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姐?”这个女孩大家都认得,正是马大正的三女儿,马桐云。
马桐云因是家中幺女,被捧在掌心怕丢了,含在嘴中怕化了,马大正故将她送到镇上姨母家,学习琴棋书画,被当成大家闺秀来养,可因她脸上长着一块大疤,所以走到哪里都披着面纱,大家便都认得。“桐云,你来做什么?”马大正一怔。
马桐云走到端午身边,面纱上的眼睛,喷出愤怒的火焰来:“吴志平,他不是人!他欺骗了我!他说跟二丫只是玩玩的,谁知却真与二丫成了亲,他还骗我说,等拿到二丫嫁妆就休了二丫,然后再娶我,可到现在他还没有和她和离。他是个骗子!骗子!”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吴志平的脸,再也搁不住了,马大正气得一巴掌扇在吴志平的脸上:“我打死你!你竟敢玩弄起我女儿来了!”
“我,我,我没有!”慌乱之中的吴志平,语无伦次起来。马桐云哭着骂道:“我一个好好的女儿家,若是没真发生这样的事,会来指证你吗?吴志平,你这个畜牲!若不是端午妹妹过来告诉我真相,只怕我还要被你再欺骗下去!”
原来一切都是端午搞的鬼!吴志平知道这次是搬起石头咂自己的脚,那聘礼都要不回了,老脸也将丢尽了,气得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把揪住端午的头发说:“你不还我钱!很好!我一辈子也不给你姐姐休书!我会天天打你姐姐,让你姐姐生不如死!”
这时代,除非双方都同意,才可以签订和离书,不然,就只有男子给女子休书后,女子才有自由。
端午嘴角一扬,她早料到吴志平会有这一手,“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耻。”她说。
“谁让你们不给我嫁妆。是你们逼我的。”吴志平咬牙切齿地说,他用力扯着端午的头发,似乎要将端午掐死才罢休。
“你快放手!”马大正与倪里正同时喝道。两任里正这时知道站到同一战线了。
“不,除非你们还我钱!”吴志平掐住端午的喉咙。
窒息感越来越强,端午闻到吴志平身上的味道想吐,不,她不能死在这种人的手里!可是,她的身子还只有十二岁,又瘦弱,根本打不过身强力壮的吴志平,怎么办呢?
“你要钱,我给你钱,只要你放过我的两个女儿!”谢灵哽咽着。
“娘亲,不要。”端午大叫。
“端午,娘亲知道你为了家好,可是,娘亲断不能为了钱,害了女儿的命。”
“臭老太婆,还不快把银子拿过来!我收到银子,就会放了她!要不然……”吴志平的手指更加用力,端午咳嗽起来。
“好,我回去拿。”谢灵说,“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畜牲,你不要伤害我妹妹!”二丫哭着喊叫道。
母女俩正要转身回家,忽然,一个长长的扁担从天而降,“啪”地一声,重重打在吴志平的脑壳上。
吴志平始料不及,差点被打晕了去,端午趁机揣他一脚,拾起扁担对着他的下面重重一击。
“啊——你好阴毒的女人!”吴志平恨恨地看着端午,捂着下面痛得直不起腰来。
“吴志平,这一击不算重,不会影响你身体,可是要你长记性了,以后不要玩弄女人,不要想着成亲为了嫁妆,不然,下回,我一定让你断子绝孙!”端午重重地将扁担丢到一边去。
吴志平在吴家人的搀扶下,扶了起来,下面疼了一会儿就好了,他知道并没有影响传宗接代的性能,便稍稍放松了一点。
“端午,怎么不敲重一点,干脆打死他得了。”谢灵要夺端午的扁担,女儿手软,她可不手软。
“娘亲,并不是有那个,他就一定能传宗接代,还要看上帝愿意不愿意。”端午正色道。
谢灵似懂非懂地看着端午,“上帝?你是说玉皇大帝吗?”
端午摇摇头,正想说什么,耳边响起倪里正的声音:“吴志平,依据大铭婚律,你不忠在先,施暴在后,对二丫造成生命威胁,所以,除非你准许和离,不然,你必须赔偿二丫端午人身伤害二十两银子。”
什么?吴家人纷纷不同意,马大正怒道:“你们是嫌亲戚多还是咋的?放心,我们马家比你们更有势力。”
吴志平挥手让亲戚都退下,“倪叔,明明是这个丫头拿扁担打我,你怎么还要我赔偿她呢?”
“我们都看到了,是你打她!”村民们异口同声,他们也看不下去了。
“赔偿!赔偿!”
吴志平这回真怕了,跪在二丫面前:“老婆,我错了,你打我吧。我真的没钱。”
“既然没钱,就和离吧。”二丫拭干眼泪,干干脆脆地说。
吴志平抬头,二丫脸上是冷漠,“二丫,夫妻一场,你为何如此绝情?”
“绝情的是你。自始自终算计人的也是你。吴志平,算了吧,不要再虚伪了。你假意跪下,无非是想求我给你银子。过去两年里,你多次以做生意为由,将我的私房钱骗走,我为了你,还把家里的救命钱十两银子都给了你了。我真的好后悔。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要么,写和离书,要么,赔钱!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那时,你就不止赔偿,还要作牢呢。”
这话吓得吴志平老娘一声尖叫:“儿子,算了吧。就当我们作生意作亏了十八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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