅司马孚的表情,又再一次夸张而肤浅,深刻而沉痛,堪称经典,几乎又是一次鲜血淋漓地在曹髦伤口上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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