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烧。
楼重灯深。
阁楼。
苏白。马东城。
苏白问道。
“这次对付金刀紫衣侯你有什么计划?”
马东城笑道。
“苏先生放心,这次计划绝对万无一失。”
“哦?”紫衣侯绝非常人你这么有把握?
马东城道。
“紫衣侯也是人,是人总会有弱点!”
苏白认同。
马东城又接道。
“我绝对不做无把握的事情。”
“说来听听。”苏白道。
“有些计划不能说,这可是规矩”马东城淡淡道。
苏白道。“事关重大,我想我应该知晓一些。”
马东城摇头。
“该知道的你一定会知道……”
“那……”苏白心事重重。
马东城笑笑。
“你应该相信你的朋友……”
他又道。“紫衣侯府,一切我们都安排好了,我保证只要你朋友进的了紫衣侯府,他一定会得手,他一定会全身而退……”
马东城神秘一笑。
“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白走出小楼。天已将白。
崔管事眼神直盯盯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是王老头的侄子?”
“是。”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王平。”
“王平?”
“是。”
王平!“你是王老头的侄子?”
“是。”
这话崔管事问了两次。
他为什么问两次?
这自是有自己的一套。
他问话特别快,因为别人想不到。
别人若想,那就回露出马脚。
崔管事哦了一声接问。
“哪里人?”
这人既是王老头的侄子,崔管事岂会不知?
崔管事在紫衣侯王府做事已接近二十年。管理侯府中的大小事,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他的审查筛选。
他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这个年轻人。
“山东大名府人。”
“家里兄弟几人?”
“三人。”
“家中排第几?”
“排行老三。”
“之前做什么的?”
“山中劈柴。”
“谁让你来的?”
“我叔。”
“来王府做什么?”
“烧火。”
“哦。”
崔管事点了点头。
这个年轻人,仿佛带着沧桑感。
他不放心。山中的人不应该这样。
崔管事拉着年轻人的手。他看了看。
手同样的具有沧桑感。
“你有没有学过武功?”
年轻人拼命摇头。
“这手……”
“经常劈柴……所以……”
崔管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他已经看过了他的手,力度不同,手中茧子厚,却不是用武器的手。
“你冷不冷?”崔管事问年轻人。
“不冷。”年轻人回答。
“好。”好时已走上两名威猛的壮汉。
年轻人身上的衣衫被撕下。
年轻人身材匀称。身上并没有利器伤痕。崔管事查他是不是江湖中人,若是江湖上身上必然有上,年轻人没有。
“冷吗?”崔管事又问。
寒雪初化,怎能不冷。年轻人其实并不冷,
年轻人不得不回答冷。
普通人怎会不冷。
崔管事吩咐旁边人。
“酒!”
酒来了。一坛烈酒。
“烈酒。”
烈酒已灌入年轻人的喉咙。
“还冷吗?”
年轻人脸色变得潮红已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
他已经醉了。年轻人一会就被灌醉了。
醉了再问话,一向是崔管事手段。
酒后吐真言,醉酒的人往往说的都是真话。
崔管事旁边的人又把刚才的问题回答一遍。
崔管事目光闪动。
他很满意这样的答案。
“带他下去!”
年轻人的右手紧握早已布满冷汗。
崔管事冷冷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又吩咐下去。
“待会给他醒醒酒,让他去厨房帮工!”
杀手不但杀人,有些时候也要救人。
万花楼,低矮的房间中。
褚云帆正在磨刀。
一心一意的磨刀。
刀锋薄。
刀已不是断魂刀。只不过是普通的刀。
普通的刀照样能杀人。
街道。
冷清的街道。
黄昏,夕阳已斜。
这是一户大院子。
院墙与街道临近,一个老者背着花篮。背倚院墙。
冬天的花卉并不好培养,更不好卖。
老人花篮子里还有很多的花苗。
夕阳下,老者的影子显的很长。
寒风瑟瑟。
他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因为他的花并没有人买。
他在搓着手。
吱啦一声,院门开了,一个少女。
少女看了一下老人。少女清朗的眼睛。看着老人。
“老人家您……”
“我卖花……”他道。“我这花很好,很久都没卖出去花……”他的声音有些悲凉。“姑娘,买一些花吧……花香……这些花是很辛苦栽培出来的”
少女的心柔软,她本没有买花的打算。可听老人的话她的心软下来。
“什么花?”少女眨眼已走到老人身旁。
“这花是罐子里养着的花……”花篮里有花罐,
“你看……”老人伸出花篮递到了少女面前。
街道走来了一个人。他的脸上布满了胡须。他朝着卖花的老者走了过去。
少女欲伸手,他截过了老者的花篮。
布满胡须的男人看了一眼少女,对老人说道。
“这花我买了……”
有人买花本来是好事,看样子老人并不太高兴。
他冷冷道。
“你一大男人为什么要买花?”
“哦?”
胡须男子道。
“你为什么要卖花?”
老人道。
“因为我种花……”
“种花?”胡须男人声音一冷,目光透出一股寒气。“种花还是杀人?!”
“种花还是杀人!”
“我怎么会杀人呢?”
说着话时,老者和胡须男子同时出手。老者袖中出刀。
两柄快刀。
刀入喉,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少女尖叫。尖叫未起,胡须男子捂住少女的口。低声道。
“我母亲呢?”
胡须男子松手。
少女忽的手一滑。长衣下一柄刀急如蛇攻出,胡须男子脸色一变反应不及。
好快的出手!
好快的刀!出刀的时间速度和准确度,这无疑是一名优秀的杀手。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杀手中的杀手。
一侧身,刀空裂锦声。胡须男子退后两步。
“你!”
“褚云帆,看来你来的有些晚了”少女对胡须男子道。
褚云帆这才发现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粗。
“你是谁”
少女侧脸撕下一张面具。
“褚云帆你的人头现在也已有一千两黄金。”
褚云帆笑笑。
苦笑。
“是谁要你来的?”
“你不必知道。”
“看来他们是不放过我了。”
“不错。”
杀手接道:“一入江湖,性命在外……作为杀手你是知道的……”
褚云帆又苦笑。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你杀过多少人?”褚云帆问。
杀手道。
“杀人不在多少,或许一个就足够!”
褚云帆又笑。
“你确定你可以杀了我?”
杀手笑笑。
“可以试试……”他以手弹刀。
听雨轩,断魂刀。
“你的断魂刀呢?”杀手问。同时褚云帆看了了杀手的刀。
满天夕阳,杀手的刀泛着光芒。一种锐气。
“是好刀。”
杀手道。
“不知断魂刀下断了多少人的魂?”
褚云帆的刀已不是断魂刀。
杀手对杀手。
生或者死。一股肃杀之气。
谁是刀下的亡魂?
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出手。
褚云帆没有先出手,因为他没有把握。
因为他的刀已不是名刀,人也已落魄。
杀手没有出手,因为同样他已没有把握。
刚才他虽伤了褚云帆,但却错失先机。
褚云帆的人虽落魄,刀不是名刀。但虎狮负伤余威犹存。他还有一股势。
杀手在等他的势消失。
褚云帆看着杀手,忽然道。
“作为杀手,千万不能犯错。”
“不错。”
杀手道。
“刚才若不是着急了,说不定你现在已是个死人了。”
褚云帆叹。
“可惜啊可惜。”
杀手冷笑接道。
“是很可惜。”他续道。
“听雨轩杀手排名第七的褚云帆,现在不过是一个想临阵逃脱的懦夫了。”
褚云帆目光在收缩。
杀手已猜出了自己的用意。
他现在不是杀人的,他只想救出自己的母亲并无心恋战。可对方既然已知自己的意思为何不出手?
他的手寒冷心暗惊。因为他并没有猜到杀手的用意。
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出手。因为自己已处在下风。
褚云帆忽然笑了。
“你错了。”
杀手道。
“错在哪里。”
“你不应该说那些话。”
“哦?”
褚云帆道。
“你刚才既然说了那些话而没有出手,就证明你根本没有把握……”
杀手的手微微震动。
褚云帆继续道。
“你虽年轻气力状态比我好,但是你缺乏经验,刚才已错失良机,杀人这种事你也知道,若没有一击而中的把握……”
“怎样?”
“杀与被杀只是一瞬。”
杀手沉默。沉默的没有表情。褚云帆笑笑。他知道他已说中了杀手的心思。
褚云帆道。“我们都是杀手,真正的杀手能有几人?”
杀手问。
“什么是真正的杀手?”
“真正的杀手就是对信心的掌控,对时间的把握!”
杀手沉默思考。随即走了。
黄昏已过。
褚云帆感觉很冷。
他的背后流了很多汗。
他恢复镇定。
院内。
院内寒冷。
褚云帆的心也冷。
庄园内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堂屋内的碳火还在燃烧。
桌上的茶水尚温。
冷汗湿透了他的衣服。
他在思索。
他现在才明白。
院外的杀手已经证明了,敌人比自己率先来到。只是多来一步。杀手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走,因为杀手根本没有想过出手,他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带走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不杀而是带走呢?
思绪再转。
“不好!”
褚云帆人已飞出五丈,往万花楼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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