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漫天,厚土无边。
楚幽轻轻的落在这片血色大地中央,微笑着俯视入目一切。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阿修罗战士关注,一眼望去他们仍自顾自的搏杀着,汗水与血水融为一团。
“我有几个月没来这里了,突然来了你们不惊讶吗?”楚幽伫立在整片世界的中央处耸肩道。
不过话语过后仍是没有任何人理他,甚至没有任何人望向他。
“呵,阿修罗向来耳聪目明,你们不可能听不到。”楚幽有些气愤,转头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修罗战士喝道:“回答我,这是命令!”
“命令?”
那个阿修罗战士挥刀挑开对方的兵器,转头轻蔑的看向他:“我们应该接受到的命令是战争,不是回答你愚蠢的疑问。”
冷傲轻蔑的话语惹得整片世界一静,血色天地中所有目光顿时都汇聚在了楚幽与他的身上。
“你说什么?”楚幽的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要知道面前这个发出如此狂傲大不敬之言的,仅是一个最低阶,最平庸,没有渡过任何天劫的寻常阿修罗。
阿修罗战士转过头来死死的盯向楚幽重复道:“我说不愿回答你愚蠢的提问!”
说完话还将口水重重的吐在地上,眼神中充斥着不屑。
至此楚幽眼中终于是流露出愤怒的火焰,念力催动下质问的声音自天际滚滚咆哮起来:“我是这片疆域的王,世界的主宰,岂是你一个小小修罗兵所能轻视的?!”
随着声音的响起整片世界也跟着风雨大作,血色乌云爬满天空,雷光闪动,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难以遏制的灾难。
感受着周围的变动,这个年轻的阿修罗战士没有丝毫的惧色,不仅如此更是抬刀直指楚幽:“王都是战出来的,不该是你这等怂包能担当!你不配做我们的王!”
他的声音一顿一顿,字字诛心。
粗狂倨傲的声音虽然不算大,至少相对于整片天地间不过蚊蝇之语,但却异常的清晰可闻,捶进了每一位阿修罗心中。
狂风呼啸起来,愤怒难忍着的楚幽紧握拳头,许久之后才强忍着沉声问道:“你想怎样?”
“请战!”阿修罗战士云淡风轻的说。
这简单的话语立刻在血土中掀起轰然巨浪,方圆近百里的阿修罗无论修为如何一时间都向中心处奔驰而来。转眼间便将二人所在之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战鼓雷雷,血旗招展,气氛被点燃到了极点,漫山遍野尽是怒意呼喊。
“你确定?”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动让楚幽没有丝毫准备,于心不忍的他又一次向那年轻的战士发出确认。
要知道在修罗道中强者对弱者的挑战,弱者有理由拒绝。但弱者对强者的挑战,强者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并且修罗道中还规定但凡挑战不得有任何手下留情,因为对阿修罗来说留情代表着莫大的侮辱。
他们相差足足两个境界,若是那个年轻的阿修罗战士真的向自己挑战几乎只有必死的结局。
“确定。”
战士的声音如落石,没有半点犹豫。
“杀死他!”
“战!”
“他不配为这片世界的王!”
无数呼喊迎风灌入楚幽的耳朵,每一句都是为那个战士所怒吼,直到今天他才彻底知晓这片世界对自己是有多么的不满。
“你为什么非要挑战我?”楚幽再一次问道。
“堂堂世界的主宰就这样婆婆妈妈?神明况且会接受挑战,怎么?你不敢?”阿修罗战士提起长刀轻轻的舔舐着上面残存的鲜血。
楚幽仍是不甘,继续追问:“到底因为什么!”
“只因为你不配!”修罗战士没了耐心,提起长刀冲了过来。
见此楚幽只得摇头叹了口气:“何必如此。”
说罢反手拔出骨魇大剑,紧握间浑身血光溢出,不足一个呼吸时间便是化成了赤发赤眸的阿修罗模样。与此同时胸腔中一直死寂着的尸心也随之跳动起来,带着阿修罗的荣耀重生,变成了一颗真正的修罗战心。
其实面对这个不入流的年轻阿修罗他大可不必如此,仅用这身饿鬼之躯对付其便是绰绰有余。不过在修罗道中没有什么比战争的尊严更重要,这是一种超越生死的态度。
所以为了保全对手的尊严楚幽拿出了自己最强的状态。
年轻的阿修罗提着长刀斜冲而来,转眼间这两道不对等的身影便交汇在了一处,与此同时整片世界的阿修罗的呼声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
骨魇大剑与长刀短兵相接发出一道惨烈的金属轰鸣,楚幽轻轻的扶住剑身稳住震颤,而作为其对手的长刀却已然刀口崩裂受损严重,离彻底崩坏之差一步。
“这就不行了?”楚幽怒中反笑,举起大剑向下狠狠劈去。
修罗战士赶紧去挡,不过却奈何骨魇沉重力劈之下何止千斤。受损的刀身向上迎其,接触的一瞬间便被震断成了两截。
一截留在战士手中,另一截崩出很远,斜插入土。
刀刃虽坏但余力未消,剩下余力侵入战士身体,巨力下其立刻单膝跪地,膝盖所至,土地崩坏陷出一个坑洞。
“何苦如此。”楚幽摇摇头,骨魇大剑抵在断刀之上继续向下压去。
庞大的力道将修罗战士膝盖一寸一寸的钉进大地中,而后者却仍只咬着牙,甚至没有露出一丝软弱的目光。
重压之下的修罗战士目次欲裂,怒吼着额头青筋暴起,臂膀鲜血渗出毛孔。
“你这尊虚伪的神明,去死吧!”
他歇斯底里的吼着,眼神中仅剩疯狂,而就在这疯狂之中一股无端的巨力由心而生。随着一声沉闷的骨骼断裂声,竟是以一个“凡人之躯”生生的挑开了架在头上的那柄骨魇大剑。
“嗯?”
望着如此楚幽有些惊讶,方圆百里的阿修罗众将更是沸腾了起来,战吼之声响彻天际。
不过现实远非童话所描述,永远只是生与死的较量,血与骨的交错。
阿修罗战士竭尽全力一挑开大剑后还未半点喘息便觉左臂一凉,低头看去只剩一截断裂的袖子空荡荡的垂在那里,上面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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