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文秀才虽然猜测她是那个圣女,可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
那女子朝文秀才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叫耶律莎木萝,公子可以叫我莎木萝。”
文秀才神色一动,暗道原来是个胡人女子,怪不得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听你的姓名,应当不是汉人吧?”
“不错,小女子是契丹人。”
“不知莎木萝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莎木萝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求公子一件事。”
“你说,看我能不能做到。”
“求公子带我远走高飞!”
“这是……要我带你私奔的意思?”文秀才感觉自己刚才积攒起来的严肃气氛一下子都白费了。
莎木萝点点头,说:“江婆婆带着我东躲西藏,已经两年了,每次都会被天师宫的人找到。我不要再回去了!所以我想请公子带我走,带我去一个永远不会被找到的地方。”
文秀才苦笑道:“你那个江婆婆武功那么厉害,一路上都还是会被人查到蛛丝马迹,我们这边武功还不如你江婆婆呢,怎么帮你啊?”
莎木萝神情一暗,低下头说道:“公子说的有道理,是莎木萝唐突了。”转身欲离去。
文秀才却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
莎木萝转过身回答道:“不知道。我与江婆婆这两年来东躲西藏,不管我们如何隐姓埋名或者易容变装,天师宫的人总能找到我们。我实在是厌倦了这种生活,也许有一天江婆婆也累了,那我就只能跟她们走了。”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天师宫是什么地方?天师宫的人为什么要抓你?你又为什么要逃呢?”
莎木萝叹了口气,说道:“天师宫是我们北方契丹族最大的教派,我娘是上一任天师宫圣女,后来逃了出来,与我爹相遇,只不过没过多久就被抓回去了,后来在教中生下了我。我娘整日郁郁寡欢,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娘去世之后,他们又扶我做了圣女。我每日都被软禁在教中不得外出,随着我长大,教主越来越对我行为不轨,在我15岁生日后,他竟借口酒醉,要强行占有我。我不得以,只能逃出来。”说道最后,莎木萝以手掩面,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
文秀才本来想着不要跟这个女孩子扯上关系,但是听到莎木萝说的这些话,良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办?如果帮了她,应该会遭到天师宫无穷无尽的追杀,自己这边已经跟中原的白莲教结仇了,再跟北方契丹的天师宫结下梁子,自己这边还要不要混了?可是不帮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捉回天师宫,文秀才感觉自己日后回想起来,大概会后悔一辈子。
文秀才使劲儿挠着自己的头,干脆心一横,心想死就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刚才说想让我带你走,你要想好,我们这边也是行走江湖,随时有危险相伴的。”
莎木萝猛地抬起头,欣喜地说道:“公子这是答应我了吗?”
文秀才点点头,说道:“我可以答应带你走,但是你要答应我,往后如果遇到什么事的话,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见。”
“嗯!我都听你的!”莎木萝兴奋的说道。
文秀才老脸一红,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狗,问莎木萝:“方才琴箫二使的琴音和箫音中有什么名堂?我这个徒弟竟然嚎啕大哭。”
莎木萝走过来说道:“琴箫二使的琴音和箫音中暗含着她们天魔功的内力,除非有特殊心法,不然轻者心烦意乱,运功受阻,重者就像你徒弟这样,精神错乱,昏迷不醒。”说完,莎木萝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文秀才。
文秀才被她的卡姿兰大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你这么看我干嘛?”
“公子倒是没受丝毫影响呢,为什么?公子应该是第一次遇到琴箫二使才对。”
“哼,我内力雄厚,她们俩什么区区天魔功伤不到我。”文秀才一脸骄傲地说道。
“内力雄厚?真的假的?我们天师宫里敢自称内力雄厚的人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莎木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文秀才的手腕上摸去。
“你干嘛?”文秀才不管是前世也好、现世也好,除了自己老妈和金秀之外,与女孩子进行肢体接触的机会几乎为零,虽然之前在金陵与梅文华也进行过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但那次是为了躲白莲教的路大元,算不得数。此刻手腕被莎木萝握着,文秀才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说大话,你体内的脉象分明就是普通人的脉象,根本不是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莎木萝像发现了什么秘密的小孩子一样,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线。
文秀才连忙把手腕从莎木萝的手里抽了出来,把头转到一边说道:“我,我这是练得返璞归真了!你懂个屁!”
“嘿嘿,怪不得江婆婆常说不能相信你们男人,果然一张嘴就是骗人的。”
“……你再说我就不带你走了!”
“哎哎哎,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啦。”
“赶紧想个办法把我徒弟弄醒。”
“如果是中毒什么的,我还能想想办法,但你徒弟是因为被掺杂着内力的声音震晕的,这我就无能为力了。”
没有办法,文秀才只能等着二狗自己醒过来。
外面江婆婆和琴箫二使的动作已经有些迟滞,并且越打离客栈越远了。文秀才在这期间又去了玉玲珑的房间一趟,发现她也是晕倒在地,索性将她也拖到二狗旁边,省的她独自一个人在那边出什么差错。
文秀才看着地上的二人,心里也在奇怪,自己怎么没事。想了许久,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那枚五岳令,心道:不会是这玩意儿在起作用吧?于是偷偷把它塞进了王二狗的手里。
没想到还真的管用,没一会儿,二狗竟然醒了。
“咦?师父?我这是?”
“你刚才受到外面琴箫二使的内力攻击晕倒了,多亏了为师你才醒过来!”
一旁的莎木萝偷偷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个男人不是故意骗她,而是天生就爱骗人。
“咦,这位是?”王二狗看见旁边的莎木萝,转头问文秀才。
“她叫耶律莎木萝,是契丹天师宫的圣女,外面的两个人就是为了捉她才来的。”文秀才说着,不动声色的从二狗的手里摸走了五岳令,然后装作查看玉玲珑状态的样子,故技重施,将五岳令塞到了玉玲珑手里。却不想这一举动还是被莎木萝看见了。
“咦?公子,你刚才塞到那个女孩子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文秀才一转头,说道:“我的家传宝玉,能清心安神。”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不行!你去外面倒点水过来,我有点渴。”
莎木萝生气地一噘嘴,说道:“我又不是你的佣人,你凭什么吩咐我干这个干那个?还是说你那个什么家传宝玉见不得人?”
“我特么……”
“快让我看看是什么?”说着,莎木萝自顾自地走过来,看了看玉玲珑手中的五岳令。“你这块玉明显不是中原的玉,怕是西域那边的玉吧!”
还没等文秀才回答,莎木萝突然将玉抢过来攥在手里,笑道:“一面是中原的五岳山川,另一面刻着‘五岳为尊’。我在教中听长老们说起过,这一块就是你们中原传说中的五岳令吧?”
文秀才脸色一变,手中的火绳枪对准莎木萝,冷冷地说:“还给我!”
二狗也把背后的重阿剑拔了出来,随时准备动手。
本以为莎木萝会拿着五岳令威胁文秀才师徒一番,可没想到她痛快地把五岳令扔了回来。
文秀才接过五岳令,疑惑地看着莎木萝,问道:“你既然看出来这是五岳令了,为何……”
莎木萝一翻白眼,说:“我才不稀罕这个呢!虽说你们前朝的霍青武功盖世,但他的武功也是在我们天师宫学的,就算五岳令里有他的武功传承,我身为天师宫圣女,又为何要放着更加完整的天师长老传承不学,跑去跟你们汉人抢的头破血流?”
“什么?!”文秀才和二狗听到这话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当年大将军霍青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世武功,竟然传自北方契丹的天师宫。这个消息若是穿到了江湖上,必然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这个时候,玉玲珑也悠然转醒。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不禁好奇地看向莎木萝,说道:“契丹天师宫的名头,我也听我爹提起过,据说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比白莲教的传承更加久远。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幸见到天师宫圣女。”
莎木萝朝她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对文秀才说道:“你的徒弟和这位姑娘都醒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外面你江婆婆还和琴箫二使打得正酣,你就这么走了,你江婆婆回来见不到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去房里给她留一封书信,到时候我和江婆婆分两头走,到时候天师宫派来抓我的人也想不到我去了别的地方,这样就能甩掉他们了。”
“你就这么肯定你江婆婆一定能赢?”
“江婆婆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契丹第一女英雄,琴箫二使虽然内力不俗,但是到底经验不足,到最后肯定会被江婆婆打败的!”
这边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又传来动静,这次是一个粗犷的男声:“天师宫左护法萧一怒,特来迎接圣女!请圣女现身一见!”
莎木萝登时脸色就变了,小声说道:“不好,是左护法萧一怒来了,我们可打不过他啊。”
“他很强吗?”文秀才问道。
莎木萝点了点头,说:“萧一怒是当今契丹第二勇士,曾经空手打死过两只老虎,连他都来了,恐怕这次教主真的生气了。”
“?”文秀才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想,眼下这个萧一怒确实是个麻烦。
见没有人回应,下面的萧一怒再次喊道:“圣女若不愿出来,那我就进去了!”
文秀才看了一眼莎木萝,说道:“要不你先出去跟他虚与委蛇一下,我们在上面想想办法?”
莎木萝眼睛一瞪,说:“想都别想!我要是出去了,在萧一怒手里还能跑得了?到时候恐怕你们早就扔下我逃走了吧!”
文秀才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聪明,自己打的什么算盘,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边正吵着,底下萧一怒已经走进客栈里了。
莎木萝一把攥住文秀才的袖子,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样子。
“喂,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你这样拉着我,等会儿萧一怒上来看到之后误会了怎么办?”文秀才想把手抽出来,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抽出来,这小丫头的力气还听大。
“哼,反正你答应带我走的,今天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莎木萝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死丫头!快放手!”
只听砰地一声,房门竟倒了进来,门前站着一个魁梧巨汉,正是契丹天师宫左护法萧一怒。
萧一怒看到莎木萝紧紧拉住一个男人的手臂,登时怒目圆睁,喝到:“好小子!竟敢打我天师宫圣女的主意,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一只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带着罡风就朝文秀才打来。
拳刚走到一半,斜里突然冒出一柄利剑朝萧一怒刺来,原来是王二狗拿着重阿剑出手了。
“咦?”萧一怒看着这一剑的路数,看似简单,却暗含千变万化,颇有些意思,一时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些许兴趣。
只见萧一怒化拳为掌,双掌将剑一夹,右腿屈在身前就要踢出。但是二狗早有防备,在剑被夹住的瞬间,身子就往旁边墙上一踏,双腿在空中画了个圈,像拧螺丝一样,生生将手中重阿剑转了三百六十度。此时若是萧一怒还夹着剑不放,二狗此时若是把剑往后一抽,萧一怒的一双手掌就要被削成四瓣。若是把剑往前送两寸,剑锋就能刺破萧一怒的胸膛。此时二狗进可攻,退亦可攻,而萧一怒空有一身力气却只能撒开双手,左腿在地上一蹬往后退去避其锋芒。
“好小子!好俊的剑法!报上名来!”萧一怒本就是武痴,平日里在天师宫就缠着别人切磋武艺,此时见到二狗的凌厉剑法,见猎心喜,大声问道。
二狗看了一眼文秀才,只见文秀才点了点头,一只眼睛朝他轻轻眨了一下,二狗立时心领神会,回答道:“我叫步惊云!”
萧一怒笑道:“哈哈哈,好!步少侠英雄出少年,一剑就能将我逼退,想必出身剑术名家,不知道步少侠师承哪位宗师?”
王二狗一指旁边的文秀才,说:“我的剑法都是师父教的!”
文秀才用剩下能动的那只手捂住额头,心里那个气啊,这孩子咋就这么实诚呢!你说我是你师父,万一人家找我来比武怎么办?你这不是欺师灭祖吗?
萧一怒盯着文秀才看了一会儿,直看的文秀才心里发毛。
“能让圣女倾心,果然不是一般人。”过了好一会儿,萧一怒缓缓说道。
文秀才强行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道:“既如此,不知左护法能否行个方便,放我们几人离去?”
萧一怒笑道:“几位想要离去,萧某自是不会阻拦,但圣女一定要留下,否则在下难以向教主交差。”
莎木萝一个闪身躲在文秀才身后,依然紧紧拽住文秀才的胳膊,说道:“我不回去!”
萧一怒皱眉道:“圣女,你已经在外面过了两年的逍遥日子,也该玩够了,这次教主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你娘这次也叮嘱我,说圣女已经到了继位的年纪了,不能再这样游戏江湖了。”
文秀才有点傻眼,转身问道:“你娘?刚才你不是跟我说你娘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吗?”
萧一怒听了,瞪着眼睛呵斥道:“放屁!前圣女大人得天之福,身体硬朗得很!小子休得胡说!”
文秀才感觉刚才良心隐隐作痛的自己有点像个傻子,沉下脸来问莎木萝:“到底怎么回事?”
莎木萝干笑了两声,说道:“嘿嘿,我要是不把自己说的惨一点,怎么能骗得过你和江婆婆呢?”
文秀才是彻底明白了。这小丫头刚才说的那一系列悲惨的身世,仅仅是在天师宫里呆腻了,为了能在这江湖上行走游玩而编造出来的。想必这两年江婆婆也被她的谎言所骗,以为圣女真的差一点被教主玷污,所以才带着她东躲西藏。这小丫头,说不定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偷着乐呢。
文秀才把胳膊从莎木萝怀中抽出来,对萧一怒说道:“我与江婆婆都是被她编造出来的悲惨身世所骗,所以答应带她逃离你们的追捕,现在真相大白了,这小丫头你带回去吧。哦对了,刚才江婆婆与琴箫二使打的难解难分,现在看来也是一场误会,你等会赶紧去说明白吧。”
莎木萝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哎哎哎,你不是说好了要带我走的吗?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文秀才真想转身给这个熊孩子一记脑瓜崩,但是碍于萧一怒在场,只好作罢,说道:“刚才是你用花言巧语欺骗于我,现在谎言被戳穿了,那个保证自然也就不能作数了。”
萧一怒此时也上前来说道:“圣女,你在江湖上玩了两年,也该玩够了,今天就随我回天师宫吧!往后如果你能守规矩,那说不定还会有出来行走的机会的。”
莎木萝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把暗金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威胁到:“我今天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天师宫有什么好的?告诉我娘,那个圣女谁爱做谁做!反正我不稀罕!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文秀才一见那匕首,心道糟糕,一摸袖子,果然是被莎木萝偷偷拿走了。
萧一怒见状,急忙安慰道:“圣女,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好好好,你不愿意回去,我自是不会逼你回去的,你先把匕首放下!”
“我不要!你走!去跟我娘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的!”
“这……”萧一怒有些为难,他这次出来,是教主和老圣女亲自下的命令,嘱咐他一定要把到了年纪的莎木萝带回去。就这样空手而归,他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
“你走不走!”莎木萝又将匕首朝自己的喉咙上靠了靠,匕首的尖锐处已经抵在了脖子上。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千万不要激动!”说完,看向文秀才和二狗,叮嘱道:“圣女就先托你们照顾了,我先去江婆婆和琴箫二使那边,圣女从小就被我们天师宫上上下下百般宠爱,性子有些娇蛮,还请阁下多迁就一些,我过一段时间会再回来接她,到时候自有礼物奉上。却不知道阁下如今准备去哪?”
文秀才看着一边还未缓过劲来的玉玲珑,说道:“这位玉姑娘是拔剑山庄庄主的小女儿,只因一些缘由,得罪了白莲教的人,正在被白莲教追杀,我们决定先带她回岳阳拔剑山庄去找他爹,剩下的,再做打算。”
“好!那我们就一个月后,岳阳城见!”随后,又朝莎木萝行了一礼,说道:“圣女,萧某知道你不愿回去,但是你娘确实担心你的安危,也对你想念的紧,萧某再给圣女一个月的时间游山玩水,一个月后,萧某无论如何也要带圣女回天师宫。还有,萧某这里有一只同心蛊,若是圣女以后遇到什么危险,只要捏碎这同心蛊,萧某身上的另一只同心蛊就会有所反应。只要在方圆百里范围之内,萧某必会前来解救。告辞!”说罢,将那只同心蛊放在莎木萝跟前,转身下了楼。
文秀才看着站在那边还在摆自杀pose的莎木萝,叹了口气,说道:“你那左护法走了,能把匕首还给我了吧?”
莎木萝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暗金匕首,笑着说道:“想不到你看着一脸穷酸样,但还是有好宝贝的嘛!这匕首我喜欢,大小我用着也正合适,本小姐就留下了!”
“你强盗啊你?我还要留着它防身呢!快还给我!”文秀才从小就对熊孩子没辙,没想到投胎转世之后还要面对熊孩子。
“嘿嘿,你也听到了吧?刚才萧一怒说让你多迁就我一些!本小姐喜欢这匕首,我把它放在大腿内测了,有本事你来拿啊?”
“死丫头你以为我不敢是吧?”
“诶,等一下,你要干嘛?你还真敢摸啊!救命啊!左护法!”
“卧槽你喊什么喊?把萧一怒喊回来怎么办?老子离你还有三步远呢!碰到你了吗?”
“哼!你有不轨之心!要是在我们天师宫,你这种对我意图不轨的人早就被拖下去乱刀斩杀了!”
“我特么……算了算了,那匕首先寄存在你那边,一个月之后记得还我!”文秀才面对扯下斯文面具,露出真面目的莎木萝,感觉自己血压都要升高了,脑门儿一跳一跳地疼。
“一个月后?哼哼,想得美!到时候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在江湖上散布消息,说五岳令就在你身上,让你们中原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来追杀你!”
“卧槽,这么歹毒的计谋你也想得出来?还圣女?你这是妖女吧!”
“哦?你不知道嘛?我们天师宫在你么中原这里好像被称为契丹魔教哦!”
文秀才看向玉玲珑,玉玲珑小心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担心说出来之后会被天师宫圣女莎木萝记恨,所以一直不敢说而已。
文秀才悲伤地望着窗外露出一抹鱼肚白的天空。从来都是文秀才套路别人,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魔教妖女套路了,而且还有苦说不出。就好比明知道自己被别人卖了,却还是不得不帮着人家数钱。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此时此刻,与琴箫二使斗了上百回合的江婆婆猛然想到,这也许是个调虎离山之计,于是一招逼退琴箫二使,赶紧往回赶。想不到在路上遇到了左护法萧一怒。萧一怒将前因后果都讲与江婆婆听,气的江婆婆直哆嗦。这两年来,她一直对莎木萝的话深信不疑,以为教主真的对莎木萝有不轨之心,大骂其禽兽不如,带着莎木萝躲避天师宫的搜索。如今直到教主派来左护法和琴箫二使,这才有机会与江婆婆说清楚。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江婆婆疑惑地问道:“教主这次大费周章,派了你们和一半的天师宫人马出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带莎木萝回去吧?”
萧一怒笑道:“如此大费周章,自然不会只为这一件事。传闻西朝皇帝沉迷烧铅炼汞,想求长生,朝廷政事一概不问,这几年更是身体每况愈下,想必驾崩就在这几年了。教主大人让我们带着人在西朝打探一番虚实,若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我们就趁着西朝皇帝驾崩,天下大乱之时,趁机做一番大事。即便空穴来风,我们也能在西朝扎下自己的根基,静候东风。”
江婆婆说道:“原来教主大人胸怀大志,志在天下。莫非当年萝儿来找我,求我带她走的时候,就是教主默许的?我还奇怪当晚教中为何防卫如此空虚。看来教主是早就在下这一盘大棋了?”
萧一怒说道:“教主做事向来高深莫测,不是你我能够揣度的。今日误会解开,希望江婆婆相助于我们三人,等事成之后,论功行赏,也必有您一份。”
江婆婆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当年西朝皇帝对我们江家不仁不义,我也早就不是大西的子民了,如今我江左梅承蒙教主大人传功,恩同再造。教主让我做什么,你们只管说就是,我绝无二话!”
萧一怒与琴箫二使对视了一眼,俱是露出了笑容。
天快亮了,白莲教的人沿着铜陵地界向西搜查。一路上,路大元更是有如恶鬼附体,为了打听文秀才等人的踪迹,竟屠了两个沿途猎户聚集的寨子。杀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手下人小心翼翼地说道:“护法大人,小的们已经往西搜索了一百余里,都没有发现玉玲珑的踪迹,想必那老头是骗我们的,他们根本没有在铜陵下船。”
路大元一双眼睛通红如血,听了此话,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直奔岳阳拔剑山庄!我要让玉如海全家老小给我儿子陪葬!”
“是!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文秀才他们此刻也早早开始赶路,因为马只有三匹,所以文秀才决定让玉玲珑和莎木萝两人共骑一匹马,毕竟女孩子身子也轻,应当不会把马压坏。可是谁知莎木萝竟非要自己骑一匹,于是没办法,玉玲珑决定和王二狗共乘一匹。气得文秀才大骂王二狗斯文败类,成何体统!文秀才感觉自己明白当年制定礼法的那些人的心情了,怕是一群单身狗被狗男女们在自己面前丝丝黏黏地秀恩爱,这任谁也受不了啊!
但是王二狗不管,就这么乐呵呵地随文秀才怎么骂。
你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我有女伴共骑一匹马。
你简直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我有女伴共骑一匹马。
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娘吗?对得起为师吗?
我有女伴共骑一匹马。
……
文秀才看向旁边的莎木萝。结果换回来莎木萝的一记好看的白眼:“想都别想!”
“……”
“王二狗你简直非人哉!”
“呵呵,师父,玉玲珑说她累了,咱们歇一会儿吧。”
“歇你奶奶个爪!今天不找到县城休息,大家都别想下马!”
离系统规定的任务完成时间还有五天,文秀才发誓,一定要在这五天之内拆散这一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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