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我真的会爱上她，当我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

但我也没有想过爱上她后，我已经离不开她。直到她和我说分手，一年了，我还是忘不了她。

爱情，究竟怎么捉摸才能把它摸透？来来往往陌生的脸，陌生的城市，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我停在穿梭的人群中，嘈杂的声音把我的孤独湮没，也把我给遗弃。

手机就在这时不安分地在我口袋里振动起来，我知道是谁打来的，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去拿起手机，接起来。我想我还需要单独给我的孤独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片陌生的天空。

是不是每段感情都有适应的过程？而根本就没有滑稽的一见钟情。至少在我看来，我已不相信一见钟情。我就是上了一见钟情的当，变得专情，甚至于痴情，到头来只留给的是无奈的表情和悲痛的心情。

那年，那天，是我的生日，她做了我的女朋友，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爱上了你。”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她把她的身体给了我，在我拥着她的时候，她温柔的话揉碎了我的心：“老公，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爱上了你，我要一辈子都爱你。”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话，因为一个星期，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她把她的身体都交给了我。而我因为她的话，我需要负起做男人的责任。可我刚全心全意地负责起男人的责任，她在情人节的那一天发个短信告诉我：“路凡，我们分手吧。”

“我已经不爱你了。”只有这个干瘪的理由，反反复复，始终就是这么一句。我讲着我们的故事，我说着我们的未来，她全然不听。电话打多了，她把我的号码拖入了黑名单；短信发多了，她关机。我在她家门前等着她，她一直在躲避着我。

我笑了，笑得是那么傻，也是那么开心。或许哭过之后，痛苦之后，我已经忘记了笑与哭到底有什么区别。徐州火车站前，别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疯子。无论怎么看我，我都已无所谓。

手机依旧一刻不停地响着，就像我刚出了火车站，太阳一刻不停地追着我一样，我想找个阴暗的角落给我的心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第一次来徐州，第一次一个人独行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却是无力招架……

太多的第一次，终究会消失在匆匆的时间中；就像我们恋爱的日子里，太多的第一次，不也一样，一句分手，全部划入禁区，永不能幸福地回忆。第一次，我把我身心全部交给一个女人；第一次，我为一个女人做了一本诗集；第一次，我在情人节那天亲手做了一朵玫瑰；第一次，我每天为一个女人写着日记……

手腕上手表的指针漠然地走着，就像分手后我看到她时漠然的表情。我蹲在徐州的街头，格格不入的行装，就算我的面前摆个碗，连乞丐也会嘲笑我的。情人节前一天，有个人曾亲手为我戴上这块她为我买的手表，然后依偎在我的怀里，甜蜜地说：“老公，这一辈子你都要戴着这块手表，就像我这一辈子都会戴着你买给我的戒指。”

我不知道当初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因为幸福的感觉，我紧紧地抱着，已忘记去看深埋在我怀里的她的脸。女人是感情的动物，男人更是感情的动物；女人容易被甜言蜜语打动，而男人更容易被女人的甜言蜜语打动，特别是自己深爱的女人。

我不知道已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天空已不再看到太阳，我只知道天空已经快暗了，我也只知道当我手机拿出来时候，满满的电现在只剩下了一格电。

当我接通电话后，那边的声音已是接近疯狂的边缘，粗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吼着：“葛路凡，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