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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星冰雨记》第九章 炉内产子天异寒 大难在身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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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内产子天异寒大难在身已注定

洪灵月那日树林离开无风后,从家里拿了一些银两来到了月亮村,经打问在半山腰上买了一间小瓦房住了下来。

从她走进这个村庄的第一步,就看到许许多多的男人眯眼看着她,她知道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所以平日里,出行蒙个面纱,穿着又大又肥的衣服,,就连睡觉也用布紧紧地缠着下面。

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自己的肚子在一天天变大。愕然想起了那天大雨里在山洞里和沈效天云雨之事,。

她害怕羞愤,整日里躲在房间里不愿出门,怕肚子变大,用一条长长的布紧紧地裹着肚子。可这肚子还在一天天变大,而且比一般孕妇大得还要快许多,肚子里的那生命似乎有种顽强的力量,任何东西都难以束服。

可渐渐地她不再讨厌自己的肚子,而对它产生了一种爱,伟大的母爱。这种母爱让她忘了所有的害怕、羞愤。

一转眼间,十月过去了。

这天天气突然变得异常寒冷。

黄昏时分,洪灵月忽然觉得肚子阵阵疼痛异常难受,苦苦挣扎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穿上了三件衣服向东头的一间医馆走去。

行至半路,洪灵月忽觉肚子下坠,想着自己是不是快要生孩子了,痛苦难当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路上。

一声声痛苦地□□,呼呼地寒风,这两种声音在天地间行成了一种残酷令人心碎的声音。

可怜的孩子,你为何要在这时候出生?

惊恐、绝望、疼痛、寒风几乎要了她的命。

迷迷糊糊中看到一群人骑着马向她疾奔走来。这些人一个个身穿黑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是一群女道。

“师父,前面躺着一个人!”其中一女道说。

这师父又高又瘦,头发苍白,满脸褶皱,面像男人,声若妖婆,领着群道走来。翻身下马到了洪灵月面前一看,眉头一皱道:“施主,看你的样子是快要生了,你夫君呢?这么冷的天怎么就你一个便出来了?”

洪灵月听到“夫君”二字,心中顿时伤心愤恨至极,想着她们会救自己,心里却也感觉不到多少喜悦,甚至希望她们快快走去的好,就让自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含着泪低头一言不语。

“这么大的风寒,恐怕孩子还没生出来就一尸两命了,这…”老道长看着洪灵月沉吟道。

正自踌躇无方,忽然看见了不远处倒着一个八卦炉,这八卦炉正是那日从孤云峰滚落下来的那个。

“有办法了!”老道长抱起洪灵月走到八卦炉前,一脚将八卦炉踢起立正,身子一跃和洪灵月到了这八卦炉里。

八卦炉里虽然还是冷,但没有一点风寒。老道长脱下道袍铺在炉底,扶着洪灵月躺在上面,命几个道姑脱下道袍盖在了洪灵月身上。

她将洪灵月两腿分开,只见半颗小小的脑袋已钻了出来,脸上一笑,心中正担心会不会难产,这孩子倒好,像西瓜一样掉了下来,一落炉底哇哇大哭。

群道闻声个个安心,上前来看。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一落地竟结了层薄薄的冰。

老道长不知是不是见这孩子顺产,母子平日,竟高兴地双手伸开,望天高呼,口中却道:“下雨了!下雨了!这下那边的村名有救了。”

一旁的群道看起来也甚是开心,纷纷道:“下雨了!这孩子真是救世主。”簇拥到八卦炉前看这孩子。有几个道姑脱下了道袍在炉口四面撑着挡着雨水。

“怎么还有一个?”老道长忽然睁大了眼睛惊呼道。

只见洪灵月双腿间露出了一条腿,别人家的孩子出生时都是头先出来,这孩子怎么腿先出来。

老道长只盼这孩子像前一个如西瓜一样掉下来,可这孩子倒好,似乎是卡在了里面,只露出了一条腿就再也不出来了。

老道长伸手抓住这孩子的腿轻轻往外拉,可是怎么也拉不出来,又不敢太用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孩子但也真邪性,好像不想出来,老道长一碰到她的腿,她就踢老道长。老道长心中哭笑不得,心中道:“莫不是这孩子长大了要踢我道观?你这小娃娃我就不信拿你没办法了!”

她一只手放在胸口,一只手伸出二指在空中挥舞,口中念道:“你的快出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唵嘛呢咪吽。”

“吽”字一出口,二指指向这孩子,这孩子又如西瓜一样掉了下来。一落地,竟睁着眼睛,却不哭不叫不闹。

老道长知道这该子一出生不哭甚是不吉利,便用手轻轻拍打这孩子的屁股。手刚一碰到这孩子心中一凛,这孩子全身冰冷,没一点温度,心中道:“糟了,这孩子怎么死了?难道是我刚才给拉死了,可是我也没用力啊?”正自害怕寻思,这孩子忽然伸腿踢了她一脚,一双大眼看着她,似乎在道:“你才死了呢!”

老道长紧皱的眉头展了开,一笑又轻轻拍打她的屁股这孩子。这孩子一吃痛不但没哭,反而挥起双脚来踢她。

“看我怎么收拾你。”老道长心中一笑,从洪灵月身下的道袍上扯下来一块丝布轻轻地绑在了这小家伙的脚腕上,笑道:“这下看你怎么踢我?”

这小家伙嘬着手指不再瞧她。

洪灵月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抱着两个孩子,已不在觉得寒冷孤独。忽然感到那孩子全身冰冷,一惊问道:“道长这孩子怎么全身冰冷,是不是有什么病?”

“这孩子好得很,天生就这样你不必担心。”老道长微微笑道。

“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你们。”洪灵月听到这孩子没事,一笑谢道。

“你与我们有缘不必相谢,这个腿上绑着我道袍的是妹妹,这个是姐姐,她们长得可真是可爱。”老道长道。

洪灵月看着这八卦炉想起和无风在这八卦炉之事,想不到世隔十个多月自己又回到了这炉里。而且还是生孩子,只是孩子的爹爹却不是无风,心中又觉好笑,又觉可悲。或许上次在这八卦炉滚落孤云峰下她在炉中头晕恶心吐了一口时,就注定又要回到这炉中。

老道长看了一眼还在下的大雨,又看着一个还在哇哇大哭,一个怎么也不哭的两个孩子,眼睛微微闭了上。伸出右手掐指而算。忽然脸色一变,皱着眉道:“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洪灵月道。

“即是不好,施主你又何必要听,免得徒增担心。”老道长道。

“即是不好,想必也是上天注定,躲又躲不掉,我很想知道还有什么样事在等着我。”洪灵月略显愤怒哀伤地道。

“无量寿福,既然施主执意要听,那我只好说了。刚才经我一算,你们母子三人将来必遭遇毁容之灾,且你这个小女儿是要经历两次大火之灾。”老道长道。

洪灵月面无血色,声音都在发抖,说道:“为什么我们母子三人要遭受如此之灾,我一生可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这究竟为什么?”

“这八卦炉里曾炼出过一把剑,它是来自很远的一个地方带天火的神物,所以这八卦炉也算是神物之母,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你刚才生孩子时秽物玷污这八卦炉,所以你和你的孩子才会糟此报应。”老道长缓缓道。

“可这并非是我故意,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母女三人?”洪灵月又是愤怒又是绝望地道。

“世间之事,看似偶然,其实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施主你莫要担心,一切老天自由安排,只要你和你的孩子一心向善,上天有慈悲之心,你们母女定会化灾化灾为福。”老道长道。

“什么上天有慈悲之心?什么能化灾为福?我爹娘一生可并未做什么坏事,到头来还不是早早死了。我连一只鸡也不敢杀,可是我为什么要遭如此多得厄运?”洪灵月心中愤恨想道,嘴上却不知该如何而言。

老道长又掐指算了算,说道:“你这两个孩子是壬戌年,壬戌月,壬戌日,壬戌时出生,乃是纯阴女子,属水命,而且你这个小女儿乃极阴极寒之体,她们一生克火,太阳为火,所以这两个孩子从明天起三天之内不能出门见太阳,否则必将大货临头,切记!”

洪灵月脸色又变,道:“否则还会有什么灾祸?”

“这就很难说,你只要三天莫莫出门让他们见太阳便可。”老道长道。

“我刚才听你说什么下雨了,那边的村民有救了?”洪灵月好奇问道。

“在这五十里之外有个无名谷,昨天夜里那里下了一场流星雨,有一个流星掉在了无名谷的后山上,它所带的天火让周围的草木都烧了起来,火越烧越旺,附近的村民了遭了大殃。听说就在流星坠地的那一刻,无名谷内出生了一名男婴,我掐指一算,那孩子竟是火星转世将来必定大为不同。这大火之事一传十十传百,我们水清派一直以救世济人为宗旨,所以正要前去扑灭那火。可没想到你这大女儿一出世就下起了雨,她可真是雨神转世,功德无量。”

洪灵月一听“无名谷”三个字勾起了她无线的哀伤,心中道:“什么雨神转世?什么功德无量?依你所算我这可怜的孩子还不是要遭受毁容之灾。只是那无名谷是谁生孩子,难道是……”问道:“那这孩子是谁所生?”

“听说是过世的谷主女儿所生,可是她还未成婚,所以这事不知是真是假?”老道长道。

“难道那孩子的爹爹是无风?”一想起无风,洪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太阳已落,老道长命人护送洪灵月回家,她率领群道又回了白云山水清观。

天色已黑,窗外还在下着大雨,洪灵月紧紧地闭上了门,抱着两个女儿想睡,可是大女儿还在啼哭,怎么哄逗也无用,只好任女儿啼哭。心中甚是担心,一夜未睡。

两天已过,大雨还在下,小孩还在哭。洪灵月心力绞瘁,看着大女儿哭的红肿的双眼,发干的嘴唇,心中急道:“这孩子再这样哭下去,恐怕连命都会没了,她是不是生什么病了?可是那道长说这孩子三天不能出门见太阳,否则必大难临头,我到底该怎么办?小宝宝你再坚持坚持,等壬戌时一过,娘就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这孩子哭声更大了,一声不住地一声,竟似连气都喘不过来,嘴唇脸色苍白的可怕。

洪灵月心急如焚,心中忽然转道:“那道人说这孩子三天不能出门见太阳,只要我把孩子遮住不让她见太阳不就可以了出门了吗?唉我怎么现在才想到。”

想到此处赶紧将两个孩子遮得严严实实,抱着她们撑起一把油伞就要往屋外走,忽听门外啪啪啪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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