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刘渊做什么事情都不在状态,心不在焉,昨天林茉遇狼让他心有余悸,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刘渊没想到这小丫头能想到利用红樱帮助自己逃跑,她才来这大营没两天,便能想出办法逃跑,要是等她混熟了,怕是根本关不住。考虑再三,他决定先稳住她再说。听说这丫头最恋床,于是便派人去城里的太守府把她闺房里的梨花木大床搬到了大帐里。
到了晚上,烦躁到不行,刘渊找吴起来陪他喝酒。
刘渊只喝闷酒不做声,他平时话就少,基本就是吴起唱独角戏。
“自从掳了那小姑娘回来,我看你就不对劲了,看来我们的大将军终于要情窦初开了,哈哈。”不谈公事、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吴起与刘渊向来是你我相称。
“那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看着就没什么胃口。”刘渊故作不屑。
“是吗?看着没胃口?难道你还没有下口?啧啧~怪不得会逃跑。”吴起眯着一双桃花眼,小酌一口。
刘渊却一口饮尽杯中物:“这是什么歪理,下不下口跟逃跑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大了去了,不然今天回去试试,一口下去保证她以后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说着不自觉的凑到刘渊跟前,贱兮兮的眨眼睛。
“离我远点!”刘渊嫌弃的一把将吴起推开,又犹豫的问道:“你确定?”
“我的大将军,你能不能不要装出这么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你都老大不小了,儿子都生了的人了,还在这里装清纯,切~”
刘渊锁着眉头似在想着什么,随即又摇摇头:“她跟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女人都一样,你看聪儿的娘亲,这么多年,你连个名分都不给人家,还不是死心塌地跟着你。”
听到这话刘渊眉头锁得更深了,似不愿提及此时,吴起便也不再提这事。
“还是不行,她还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沉默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不懂好说啊,扔到红樱帐里呆几天,就什么都懂了。”
“那怎么行!”刘渊狠瞪了一眼吴起。
“天啊,你这是当成女儿养了?”吴起忍不住扶额,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不想是动真格的了,便提醒道:“她可是个汉族女子,别忘了左贤王最忌讳的就是娶汉人。”
这一顿酒喝了比不喝还郁闷,吴起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于他们这个在军中一呼百应、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私生活,吴起也甚是不解:贵为世子,自带王者气质,长得更是万里挑一,整个部落无人能及,可这婚事拖到二十八岁还杳无音讯,别说正妻,连个妾室都没有纳进,生生拖成了部落里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那么多世家女子他看也不看。于是便成了百花楼的贵客,虽然每次都是被他拖着去的,但耐不住桃花旺得挡也挡不住,前阵子还给那个叫红樱的花楼魁首赎了身。
已过戌时,看刘渊还没有起身回帐的意思,吴起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帐子里那个小丫头,便推推搡搡的把他往回赶。
林茉听到帐外的嘈杂声,迎到门口,刘渊一身酒气径直的走进内帐,自己卸甲,更衣,自被他掳回来之后,每日都是林茉帮他卸甲,都有点习惯了,今日阎王不叫她,倒叫她有点手足无措。
待刘渊一切收拾妥当,抬眸看了一眼立在旁边耷拉着脑袋把弄衣角的林茉,像足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等着大人训话,他心里的怒气和怨气便消了大半,但是还是故意板着脸开口道:“那日是谁说要心甘情愿报答不杀之恩的?原来你们中原人说话如此不作数!”
“是你说话不作数在先,答应送我回去却又失信,我这最多算是以牙还牙!”林茉只敢小声嘟囔。
“当初我说要送你回家是送你回平阳城的家,现在你已经在平阳城里了,如何能算我失信?”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是答应留下来报恩是给你做使唤丫头,但没答应做你的囚犯,你派人监视我,严重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若没有自由,我宁愿被狼吃掉!”林茉赌气道。
“早知道你这么有骨气,真不该救你回来!”
“谁稀罕你救,我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了。”林茉向来吃软不吃硬。
“行了,既往不咎,以后我不会再派人盯着你,你且安心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亲自送你回家,如何?”
“真的吗?”林茉半信半疑。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可以约定个时间,沐儿十五岁之前,乖乖的呆在这里,十五岁之后,再自己决定去留。”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在兵法上叫缓兵之计。
林茉闷声闷气的噢了一声,似有委屈不甘,还有些窃喜,几个月后她就要满十五岁了,等满了十五岁再告诉他谎报年龄的事情,虽然她撒谎在先,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言而无信,与她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如果沐儿担心名誉受损,我们可以私下拜作义兄妹,将来沐儿若执意嫁他人,我定为沐儿准备丰厚嫁妆,夫家也绝不会因此事而责难你。”
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林茉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为她想得如此周全的男人:“为什么离开你就要嫁给他人,我才不要嫁人,我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刘渊看这小狐狸被气的炸毛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好,那沐儿就一辈子不要嫁人,陪在我身边。”
林茉闻此言,心里更加愤然:你身边明明已经有了红樱,以后还会有绿萝、紫薯。。。。。。男人真是贪心,不过面上还是很乖巧的道谢: “沐儿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 。”林茉向来是最识得实务的,再说她也不想惹怒他,惹怒阎王可不是好玩的,发怒的阎王会咬人,就像那天她拿箭射了他之后那样。
“如何谢?”刘渊坐下来,林茉赶紧递上事先准备好的茶,刘渊边喝茶边饶有兴致的等着林茉的答复。
林茉知道他又在打让她以身相许的主意,她早就想好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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