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少爷顺着阿尔波小镇的砂石路仓皇逃窜的时候,慌不择路,好几次被路面上的鹅卵石绊倒,这更让他气急败坏。要命的是身后还有几只狗紧追不舍,他不得不从路边捡起一根木棍以防万一。
今天在北门值守的阿尔波居民是老实巴交的厚叔。
此时,将近午时。进镇的游客都已经走完了,出镇还不到时候。厚叔正坐在石凳上打瞌睡,那匹跟他形影不离的老马就在他身边斯条慢理地吃着路边的草。
平少爷的脚步声让厚叔一惊,直起身来往那边看。一时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大小伙跑得气喘吁吁。
“这么大一个人,不至于怕狗怕成那样吧!”厚叔心里想。他的任务只是是查看进镇游客的铭牌,出镇的人是不用管的。镇子有四道门可以让游客进出,每天发出去的铭牌是有数的,就那么些人,不会多也不会少。他也不是每天值守,好几个人轮流,值一天挣一天的钱。
跑过来的平少爷顾不得跟厚叔打招呼,径直走到老马身边,一把拽住缰绳,骑了上去,腾出一只手伸到背后使劲拍打着老马的屁股,那马就驮着他向北而去。
“这可使不得!你快停下,这马可是不能骑到那边去的。”厚叔冲他大声喊着。
这时候,马已经跑出一段路去了。厚叔赶紧站起来去追。刚跑几步,就到了大阿国的国界。厚叔也管不了那么多,那匹马是他的私有财产,用来驼游客进镇赚钱的。从北门到镇里面之间的这段路,那马把人送进去可以自己返回来,然后再驼另一个人进去。阿尔波小镇不容许任何机动车辆进入,多数人都愿意徒步进去,有个别懒得走路的人只有花钱骑这匹老马。现在这小子竟然二话没说就把老马骑到外国去了,厚叔赶紧追上去。
平少爷拼命打着马,只是那马毕竟是一匹老马,再打也跑不快。厚叔紧随其后,边追边喊着,“你快停下,那是我的马,出国是要加倍收费的!”
过了国界不远处就是大阿国边防守军的军营,守在军营门口的岗哨看见有一匹马跑过来,立刻警觉起来。很快就看清是司令员布奇将军的宝贝儿子平少爷,立刻就放松了警惕,那马就直接往军营里面去了。士兵都认识厚叔,也知道他是那匹马的主人,而且边防军对于阿尔波镇的居民行动是不加限制的。镇里的居民一般也不会到军营里来,既来都是有事办。
军营很大,平少爷骑着马在前面追,厚叔在后面追,渐渐体力有些不支,但他依然不让自己停下来喘息。这匹马可是他的宝贝疙瘩,每天赚的钱并不比自己在北门值守一天拿到的工资少,况且他还不认识平少爷,所以必须追回自己的马,还要索取跑这一趟的费用。
那马终于还是停下了,厚叔紧赶了几步把缰绳抓在手里。只是骑马的那小子跳下去一路小跑,头也不回进了前面的一座楼里面去了。厚叔就势坐在地上,“你要给骑马的钱,双倍的,不给我是不会走的!”
那小子不搭理他,边走边喊,“老爸,有人欺负我!”
“那你跟他干啊!”里面应答的就是大阿边防军司令员布奇。
“我打不过他们!”
“在老子的军营里说这种话!什么叫打不过!咱有那么多兵,周边没有那个国家的边防军敢叫板!”
此时的布奇将军闲着没事正做在那里喝酒,说话有些霸气。不过平时的布奇也是很霸气的,虽然只是边防军的一个司令员,但这边界的区域范围内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所有南部省的地盘,都属于军事管制,连地方上的官吏都是他的部下。这个地方又是天高皇帝远的,边防军司令员就是地地道道的土皇帝。最重要的是自己常年与儿子两地分居,见一面都是很难得的,好不容易到了眼跟前,除了娇惯纵容,真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自己的父爱。
“那你赶紧给我派一队人马,我要给他们一掉颜色看看。”这时的平少爷也有了底气。
“好的,好的。这才是我儿子!”
布奇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就冲话筒喊,“带一个排的人,要行动利索的,跟我儿子打架去!”
“打架?司令,我没听错吧!”
“少啰嗦,听命令就是!”
“是!”
“这才是我的部下嘛,以后再不许在我发命令的时候提出疑问!”
“是,是,司令员!”
布奇挂了电话,对儿子说,“去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司令员。让他们怎么打就怎么打,让打谁就打谁。”
平少爷一听就高兴了,兴冲冲地往外跑。经过厚叔面前的时候,冷不防被一把抱住,“快给我钱,不给你就走不了!”
生活在大阿城的平少爷听不懂厚叔的阿尔波土话,被他绊住去路,就想发作。
随后跟出来的布奇手里还端着酒杯,看见了就喝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骑了我的马不给钱!”
“我儿子急着要去打架,你让他走,钱我给你。”
厚叔自然是认识布奇的,就放开平少爷。
布奇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钱扔过来,“全拿去吧,不用找了。”
厚叔往那边扫了一眼,却不去捡地上的钱,“这钱我不要,我要阿币。跑这一趟,要十个阿币!”
“你个傻子,这张钱能换五十个阿币!”
“我不要,我就要阿币。”
阿币是阿尔波小镇自己铸造的钱币,厚叔跟阿镇的所有镇民一样只知道阿币是钱,其它的任何钱在他眼里都不管用。
布奇无奈,只能冲着院子里的士兵喊:“谁身上有十个阿币,我拿这十块大阿元兑换。”
“我有,我有!”
有好几个士兵喊着就往这边跑过来。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把地上的钱拾起来,然后把十个阿币交给厚叔。厚叔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微笑,慢慢腾腾地起来,牵起老马往外走。
“这个老厚,真是傻!”
布奇看着越走越远的厚叔,哈哈大笑。那些士兵也跟着笑。
布奇的笑却突然僵在脸上,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天哪,他们怎么往那边去了!”
那几个士兵顺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也都慌了。
平少爷带着一个排,荷枪实弹,雄赳赳气昂昂正往阿尔波小镇里走。
“快,快!想办法阻止他们往镇子里去!”
却已经晚了,那一队人马已经踩在阿尔波小镇的地面上去了。
“都怪我,没有问清到哪里打架。这小子,怎么会去惹镇子里的人!”
布奇脸上原有的酒意和霸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像突然之间遭遇了最恐怖的事情。
砂石路面原本连一个其他人的影子都没有,却突然间就出现了异常,那队人马就像是遭遇了看不见的劲敌,突然间乱成一团。
“快给我望远镜,快想办法跟他们取得联系。”
“司令,已经没办法联系了。您是知道的,一到阿尔波小镇的地面,任何通讯设备都没有信号。”
此时已经不用望远镜看了,那边的一切让人目瞪口呆。先是有一团雾气笼罩了那片区域,等到雾气逐渐散去的时候,整整一个排的兵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再看北门外的那片开阔地,异常的平静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tmd,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好端端的一大群人就这么不见了!我们眼巴巴看着,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不见了的。快,快,去把老厚和那匹老马扣下来。说不定能一命换一命,让我儿子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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