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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缨》第一百零六章 这座城与那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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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千载功名录,说与王侯将相闻。

当烟云褪去,四方城还是原来那个四方城,只不过却是少了一位守剑人。

在东海,守剑人的名头虽然响亮一时,但也终究归于平静,残酷的沦为饭后谈资,而随着守剑人的凋零,很多人开始对那位能让守剑人跪倒在地。

连佩剑都无法拔出的人,那位始终坐在马车上不曾展露尊面的老人。

这位老者,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历?

除此之外,还有那位欲前往独孤城拜剑的黑衣少女,对这位抬手间就是一座煌煌剑山的跋扈女子,也有很多人探知了其真实身份。

得知这位女子竟然和青州最大镖局,威武镖局有所关联,甚至有可能是那位镖局覆灭之后仅存的那位少镖主。

这威武镖局在青州极为出名,甚至和上京的几位大人物还有过些不寻常的关系。

而镖局的刘大镖头早年落草为寇,之后娶了一位良家妇成家,而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位刘姓镖头也曾经在伏夷的军队里挂过名头。

但是后来因为辱骂将军不服从约束,被赶了出来,至于这位刘镖头具体是做了伏夷哪一军的将士,那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刘镖头和夫人育有一位女儿,此女个性不同于其他女子截然不同,喜欢舞刀弄枪爱好武艺,而且令世人奇怪的是,在此女六岁的时候,还得到了一位龙虎山天师真人的指点。

龙虎山的那些天师真人个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威武镖局的千金竟然也能够惊得动这些修行世界的大人物,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那位做过点评的龙虎山天师,也不曾留下姓名悄然离去,果真映照了龙虎山那般神秘莫测的做派。

除了这位御马车的少女,更让世人感兴趣的是那位坐在马车里的神秘人物。

然而,饶是他们如何用尽手段,也无法找到此人的一丝痕迹,仿佛此人是突然间出现在世间一般。

对于一些修行世界的子弟,他们也曾经问过各自的门派师尊,但始终都没有答案消息传来。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辆马车是从九华山出发的。

九华山是什么地方?

世人十分清楚,那可是修行者世界里首屈一指的道教祖庭,自纯阳真人开山立教已有八百年,虽然如今气运逐渐流失殆尽。

但是凭着现任那位陆掌教的惊人手段,任是将天下第一的宝座给按得死死的,无人可撼动,这马车里的老头如果真是来自九华山。

那么这就有趣的多了,难道是那位老神仙也想和东海之滨的这位剑帝一较高低,故而才派了这么一位棋子,前来试探的?

不过诸如棋子又或者是试探的想法,也只不过是一些俗人的念头,他们对于这位稳坐天下第一的九华山掌教,和独孤城的剑帝,到底孰强孰弱,一旦开战必将影响整个修行者世界的局势。

在现在修行者的世界里,诸多庞杂,但都以三教为首,不敢忤逆,即便是即将有望迈入第四教的玄武山圣地,也不敢放肆。

因为三教立下的规矩就是这个修行者世界的定律,它维持着修行者世界的稳定。

一旦有人妄图打破这层规矩,便会被无情的抹杀,其背后所属的势力也会从世界消失。

另一方面则是对于气运之争的说法。

大教立足根本在于气运绵泽,这里面的气运不同于那些助长修为,凝练金身法相的天地鸿运,而是类似于凡尘俗世和修行者世界的枢纽,亦是人间香火供奉。

即便三教弟子,因为香火气运之事也会大打出手,翻脸无情。

而东海一代,由于独孤城的存在则相对来较为特殊,当时剑道第一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能不能达到和三教那些幕后大人物比肩的程度,这一点没人知道。

因为那位剑帝迄今为止也只不过出了寥寥数剑

这其中则是以第一次出手最后惊艳,那年东海之滨还未有傲视天下的独孤城,也未有一枝独秀剑道独尊的独孤剑帝。

他亦是云海众生的一份子,有幸观得临仙江畔,那河神捧靴,万道惊鸿降人间的盛世奇景,世人知道那一日。

人间气运凭空涨了三百年,俗人武夫终得勘破死关,能够不被拘束于天地,突破自身桎梏,根骨奇佳者更是一鸣惊人,直达天象,成就了天人法相之躯。

武夫境界攀升迅速,靠着天地鸿运的加持。

原先那般刀口舔血,风餐露宿江湖也随之不在,一些境界达到天象境的武人开始肆意欺凌那些境界和实力比他们低下的武者。

就像一副棋盘之上,突然落下了一推苹果,天人随意屠杀低等境界的武夫类似的惨景屡见不鲜。

原本千年难遇之幸事,却反而落得如此境地,剑仙李禹早已不见踪迹无法阻止,道门天人秉万法出尘,不污于世只是作壁上观。

即便是那位百年一睡,睁眼片刻春秋皆过的灵境山佛祖,也只能怜悯一叹,割下自己的一根脚趾以金身血肉来超度亡魂。

后来随着儒山之上传来了一道声音,这片浑浊的世间才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那道声音的主人虽然不大,听上去像是一个嗜睡老人被孩童们吵醒后闷闷不乐的低语,而关于这位老人的身份来历,整座天下都十分清楚。

与此同时,那几位为祸的魔道天人也都纷纷被一只金色大手从天而降瞬间拍成飞灰,世人惊恐不敢高语。

即便境界达至凡间天人,在那位老人跟前却都如同孩童一般脆弱不堪。

很多人都会问,老夫子到底是什么境界?能够抬手灭杀凡间天人的存在,又加上从古至今关于夫子庙流传数百年的那个传言,夫子莫非已经成仙?

不知道,恐怕这个世间只有老夫子他老人家自己知道。

然而在世人都惊叹于老夫子出手镇压了天象之乱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在那浪潮卷动的临仙江畔,站着一位瘦弱的少年。

那少年身穿粗布棉衣,脚下一双竹席编织的草鞋,看着石壁之上满目的剑痕释然一笑,将自己身前的长剑震碎,而后伸出两指,在那石壁纵横交错的剑痕旁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一道剑痕。

即便只有一道,但是面对那其余的数百道凛冽的剑意,却是丝毫不弱,无数的天地鸿运透过那道剑痕开始汇入他的身躯之内。

少年并没有继续停留,任由周身气运灌入转身朝着江面行去,他的目光最终留在东方极远之处,每行一步。

脚下河水不断翻涌被挤压变形,磅礴的剑意让整个江面都沸腾了起来,那原先可有纵横十九道剑痕的石壁隐隐裂开数道纹路,似乎在面对那一道剑痕时落了一丝下风。

这位无名少年叫做叶孤独,正如他名字一般,无亲无故独孤一生,原先他有一柄剑为伴,如今却是连剑都不需要了。

数月后,为祸东海百年的妖龙被一位无名少年所斩,一座城池凭空悬浮于海面之上,那少年独坐城楼上。

一盏茶一张椅望天地日落,云卷云舒,虽然无人敢入得城池与他淋漓一战,唯与清风明月磨剑而怡然自得,终是不倦。

当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太高,高过了所有人的认识,那么他注定是孤独的。

而四方城盘山太祖显身,东海守剑人剑心被废之事传出,这东海的水突然就被搅动了起来,热闹非凡。

不过此事传到了独孤城,落到了那位剑帝大人的耳中,换来的也不过是自嘲一笑。

男子一成不变,依旧独坐城楼,品着茶盏目光却是深邃如海。

关于外界传言的几件大事他提不起丝毫兴趣,然唯独对于那位马车内的老人,自己却是颇多战意,虽然此前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比划过了一剑。

不过双方还只是在试探并未出力,对于那位传说中的人物会有怎样的本领,叶孤独作为过来人其实十分清楚。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一战可能会成为他剑道再破境的契机,或许可以试一试迈过那道门槛?

“既然东海已经被点燃了,不妨....再添添柴”男子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幅度,轻声道:“棘龙”。

话罢,一道雄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城楼之上,躬下身子敬道:“主人有何吩咐?”。

白衣男子将一块令牌放在桌案上,笑道:“把这东西给那位刘秀姑娘,既然人家大老远来了,总该送些见面礼才是”。

棘龙自然知道这枚令牌背后所代表的含义,迅速将令牌接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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