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秋意横掉到了一个水潭里。
身体与水发生摩擦产生的疼痛让他迅速苏醒,浮出水面,睁开眼。
“丑八怪!死开!”秋意横大喊着。
这时的秋意横,没有时间去欣赏水潭附近的景色,也没空感谢上天让他活了下来。秋意横要面临人生的第一场战斗—
和一条鱼!
确切地说,那是一条大怪鱼,身长至少七尺,身径比家门口的千年榕树还要粗。怪鱼青面獠牙,身体呈深绿色,体粗如柱,牙齿不仅长,而且很锋利,牙尖就像打磨过一样,还能略微折射出一些光泽。这样的结构,导致鱼的双唇合不拢。怪鱼就这样张着嘴吊着两颗眼珠追着他。
且说秋意横看到这条鱼在追他,本来就经过一次巨大打击的神识越发的脆落,这是一天内他第二次面对死亡。他哪见过这样的鱼啊!与其说这是一条鱼,还不如称作水鬼恰当些。逃命上岸是他此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但是怪鱼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人在水中游泳的速度和鱼是没法比的。怪鱼合不拢的嘴越张越大,突然间猛地跃出水面,向他扑咬过来。
在这危急关头,也不知是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感而激发的身体能量,秋意横竟记起自己裤脚还藏着一把匕首,于是迅速掏出来,取巧绕过大鱼的头部,向怪鱼的小肚扎了过去。
原本看似必中的一击,却没有成功。怪鱼身上的鳞片非常硬,匕首根本次不进去,反倒是秋意横,被大鱼顺势一甩甩到了水底,匕首也随之脱手,右手也被撞伤。
秋意横从小喜欢到溪边玩水,所以水性不差,在水底他还是能睁开眼睛的。这时,水底的一道白光吸引了他,那是一把剑!一把半个剑身插在水底的剑。
怪鱼立马从水面垂直向下游了过来。秋意横准备拔剑再刺一次,于是他左手握住剑柄,脚踩在水底,用尽力气将剑向上提。
或许在水底没法使力的缘故,也或许他真的没劲了,不管他怎么用力,剑都拔不出来。
但是,事情说来也奇怪,怪鱼非但没有游过来,居然还自个游走了。
秋意横不能在水底呆太久,将头露出水面呼吸了一下。
然而怪鱼又朝他扑过来了。
秋意横立马再一次沉到剑身处。可他手一握住剑柄,怪鱼就又游走了,好似很怕这把剑似的。
秋意横发现了这个规律,就这样,来来回回在水中跟怪鱼捉了几次迷藏。
要对付这东西,必须把剑拔出来,秋意横满脑子想着,但剑就是拔不出来,好像被什么力量钳制住似的。
秋意横气不过,踹了剑身一脚。
突然间,剑发出一声剑鸣,在水中听来却是那般清脆悦耳。只见那怪鱼如同受到惊吓一般,咆哮了一阵,使命往岸上游,好像脱离水潭会更好受一些的样子。
秋意横趁此机会,顺利地游到另一侧的岸边。
“呼,呼—”秋意横大口喘着气。此时的秋意横,体力严重透支,在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在身,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会。不久,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倒头便睡。
“爹,娘!”
“啊,走开,走开!”
秋意横不仅梦到自己的爹娘,还梦到那只怪鱼追杀他的情景,然后就被吓醒了。他立马起身跪地,头朝天。
“爹,娘,孩儿不孝!”想到至今尸骨未寒的父母,秋意横心里非常痛苦,眼泛泪光,朝天拜了三拜。
要报仇,最重要的就是必须活着,活到能杀死对方的时候。
随后,秋意横起身看了看周围,发现边上有个山洞,被乱草遮挡住,周围有些不知名的暗红色野果,数量还不少。
秋意横也不管太多,捡起就啃,因为这里没有其他食物,因为如果不吃,他将第三次面对死亡。
此时天刚正午。
他走进山洞,还没走进几步就大叫起来,秋意横又一次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他发现了一把剑鞘和一具骷髅,不禁叫出声来。
秋意横缓缓地挪过去,一点点,再一点点,他真的很害怕再看见死人了。
只见这副骷髅上已经蒙了一尘灰,像是年代久远,死者至少应该死了十年前以上了。
秋意横双手合十,战战兢兢道:“前辈,请数晚辈无意冒犯,您安息吧,晚辈这就把您安葬了。”一边说一边磕着头。
于是,他在洞口找了个微软的地方开始徒手挖坑,坑挖好后,准备埋骨。便在这时,他发现骷髅下面有一块石碑:
“余偶得前朝藏宝图一张,时天下大旱,权臣当道,余欲取之而救民于水火。怎料遭歹人迫害,摔落至此,藏宝图亦落入奸人之手。余心脉已损,自知不久于人世,但余生平好武成痴,一生武学无后继之人,虽死甚憾,遂立碑于此,望有缘之人传吾之衣钵。如若能重寻回藏宝图解救天下黎民,吾之幸矣!”
可秋意横没有在周围找到任何有关武学的记载。
秋意横先将尸体埋了。这时,他突然全身发烫,好似要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热,就像水煮螃蟹一样,他现在就好像热水里的那只螃蟹。秋意横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汗水不停地流,但就是冷不下来。最后他看到了水潭,如果没办法降温,可能就得死。他只能不情愿地跳到水潭里。
猛地,怪鱼再次扑咬过来。
但秋意横这次没有理会,因为周身的灼热已经让他近乎失去知觉。
突然间,秋意横睁开眼,浮出水面,仅临怪鱼牙尖一寸处,大吼一声,周围炸出片片巨浪,那股气劲将怪鱼随着水浪一起,拍打到了岸边远处。
鱼离了水,哪怕你再强横再霸道,也只有等死的份。怪鱼只能挣扎,象征性地跳几下,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当秋意横身体的温度降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神智,仍在水中的他发现了已在岸边一动不动的怪鱼。
然后他晃了晃手,楞了一下,游到离鱼体比较远的一处岸边,缓缓地靠近。
一小步一小步,一点一点,秋意横明明觉得离怪鱼越来越近,但步子却越来越小,哪怕鱼一动不动地横在岸边。
猛然间,他向前走了一大步,迅速靠近怪鱼,因为他看到了怪鱼绝望的眼神和泛白的肚皮。
怪鱼,确实已经死了。但是,怪鱼的鳞片居然有凹痕,当时为了逃命,居然没有看到怪鱼的鳞片有古怪。根据凹痕来判断,是一门武学。
秋意横终于明白为什么怪鱼这么怕那把剑,“原来前辈将一生所学用那把剑刻在鱼鳞上,而且还让怪鱼存活着,以剑震慑之,怪鱼看到那剑,当然要逃。然而前辈是怎么做到的?”秋意横喃喃自语。
一个深受重伤之人居然能在那么庞大的怪鱼身上刻字!
然后他走到埋葬尸体处,磕了三个响头:“前辈救民之心,晚辈佩服。虽晚辈不才,但愿怀前辈之志,传承前辈衣钵,除暴安良,请前辈安息。”
于是,秋意横试着把鱼鳞一片一片剥了下来,那鱼麟真的很硬,很锋利,而且很难剥。而后,他把已经剥下来的几片刻着文字的鱼鳞自己组合了一下。
“剑之道,心之道也;心之道,吾之道也;红尘万般,皆为道,道不通者,吾执剑破之!”
......
丞相府内
“钟子禅参见丞相大人。”钟子禅辑手一拜、
“钟大侠不用客气,快快免礼。这次老朽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现今朝廷奸臣当道,洪全主动为民请命,甚是可疑。眼下边关战事吃紧,国库又开支严重。诶!”张丞相无奈地索紧眉头。
“有哪里有用得着在下的,丞相尽管吩咐。”钟子禅道。
“好,老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洪国舅手下高手众多,老朽派去他身边的人及近来发出去的传讯用的鸽子都没有回来,我怀疑应该是洪全干的。你武功高强,老朽希望你前去帮助探查水患一事是否属实。但切记一定得回来。老朽等您的好消息。”
“大人为国家社稷谋福祉,鞠躬尽瘁,相较之下这点小事算什么,大人放心吧,在下这就速速前去,请大人放心。”钟子禅语毕,退了下去。
望着钟子禅远去的背影,张丞相默默闭上了眼睛,仿佛眼角的皱痕又深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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