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幢幢,邺城的军队在挨家挨户地搜寻他们的小姐。
一个白衣翩然,身材颀长的男子,提着剑,双脚并立,足尖站在飞檐的翘脚之上,漆黑的面具遮住半边脸,独孤信静静地看着男子,只是觉得男子眉间如同清风朗月,清凉通透,即使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这位兄台,所谓何事。”独孤信从屋檐上站了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
“离微生凉远些,对你和她都好,二王子。”宋无清语气坦然,眼神中却流露出无法忽略的杀意。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莫要挡了我的路。”独孤信手腕翻转,眼神冰冷,如同战场修罗,杀意陡然显现,三只袖箭落到手中。“这世间敢对我刀剑相向,还能活下来的,只有微生凉一人。”说着,独孤信袖箭飞出,一枚直逼喉咙,一枚直逼心脏,一枚直逼小腹,宋无清一个闪身,打出一个雪白的剑花,把三枚袖箭打落在地,豆大的汗滴从秀气的眉间滑落了下来,没想到,独孤信的暗器竟然灌注了如此强悍的力道和内力。
“今日留你一命,莫要找死。”独孤信手指弹出三道气力,袖箭乖巧地回到了手中,滑入了衣袖中。
宋无清提剑直勾勾地向着独孤信袭来,独孤信一个侧身滑步,堪堪避开,衣袖却是坏了一个大口子,袖子里的荷包掉落在屋顶上,独孤信弯腰捡了起来,余光看到宋无清恍惚的神情。
“若是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前太子,宋无清。以前敬你是个人物,如今看来,空有一副皮囊的绣花枕头罢了。”独孤信把荷包在衣服上蹭了蹭,又呵了几口气,吹了吹,“总算是干净了。”
宋无清看着独孤信,丹唇纤薄,幽幽说道,“那荷包,是阿凉娘亲绣的。”
独孤信噗嗤一声笑了,“她不过是拿这当寻常物什罢了,不然能舍得给我,你倒是钻了牛角尖。”
宋无清喉头涌上一丝腥甜,往事一闪而过,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在夜色中离开,爱有何难?难的是生而不得忘怀。此生往后,都是她微生凉一个人的镜花水月了。宋无清身子一轻,阿凉,我现在回头了,但是似乎已经有别的人等着你了,一个不懂你却了解你的人。一口鲜血喷出,吐在了地上,红得好似当年他备好的红色礼服,凤冠霞帔,都已备好,他想醉卧温柔乡,他的女孩却在征战沙场。终究是误了,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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