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场主以为凭借自己在村中的权势地位能够震慑住乔斯,不过他们错了,因为此时的乔斯已经被疯狂的思想主宰了大脑,在乔斯的心中此时只有两个念头:生或死。
于是乔斯毫不犹豫的向三位场主的家人开了枪,不过他并没有朝着要害打,毕竟在乔斯的心中他是更偏向于生这一选项。不过要是三个场主还是不识趣的话,他不介意直接送这些人归西。
乔斯居然真的开枪了,这是让三位场主难以置信的。不过看到因为疼痛而在地上不断打滚的家人,他们相信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紧接着一股恶寒便爬山了三位场主的心头,因为乔斯刚才开枪时并没有丝毫的迟疑,这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再继续负隅顽抗的话,保不齐乔斯下次就会把枪口对准他们。
想到这里,三位场主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乔斯,此时他们才发现乔斯已经不再是他们往日里所认识的乔斯,往日里乔斯的眼神中充满着颓废,而现在在乔斯的眼神中只能读出一意,那就是疯狂。在这种疯狂眼神的注视下,三位场主心中无缘由的产生了恐惧感,这种恐惧感让他们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以避开那股疯狂的刺痛。
见到三位场主胆怯的样子,乔斯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要成功了,只是还差点火候。于是乔斯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牌——告诉了三位场主能够不被困守在羊村的法子。
乔斯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对于掌控人心这一点,他自认为还算是个高手,不然他的手下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羊村被遗弃的事实,基本上所有村民都看出来了,至于镇长那句等兵源充足再清除森林中的野兽,大多数村民也只把那句话当做客套话,是给抛弃羊村这一事实穿上一个虚伪的衣裳,好让这个事实看起来不是那么的丑陋,亦或是给村民一个美好的希望。
虽然这些村民的思想比较质朴,但不代表他们没有私心,他们的头脑不够灵光。这里说的质朴也只是他们在干活的时候尽可能的不会偷工减料,懂得知足,而这种质朴也与长期的奴役与服从习性有关。而且由于长期受到干多少活拿多少工钱这一思想的禁锢,羊村的村民是比较自私的,他们一般不会去干没有好处的事情,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也不会去做。
乔斯只顾着自己这点,其实这帮村民也不遑多让。村民们认为我们每月给你们上缴保护费,那么保卫村子的事就应该由你们警卫队来做,哪怕你们警卫队只剩下一个人。
见识的短浅确实会让一个人目光也短浅,对于村民而言就算是断绝了与皮尔特镇的往来,但只要还能吃喝不愁,那对他们而言就足以了。但三位场主不同,比起这些个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足够的村民,他们更希望获得其他物质方面的享受。
本来三个场主在乔斯的威胁下就已经打算屈服了,不过碍于那高贵的面子,他们打算装作迟疑一下再答应,可当他们听到乔斯有让他们不再困在羊村的办法后,所有的尊严和面子通通被抛到脑后,一个个一脸期翼的向乔斯询问脱困的办法。
看到三位场主是真的动心了,乔斯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而且是比预想的还要成功。因为如果只是单靠威胁让三位场主听命于自己,那么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动。可眼下是一齐朝着期望的目标前进,尽管每个人的心思不同,但最起码每个人都是主动而非被动。
乔斯所谓的脱困于羊村的办法是以他占领这个村子为基础的,只要他在这个村子里说一不二,那么日后完全可以让这帮村民在沃夫森林中开拓一条通往皮尔特镇的道路,说白了就是让这些村民当炮灰,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毕竟可以再次效仿此次威胁三位场主的手段,以家人来要挟他们。
乔斯与三位场主达成一致后,他们便着手考虑其具体的实施办法了。
羊村有六百余人,三位场主加上其家人总共也不到二十人,但乔斯看上的可不是这点而是三位场主手下的佣人,由于三个家族是自打羊村成立之时存在至今的,所以其手下的佣人也是从老一辈一直延续到现在的,忠心度自不必说,而且再进一步讲,不论是从利益的角度还是从人心是否一齐的角度来看,这些佣人是不会为村民而背叛三个家族的,三个家族的佣人加在一起也有近二百人,数量是很可观的。
乔斯一伙人再加上三个家族的人一共能有二百余人,而剩下的村民有近四百人,从人数上看,乔斯他们是占不到便宜的,不过可别忘了,乔斯作为警卫队队长,他的手里可是有枪的,一个人拿着一把枪基本就可以抵上十个人,再加上这帮村民本就胆子不大,而且其中还夹杂着老弱病残,所以占领村子一事乔斯是胜券在握的。不过能够持有枪械的仅限乔斯及其十名手下,他是不可能把这个护身符分给三个家族的,以免节外生枝。
羊村本就分为两大派系,一是三个家族结成的派系,另一个就是剩下的村民结成的派系,不过由于村民数量过多,在做决策的时候无法统一观点,于是要在村民中选出一位代表,这个代表最终由一位村中的老者担任,这位老者的名字是博赛。
博赛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由于老人学识渊博,年轻的时候还当过探险家,见识非常广,平日里也没少帮村民解决麻烦,所以在村民中有很高的威望。
后来在村民的鼓动下,博赛坐上了羊村村长的位置,对于立博赛为村长一事,三个家族也给予了一定的肯定,一是博赛也帮过三个家族,再者说,三个族长不屑于村长这种虚名职位,因为虽然博赛当上了村长,但他也仅是代表了普通的村民,真有要事发生,还是要和三个家族组成的派系去商谈的。
而乔斯此次的目标正是博赛,他要取代博赛村长的位置,并且要超越博赛以往的权力,成为羊村真正的说一就是一的村长。
在谈妥了一切的行动后,乔斯要求三个家族各留一位家人作为人质扣押在他这里,以防他们叛变。
扣留自己的家人作为人质,这种事情三位场主当然不会同意,可当他们看到乔斯疯狂的眼神以及手中不断转动的枪支后,他们心虚了,在权衡了各种利弊,以及得到乔斯允许他们随时可以来看望他们的家人后,三位场主最后还是妥协了。
望着三位场主离去的背影,乔斯的脸色变得阴鹫起来。因为乔斯知道这个合作对他而言不是完美的,因为他没办法真的掌握三个家族的主动权,即便是扣留了人质,也不可能让三个家族因此对他言听计从,仔细想想他这次的行动真的是疏漏太多,万一三个场主不来赴约呢?就算来了,扣留了人质,万一三个场主回去后立马变卦,带领其佣人及村民来攻打自己呢?不过好在三位场主的胆量小,自己的几个动作就震慑住了他们,好在三位场主的城府没有自己深,自己提出的能离开羊村的办法直击他们的内心,也是因此才能让这个合作得以展开,要不然别看三位场主对自己当时的表现很是恐惧,甚至都有臣服的意向,可一旦放他们回去,等他们缓过劲来,一定会攻打自己,毕竟一直扣留三位场主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点,乔斯心里很明白,只是眼下还不是有其他动作的时候。
当天晚上十点,一片火光照亮了羊村,如同白昼。
乔斯先是派警卫去村长家中绑架了村长,然后派人通知所有的村民说村长让他们晚上十点在村子中央的广场集合。
就这样,人手一个火把,不到十点,不论男女老少,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了村子中央的广场。
广场被划分为两个阵地,一方是村民,另一方是乔斯及三个家族的人。
见到村民都来的差不多了,乔斯让人推出了一个上面遮着灰布的木桩,没有去理会村民对村长人在哪里的询问,乔斯冷笑了一声,揭开了盖在木桩上的灰布,接下来的一幕,让每个村民的心中都是满满的震惊,因为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村长也就是博赛,正被绑在这个木桩上,嘴里还被塞进了抹布。
见到羊村的村长竟被如此对待,怒火顿时燃上了村民的心头,不问缘由对着乔斯就是一顿谩骂,要求其赶快给村长松绑,甚至有一些身体比较健壮的村民正张牙舞爪的向乔斯跑来,要对他动粗。
面对着村民的暴怒,乔斯不慌不忙的对身后挥了挥手,十名警卫一起将枪支指向了天空,一连串震耳的枪声很快就压过了村民的呐喊声,待枪声鸣毕后,现场一片寂静。刚刚在那里叫嚣的村民都没了脾气,一个个眼神畏惧的望向了乔斯,那几名想要对乔斯动粗的大汉也都跌坐在了地上,急忙的寻找着自己身上的弹孔,生怕中弹的是自己,伤了性命。
看着村民们可笑的面孔,乔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后他便将自己要占领羊村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找任何虚伪的借口。
得知了乔斯想要占领羊村的想法后,虽然对乔斯手中的枪支很是忌惮,但不少村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不满,不过在看到三位场主出现在了乔斯的身后,村民们似任命般的低下了头。
三位场主的家族在羊村的历史已久,平日里村民们负责给三个家族打工,除了个别门户,他们生活物资的来源全是靠三个家族,比起乔斯的子弹他们更畏惧那三个家族,因为多年的奴役习性早已在他们身体里根深蒂固。
看到村民们一个个的低下了头,年过七十的村长不甘心的在那里嘶吼,可是他的嘴已被堵住,只能老泪横流。
确定了最终的结果后,村民们垂头丧气的往家走,不过他们的心里也不是特别难受,因为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换了个村长而已,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日子还会继续往前走。
可他们却不知,在乔斯与三个家族达成协议之时,他们就只有作为炮灰的命运,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有的只是忍受与接受。
火把如溪水般流动,不是聚集,而是散去,一切是那么的简单随意,就像村民们在某些方面的认知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被击破了,这个火把不是为了某种荣誉而举,它只是为了照明,最终它会回到各个门户,然后熄灭。
可唯有一只火把始终伫立于此,就像当初不愿落下眼中泪滴的那股执拗,而举起这个火把的,正是当初那个看着父亲背影逐渐模糊的孩童。
那一夜,是乔斯第一次和这个孩童的交汇,虽然只是简单的四目相对。
那一夜,是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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