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清涟从前天回来后便面带愁云,几道晦气镶在眉间久久不去,比以往更添几分忧愁。
她有些心绪不宁,一大早便早早起身,天还灰灰蒙,庭院的花骨沾满了清晨的甘露,平添了几分妖艳。
麻清涟摸索着墙壁上的灯的按钮按了下去,灯倏然一下便亮了,她拖着拖鞋,披了披肩忘隔壁那栋楼去。
庭院的那花头才露尖尖角,似乎时辰一到便含苞而放。
隔壁这栋楼有些年代了,麻清涟听说是霍老先生祖父母那辈便存在了,麻清涟现在居住的这栋是霍老先生重新修建的,颇有欧美那边的风格,大概是因为霍老先生的前妻的原因吧!
麻清涟小走不到5分钟便来到了这两层带有几分年代感颇浓的楼房。
带有浓浓的民国建筑是中西结合。跟她自己现在住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里面不单单只有她母亲,还有为这个家工作的工作者。
麻清涟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看到自己母亲才安心。
她不动声色的上了楼,在左手边倒数第二间停了下来,她有些踟蹰不定,似乎生怕惊吓到里面的人……
整栋楼房的人们还在睡梦之中,无声无息的她轻轻的推开了门
借着窗外渡进来的天色,将屋内的陈设一览无遗,屋内没怎么装饰,说不出的简单。
麻清涟眺望在床上的女人……
缓缓的,她不动声色缓缓靠近,她伫立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中年老人,久久的一言不发。
她想去摸摸她那瘦骨如柴的手。但她不敢……心怯……
她害怕她突然醒来,她不知如何去应付床上的中年妇女。
床上沉睡的女人宁静又美好。
睡梦中的母亲均匀平稳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安静的模样让她不由欣慰,只有睡着了她才像个正常人。
她似乎想到什么,鼻子一酸,眼睛模糊了视线,仿佛下一秒委屈便溢出眼眶。
她真的好累……
也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睡梦中的妇人意识中察觉到什么,口里喃喃了什么,麻清涟吓的忙忙离开了现场。
她慌慌忙忙快速离开并轻手的带上上了门。刚抹掉眼泪想离开,回头便看到在自己身边早已站了个人……
眼前女人身材微胖,容貌比同年人年轻不少,皮肤白皙,乌发修指的,有风姿忧存的意思
妇人一看到她,便说道“她吃了药才睡的,放心!”
“湛姨……”
麻清涟眼睛微红,明里人一看便知道些什么。
这位被她称为湛姨的女人是她母亲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还未婚,用她湛姨的话来讲就是“老了,随缘,一个人也挺舒服的!”一副看透风尘事的潇洒。
“孩子,你看看你都瘦了,别那么拼,女孩家家的!”
妇人摇摇头露出心疼的表情。上前几步携住对方的手以示心疼样。
即使这样。麻清涟依旧波澜不惊。这话她听的多了便成了自然。
“要生存就得付出代价,人活着也不过为这些基础烦恼罢了!我也不过想过的更好,现在累的没事,为了你们,不,为了我们的将来,这些我不在意……”
麻清涟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活着就是为了这些而努力着。
她就是为了生存,为了钱。
平静的清晨被微弱的闹钟声打破。
这时已经接近6点了,住在这里为霍家工作的人在闹钟中陆陆续续开始了为第二天的工作起身。
麻清涟看看天色,又听到楼内开始有洗漱的动响,她低头看看自己今天来的匆忙穿着睡衣就出来的身行,怕是被下人在背后议论,想着自己今天还有会要开,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向她的湛姨简单说明便快速离开。
霍东昂认床,一夜无眠,早上眼睑下带着青色的眼痕。
他刚下楼,才发现他叔叔竟比他还早。他向正在吃早餐的叔叔打个招呼。
“小叔,早!”脸上是勉强应付的笑容。
“侄子,怎么不多睡会!”霍康杨脸上堆满笑容,并回头吩咐帮佣让她准备多一份早餐,佣人领旨而去。
霍东昂心情十分不好。
他昨夜没换衣服,连穿两天的衣服似乎带着淡淡的异味。
他不习惯。
又不习惯借穿别人的衣服,他觉的有很多细菌。从意大利回来的匆忙,就带了两套衣服,前天那套他来不及送去清洗,他就丢弃掉了。
身上这天昨天没有换……
他身上剩下的钱换算人民币不过几百块。这些给他买件衣服的零头都不算。
但他又不喜欢欠他叔叔的人情,便拒绝了向叔叔借钱的念头。
很快的,他的早餐送了上来。
他接过下人送过来的早餐。心想着,得回自己家先。
住在自己叔叔家怎么都好别扭。就算是亲叔叔他也不想欠人情。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还何况是隔着一代的侄子。
“啊昂,你回来接下来想做什么?”正在心不在焉进餐的霍东昂在进餐的过程中听到自己叔叔的说话声。
他叔叔只不过是试探罢了,这些都是幌子,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其实,心里早已按耐不住的心急如焚。
霍东昂被他叔叔这么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然先去收拾我爸的“新妻子”,她断了我的生活来源好比逼我回来,我要看看她有什么目的!井水不犯河水本就相安无事,既然她插了一脚,我不好过,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霍东昂说完面露不悦。
他本来就纨绔子弟,一直在外过着纸金醉迷的生活。被那女人这么闹,生活被打破。你说他能不恼火么?
越想越没胃口,他竟放下勺子。
霍康杨看到这般局面,在心里暗暗欣幸。但面上还是假装好人。
“侄子呀,说到底她名义还是你后母呢!”霍康杨决定装好人到底
“那我不是得会会我母亲才行!儿子回来总要“嘘寒问暖”一番才行!”
霍东昂面露狰狞,心里对自己这位从未谋面的“母亲”百般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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