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不再晴朗,街道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周遭的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红色的雾气,清清淡淡。
远处传来了单薄的脚步声,塔,塔塔,很轻。可是在这个没有一丝音色的世界,却相当凸显。
我看着那写有官渡古镇的大牌坊,很懵。作为地地道道的昆明人,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多少回,可绝对没有凌晨两点半到过这里。
周围的景,有些不太对。
下意识的摸向手机,可是除了02:30的时刻,什么也做不了。看着大门里依旧的灯火辉煌,在回头感觉着一路上走来,时刻环绕刺激着我的寒意。
红色雾气无风自动,向着古镇飘飘转转。
我不自觉的后退,可就在这时,背后靠在了什么东西上。脚步一停,僵硬的回过头。想象中的恐吓并没有露脸,看到的却是,无路的黑暗。
“不应该啊,路灯都没有就算了,怎么路都丢了!”
尝试未果,背后好似什么在阻挡,退无可退。
面对着古镇,提口气,走了进去。
穿过古镇大门时,好似穿过了某种如同液体的薄膜,清凉。
与外界不同,古镇有些温暖,连走了一个晚上的疲惫,都好像被洗涤在门外。看着那有些岁月的大牌坊,我感觉很诡异。
“怎么感觉,更古董了?”
我观望了一会,没有弄出个所以然。算了,放弃吧。
回转身子,看着时隐时现却灯火明媚的店铺,空无人烟的街道,心里一松,比外面好,至少不那么冷了。
我抬脚向前,一步迈出,这次僵住的不止是身体,连心都僵了。
只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过客,穿梭不断。店铺更是大开门户,招待着顾客。行人不论穿着,还是举止皆如同古人,那里热闹的像真正的集市,可却没有一点声音。
楞住的我,来不及反应,一个骑马的士兵,从侧面向我冲了过来。
等他穿过了我,我才缓过来。
“幻影?海市蜃楼?什么鬼?”
满脸的问号,怀疑着人生。
“终究还是进来了!”
听到声音,我立即寻声望去。
一个粽子般裹着黑衣,仅露出嘴的蒙面男,坐在街边的凳子上,面朝我。
“你是谁?你在等我?”
“等你?不,确定你会来,需要等吗?”
“什么意思?我来这里是你的原因?你给我说清楚!”
“别人铺路,可走的人却是自己。你不是天天想逐梦吗?机会来了。”
“什么?你......!”
我突然被撞倒了,斯,什么东西又冰又硬。来不及起身,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一男一女一女童,皆穿着白衣,从外面进来,直接撞上了门口的我。看着他们现代的服饰,匆匆晃晃,迈着不协调步伐,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要是不追,可就错过了。”
说完,黑衣人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了一下。
再看去,那三人已经走出百米。没有多想,起身追了出去。
没有管游荡的那些幻影,尽直的奔去。可是我越加速,越是离得更远了。片刻之间,消失了。我的心情很糟,哪怕是莫名其妙走了大半夜,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这么的,糟糕。
碰,撞击声响起。
我侧身望去,只见白衣男子面朝地,躺在了那里。抬头望去,女人和孩子相继从那冲天的九层阁楼里,走了出来,来到了男子的身旁,晃晃悠悠的。
“不....”
我话还来不及说,女子僵直的倒了下来,仰面朝天,一动不动。我想过去,拼了命的想过去,可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我真的不行。
碰,又是一声。
现实里真实过分了,是凉的,灰色的凉。
“小女孩,对,一定要救下她!”
我再一次狂奔,朝着女孩扑了过去。
剧烈的摩擦,碰,撞击声更响了。
胸口传来了巨痛,口鼻溢出了温热的液体,腥,很腥。
看着怀里的女孩,长发挡住了脸庞,我完全感觉不到她有人的气息,冰冷而僵硬。她非常的重,压在身上就像是被车撵过一般,透不过气。
快窒息了,不听使唤的身体,我只能挣扎,无力,我很无力。
“不!”
我嘶吼着,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头从床上跳了起来。看着雪白的墙壁,回顾四周,这是我的卧室啊!
“梦?噩梦!真实的过头了啊。”
泄气的我,坐了下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
“啊!疼死了,怎么回事?”
我立马脱了睡衣,胸口处居然留有一块淤青,平息的心,开始沸腾了。
2019年1月1日,早晨6点30分。
我,陆晴峰,男,22岁,身高179,体重56,偏瘦。是某学院的大三学生,刚刚结束了上海为期半年的实习,昨天回到的家。
从前的我希望是梦想成真,噩梦什么的也不在乎,只要能实现,代价随便开。
看着胸口的伤,陆晴峰很镇定的观察着,企图用那道听途说的医学知识,判别它的真假轻重。
“淤青?..斯...看样子没有伤到肋骨内脏,与梦里的伤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伤害减半?那到底是不是梦?预言?将来?”
陆晴峰心里很乱,毫无头绪。
“算了,洗漱下,清醒清醒。”
冲了个澡,心也平静了不少。
“哎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懒鬼居然起的比你妈还早?”
陆晴峰看着老妈李萍,无言以对。
“没什么,睡不着,可能在实习公司上班,上习惯了。”
“这样才好,早睡早起,别天天赖床。”
吃完早点,老爸老妈上班去了。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全都是那梦。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回忆,虽然槽点重重,可耐不过真实。越想越觉得诡异,真实。
“不行,与其这样胡思乱想,道不如眼见为实。”
想到这里陆晴峰坐不住了。
陆晴峰出了公寓,来到小区大门。看着周围晦暗的路灯,远处才刚刚放亮的天空,冷风习习。这时,我,迟疑了。
“我怎么感觉,这是一条最糟的路!”
或许是心中对未知的渴望,又或许是噩梦的刺激,又或是什么不知名的影响。
迟疑,却没有驻足。
坐上出租车,目的地,官渡古镇。
半个小时后,看着大牌坊,环视街道,往来的行人匆匆忙忙,却不失人气。
那梦,那景,恍如隔世。
......
“你的小锅米线好了,请慢用。”
香气四溢,终于唤醒了神不守舍。
吃着热腾腾的食物,回想着一早上毫无结果的寻找。
陆晴峰总算是轻松了,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
“为了梦而奔忙,新奇,前所未有的体验。”
午饭过后,陆晴峰随意的逛着古镇,阳光下暖洋洋的。
看着往来交错的旅者,叫卖还价的商贩,穿梭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新的一年依旧重重复复。
准备回去的陆晴峰,来到大门口大牌坊前,等着车。
就在这时,警铃声响彻了道路两旁,看着急匆匆进入古镇的警员,心里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好的不灵,坏的灵。”陆晴峰小声的嘀咕。
连忙跟了上去,看着有些熟悉的路线,以及那再一次见到了九层阁楼。
陆晴峰很诧异,越往前越感觉冷,太阳都好像没有了温度。
“不应该啊,我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的九层阁楼,现在那么容易就到了?”看着突兀的阁楼,陆晴峰觉得很诡异。
拨开围观的人群,来到警戒线旁,看着地上整齐躺着的三人。
陆晴峰猛地心头一震,两眼都瞪圆了。
“出那样事了儿?”
“听说这一家三儿,咕咚的一下就躺了。怕是在做什么事儿,可咋整的一躺就不起了。这不警察一来,就说出人命了!”
“这样啊!怕是食物中毒了,我看那仨儿人,脸色发白啊!”
“废了废了,才开年就遇着事儿,晦气啊。”
......
陆晴峰默默地听着议论,眼神在九层阁楼与三个白衣之间徘徊,越看越觉得怪异。
仔细的打量着阁楼,除了样式古旧,如同擎天柱般鹤立鸡群外,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
“九层阁楼,古镇里啥时候整了这么高个儿的建筑?”
“哎,是啊,我在这里开店那么多年了,怎么没有发现啊?”
“哇,好高啊!看着有些年份了,不像新建的呀?”
......
陆晴峰听到这个,心中更加的诧异。
“请各位市民不要围观,都散了,我们好进行工作,谢谢配合。”
看到警察来疏散人群了,围观群众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先生,请你离开不要围观好吗,谢谢配合!”
陆晴峰出神的看着身前九层阁楼,听到声音后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可是依旧三步一回头。
女警察看到后虽然诧异,却并没有太在意,连忙去疏散人群了。
来到大门口,陆晴峰深深的看了大牌坊一眼,回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们依旧重重复复,丝毫不受影响。
坐上车,望着渐渐离去的古镇。
陆晴峰心里的闹腾,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的面无表情,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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