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想到自己突然晕倒,不知道那天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倒是祁越不声不响的把一个关着公鸡的笼子提了进来。
“我跟你说,那个姓唐的一看就不安好心,我都偷偷看到了,他带来的那个男人可不是一般人,却非要等你受伤后再出手,你说他到底是何居心?”
屋里都拉着窗帘并没有阳光进来,那只公鸡还趴在笼子里一声也不叫唤,司静靠在床头有心想下去看看却没这个力气,只能让祁越把公鸡嘴里的符拿出来。
等符一拿出来,公鸡身上突然飘出一道灰影,摇摇晃晃就跟喝醉了似的。
司静让祁越在他身上洒了点无根水,渐渐那道灰影的轮廓也开始清晰了起来,看到司静后,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方老先生您不用怕,当初也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些,才害的您出事,我很抱歉,不过现在林盛已经打起您公司的主意,您女儿还被他蒙骗在鼓里,没有办法,我只能找您出来和您女儿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后果怕是会不堪设想。”
听到她的话,那道灰影也发出一道苍老的声音,“这不怪你,都是我不够果断,明明早就看出那个畜牲有不对劲,却因为琳琳一直没有开除他,还把我们父女害的阴阳相隔。”
叹口气,他顿了下又道:“这几日我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哪,也是刚刚才恢复一点神智,司小姐,多亏有你,还请你马上带我去见琳琳,我不想再让她被那个畜牲蒙骗!”
刚死之人三魂七魄都不稳,只有到七天后才能凝成生魂,然后才去投胎,这时候的生魂都是没有神智的。
“话虽如此,不过您现在魂魄虚弱,如今是白天怕是不好行动,不如等晚上再去吧?”司静靠在床头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话落,方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毕竟是白天,司静只好让他又回到公鸡身体里面,免得被外面的烈阳之气所伤。
司静知道自己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起码要休养一个月不能动精气,只是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只鬼娃怎么样了,唐先生有没有受伤?
怀着疑惑,司静只好拿起手机给唐霆打了一个电话,祁越坐在一旁吃着哈根达斯,阴阳怪气的道:“你就是傻,那个姓唐的一看就没安好心,你还担心人家,还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什么样了!”
司静皱着眉正欲说什么,电话那头却突然被人接通,顿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司小姐?”
靠在床头,司静拿着手机认真问道:“唐先生没事吧?”
话落,电话那头的人只是换了个坐姿,低声道:“我很好,只是害的司小姐受了伤,这让我很愧疚。”
“无碍,换作其他人我也会尽力保护的,这本来就是我们修行之人的职责。”说完,司静又跟着道:“只是昨夜那个脏东西不知是怎么消失的?”
祁越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事的确很古怪。
闻言,电话那头的人只是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扫了眼手里的手机,“昨夜跟我来的助理也会一点阴阳之术,不值一提。”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司静这下就明白了,难怪那个人面相如此古怪,可见对方一定是一个高手,难怪她什么也看不出,那鬼娃已被她重创,对方要想消灭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见他如此坦白,司静也在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愧疚,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抹歉意,“抱歉,是在下多心了,唐先生放心,二十号在下一定会去给您那看病人。”
听到那清脆的女声,唐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没说话,对方却挂断了电话,他靠在那不由低笑一声,这小姑娘居然又挂他电话。
寂静无声的书房里还坐着两个人,看着唐霆将手机随意扔在一旁,对面沙发上的一个白须老头不禁微微一笑,“这便是你说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
唐霆拿过一台笔记本放在面前敲打起来,没有说话。
见此,沙发另一边的那个国字脸又十分认真的凑了过去,“师父,那个司静竟然还会失传已久的净元咒,也不知到底是哪一派的人。”
白须老头没有接话,而是眯着眼沉思片刻,扫了眼对面的唐霆,突然道:“你夫妻宫泛红,目清睛亮,可见你的正缘已经不远了。”
听到这个老板有桃花,那个国字脸也是一脸异样,这个唐老板为人这么精明,难以想象他老婆会是什么样的?
闻言,对面的人突然视线一移,硬朗立体的轮廓上闪过一丝不以为意,低下头又继续敲打着键盘,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知道了。”
“老板,我昨日偷偷取了那司静一根头发,她们来历如此古怪,用不用我用点方法撬开她们的嘴?”国字脸认真问道。
话落,对面的人突然抬起头,如鹰般的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喔?那你准备用什么方法?”
国字脸一顿,被他盯的后背有些发寒,还是一旁的白须老头出声道:“过几日那边就会把你母亲转移过来,不管这对兄妹是何来历,只要能救下你母亲便够了。”
唐霆没有说话,依旧低头看着笔记本,知道他对于此事一直心里都不好受,两人也没有再打扰他,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
晚上九点,司静就跟祁越带着方老爷子前往方家别墅,奇怪的是,那个鬼娃背后的主人竟然没有来找她报仇?
要知道现在方老爷子可在她手里,这对林盛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她还打死了对方精心培养的摄青,对方难道就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来到方家别墅,门口的保安依旧不让她们进去,司静只能让方老爷子悄无声息在他们身上洒点迷药,等他们一晕倒才往别墅里走。
前几日还是人,如今却变成了鬼,司静知道他心里落差很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等一进别墅门时,里面赫然亮着灯,而且还贴很多黄符,一看就是用来防方老爷子的。
“司静!”
这时二楼突然走下一道人影,正是一脸愤怒的方琳,她还穿着睡裙,似乎准备要睡了,只是当看到两人后,立马怒意冲天的朝门口走来,“你怎么会进来!”
见林盛并没有下来,司静眼珠一转,突然退后几步往回走,看到她要走,方琳又不甘心的追了出来,“你这个杀人犯,我父亲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他!”
方琳还沉浸在滔天的恨意当中,直到肩上突然多出一双手,她猛地一回头,却对上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容,吓得她当场脸色发白就往后退!
司静立马将她扶住,一边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会招魂,你不要怕,你父亲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而已。”
“琳琳……”方老爷子突然飘到她身前,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悔恨。
方琳依旧有些回不过神,脸色煞白的靠在司静身上,好半天才慢慢伸出手,却瞬间从她父亲身上穿了过来,渐渐的,她不由红了眼眶,死死的盯着面前这道灰影,“爸!”
“琳琳你在跟谁说话啊?”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只见林盛穿着浴袍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屋外月色朦胧,凉风习习,当看到外面司静一行人时,特别是那道灰影,他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鬼……鬼啊!”林盛尖叫一声,吓得立马就往屋里跑!
“诶……”方琳还想叫住他,她知道父亲一定不会伤害她们的。
看到那个畜牲,方老爷子身上立马散发出一股戾气,“这个畜牲!”
知道他现在生气,不过里面贴了黄符,他是不能进去的,司静只能让他们父女两在这说说话,自己则跟祁越一起进了屋,别墅里灯火通明,寂静无声,却见那林盛手里抱着一个关二爷的人像瑟瑟发抖的缩在桌子下面,人都是怕未知事物的,此时的他哪还有之前恶胆包天的样子。
“我……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杀了我,你的嫌疑照样摆脱不掉!”林盛缩在桌子底下一直往后退,纵然吓得面无血色,可依旧还在威胁司静。
虽然用过邪门歪道来害人,可这绝对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明明那老东西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你怕什么?你之前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亏心事做多了,你也有怕的时候啊?”祁越蹲下身,从桌子底下讽刺的瞄着里面的人。
司静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拉过一条凳坐在那,目光灼灼的盯着底下的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丑事已经暴露了!”
林盛还蹲在那发抖,眼珠子一直在那里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祁越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冷声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立马去自首!第二……”
祁越阴恻恻的笑了下,声音冰冷,“外面的方老爷子可都一直希望你下去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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