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楚楚跟着燕王妃还有姜承颢一同去了信阳侯府,燕王妃自持身份,自然不会第一个到,抵达信阳侯府的时候,基本上整个京城功勋世家的人来了七七八八。
信阳侯夫人脸如满月,身材丰腴,穿着一件牡丹富贵花纹的杭绸被子,如意鬓上插着怒放的牡丹花,十分的雍容,正在待客,看到了燕王府的人来了,马上就把客人托给了大儿媳妇齐氏,疾步走了出来。
“这不是燕王妃吗?还当您不来了。”信阳侯夫人笑容可掬,惊喜的说道,“今年可是好了,有您来主持赏花宴,那可真是给我长脸,蓬荜生辉。”
燕王妃素来冷清,但显然和信阳侯夫人很是熟悉,难得露出笑容来,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这张嘴还是这般能言善道,惯会说好听的。”
两个人笑着闲聊了一番,燕王妃就对着信阳侯夫人说道,“这是林楚楚,和我娘家有些渊源,算是我外甥女。”
“原来是表小姐?”信阳侯夫人和蔼的笑着,说道,“不愧是养在王妃身边的,当真是玉一般的人儿,叫人看着就欢喜。”
其实林楚楚并不是这些夫人们喜欢的类型,她巴掌大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大雾,为什么总是湿漉漉?可能这就是女主的金手指……),红唇一抿,就莫名生出叫人怜爱的气质来。
虽然因为林楚楚气质清纯,没有狐媚的气质,但是这些夫人们则更喜欢那些生的大气的女子,比如入了东宫的太子妃宋锦绣。
不过既然是燕王妃特意带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不管喜不喜欢,都要给足了燕王妃面子。
“见过信阳侯夫人。”林楚楚行了礼,想着原来王楠的母亲这般八面玲珑,也应该是个十分精明的,怎么就教出出那样一个花花公子来?
很快信阳侯夫人就看到了跟在两个人后面的姜承颢,他面容略微清减,但是整个人还是那样出众,眉眼生的迤逦,高鼻薄唇,一走出来,如同珠玉在侧,把其他男子都比了下去。
“世子也来了?不是说在养病?”信阳侯夫人显然有些吃惊,但不忘记夸赞道,“王妃娘娘,您是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世子缴清了反贼,是为大功一件,陛下亲自赏赐,以后可以带刀入御书房。”
要知道,即使是宫中的侍卫,也不能带刀进入书房,除非特殊情况,比如有刺客,不然必须要守在门外。而姜承颢却是不同,可以直接佩刀进入书房,这说明皇帝对他的恩宠已经到了可以把性命相托的地步。
燕王妃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做了臣子该做的事情罢了。”随即又道,“御医的意思还是要静养,可是他在家里呆了一个月,说是憋闷的厉害,趁着这次就出来散散。”燕王妃说这话的时候,带出了几分无奈来。
信阳侯夫人道,“世子从小就是持重沉稳,不像我家的楠儿,王妃娘娘是知道的,就没有能老老实实坐下来的时候,一刻也不得安静,真该和世子学一学这些。”
“娘,你又编排我什么?”
王楠今天骚包的穿了一件红色的团花长袍,系着玉带,上面还挂着四五个华丽精致的香囊,很是一派贵公子的派头,笑吟吟的走来,立时就引起其他女眷的注意。
信阳侯夫人看到王楠就头疼,这孩子不知道随了谁,就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弄得到如今都没有说上一门合适的亲事,有家底的瞧不上他,毕竟他是次子,难以继承爵位,然后还不肯努力读书,自己考功名,更不要说他花名在外。
但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女人信阳侯夫人又瞧不上。
这么一想,信阳侯夫人心中一动,再去看林楚楚,虽然生的有些单薄,但模样却是极好的,性子看起来也单纯,容易拿捏,还是燕王妃养在身边的人,想来也不差。
而且信阳侯夫人知道燕王妃的性子,她能把林楚楚带出来,显然是认可了她,娶了她就等于和燕王府成了姻亲。
林楚楚看到王楠来了,马上就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站着,怕是让姜承颢不高兴,但就是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姜承颢略带几分不耐的神色来。
只是信仰侯夫人怎么笑这么肉麻?刚才还是客客气气的,好像突然间就变了?
信仰侯夫人心里有想法,就特意喊了王楠给林楚楚行礼,两个人只当从来没见过,一本正经的,各自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
进了门,女眷继续往里走,而南卷则留在外院里,林楚楚老老实实的跟着信阳侯夫人去了内院,临走前似乎看到留下来照顾姜承颢的王楠,正不要脸的奉承他。
林楚楚,“……”她真心觉得,王楠把能屈能伸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在这一辈少女当中,最为出众的就是宋纭英,她生的漂亮,性子也好,更不要说还十分有才华,是个德才兼备的女子,所以在人群中格外的受欢迎。
燕王妃带着林楚楚应酬了一番就有些累了,她素来不喜欢这些,今日也是强撑着,让林楚楚跟着信阳侯夫人,就去了厢房歇息。
林楚楚本来也想跟着去,但是显然这是今日燕王妃她制造的机会,让她多接触这些功勋女子,她要是跟着去,就显得燕王妃的白费功夫了,只好硬着头皮皮留了下来。
信阳侯夫人很忙,把林楚楚交给之的儿媳妇齐氏就去了前头安排宴会的事情。
结果齐氏又有事情走开,林楚楚只好一个人坐在原地,正想着稍微坐下就去找王妃,也算是承了她的好意了。
宋纭英被人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一处,正是说话,旁边有个生的娇俏,穿着粉色半袖的少女说道,“那是林楚楚?说是燕王妃的外甥女,生的倒是极好的,只可惜出身差了一些。”
这少女正是昌平侯家的三小姐唐怡,和宋纭英是极为要好的闺中密友。
信阳侯夫人把厅堂布置的十分雅致,黑漆红木的家具,粉白墙上挂着山水画,长几上摆着花瓶,里面插着应季的鲜花,仔细闻一闻,还能闻到馥郁的花香来。
林楚楚无所事事,就看着墙上的那一副山水画发呆。
旁边走来一个人,正是宋纭英,她矜持的看了眼林楚楚,说道,“这是前朝李新的画。”
林楚楚知道李新,是前朝有名的画家,只可惜生前穷困潦倒,一生所留下来的画并不多,到了这会儿,已经是一副难求了。
这么名贵的画放在人来人往的厅堂里?
看到林楚楚有些诧异的目光,宋纭英道,“这当然是仿制的,真迹可是在库房里珍藏着。”又道,“林姑娘,你很喜欢这幅画?”
林楚楚道,“我就是随意瞧瞧。”
宋纭英听了高傲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着你也不懂,这幅画是在……”
林楚楚被宋纭英普及了关于这幅画的故事,虽然觉得宋纭英神态倨傲,但是不得不说,正如原著中写的那般,她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才女。
只不过,宋纭英这一副较真的神态,到底是为什么?她可没有得罪她吧?
看到林楚楚盯着自己,目光带着疑惑,宋纭英就脸红了,就像脸上落了晚霞,十分的美丽动人。
“我那天去燕王府探望世子,看到你在后面。”
林楚楚这才恍然大悟,赶忙解释道,“我的帕子丢在了花园里,想去找回来,结果就看到了……,宋姑娘,我什么都没听到。”
宋纭英低下头来,说道,“原也不是要怪你,世子那脾气,实在是不好相与的。”宋纭英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是鲜少被一个人那本冷待,并且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一想到这些,就气的红了眼圈,说道,“我跟爹爹说过,要退了这门婚事,爹爹却是勃然大怒,说我胡闹。”
林楚楚,“……”
“婚姻大事应该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等可以轻易改变的。”宋纭英看了眼林楚楚说道。
等等,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着宋纭英走后,林楚楚仔细琢磨,这好像是宋纭英在找她示威呀?根本就不相信是她是回去拿帕子……,反而可能认为她其实在偷两个人幽会?
她不是不喜欢姜承颢了吗?难道说两个人还有戏?林楚楚正愁着这件事,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忍不住心花怒放,根本就忘了她刚宋纭英被人挤兑了。
林楚楚觉得只要宋纭英没有放弃,那就还有盼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很快就到了赏花宴的时辰,燕王妃也回来了,拉着林楚楚去了信阳侯府的后花园。
每年比试都会有长辈出来一些首饰或者字画来当彩头,而林楚楚突然在案桌上看到一个熟悉的盒子。
那是林楚楚母亲留给她的一枚玉雕桃花的簪子,当初来投靠燕王妃的时候,林楚楚就拿出来这个东西来送给燕王妃当做见面礼。
怕是一般的东西看不上,就拿了母亲的遗物,这才能显出诚意来。
而让林楚楚真正吃惊的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而是她想起来,这个玉雕桃花簪是个金手指。
按照原著来说,宋纭英在这一次比试中大放异彩,得到了这个簪子,但是她并不喜欢,被她姐姐宋锦绣拿走。
后期宋锦绣因为太子喜欢妹妹的事情彻底黑化了,那时候没少拿这个金手指来对付她。
现在的问题是,这东西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林楚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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