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万千朝已经懵逼在了原处,不可思议地盯着手机。
他张了张嘴,带着万马奔腾的情绪慢慢说道:“我靠。现在的骗子职业要求都这么高了吗?线上发展,线下辅助?我缓缓……”
万千朝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那个很早就没了的酒鬼爸爸只是养父,他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也没有和他们相处的一点记忆,所以从那时起,他每天都在猜测自己的生父生母是怎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不要自己……
现在这个电话就像罂粟般,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哪怕他99%肯定是骗人的。
可他太想知道了,不是那个所谓的遗产,而是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现在能给他答案的人就在家门前等他……下了车之后万千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大跨步地跑回自己的家。
说的有牌面点,万千朝住在城市里。说实在点,他住在城市的村里,就是大家常说的棚户区。
几十户矮房墙面挨着墙面挤在一小块地方,沉闷地似乎喘不过气来,随处可见脸上愁云满布的人们,摇摇欲坠的危楼……
鞋面上已经沾了不少泥坑里的污水,他毫不在乎地继续卖力地奔跑,不一会就看见了自己的家门,门前的樟树下停着一辆越野车,在旁边站了几个从未见过的人,他们穿着专业的工作服,看起来和这格格不入。
“是等我的?”他放慢了脚步,走上前直接了当的问。
从他出现就有一个人瞄见了他,此刻全部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万千朝身上。
“是的!您好万先生!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律师,我叫安娜苏。非常高兴见到您!”一个穿短裙的女人面带微笑地走上前,伸出了手。
不用她自我介绍,只是听到声音,万千朝就第一时刻认出了她。
不过和他假想的不一样,她不是什么用了变音器的怪蜀黍,而是一个典型的职场女性。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虽然是律师,但身材维持的很好,肤白貌美,一副黑色眼镜框后面的眼睛灵动地转了一圈,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整体看上去非常干净清爽。
“呃,我是。但是你认识我?”万千朝心中仍然存疑,不过出于礼貌和男人该有的绅士,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她简单地握了一下。
“不认识。”安娜苏脸上的表情不变继续道:“不过我有你的照片,所以能认出来。”
她说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本子递过去:“万先生,这是我的工作证,你可以验证一下。”
万千朝摇头,用手将本子推了回去,心里嘀咕:就算你随便做一个假的我也看不出来,一点意义都没有,浪费时间……
“不用看了。你刚才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具体的和我说说。”
语毕,他走到一边的小院子里,翻腾了许久拿出几张小板凳放到樟树下,自己先一屁股坐下,然后做个了‘请随意’的手势,等待对方开口。
他的家没通风,闷热难耐,大家很难心平气和地好好聊天,因为穷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人家的,还不如就坐在外面,凉快又省钱。
等到安娜苏等人都选好板凳坐下后,她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万先生,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一位名叫迟求缘的先生,在很多年前委托我们事务所拟定了一份遗嘱,里面的内容大致是在他去世后由万先生你接收上面有的东西。但是条件是要等到你成年才能生效。”说着,她把文件交给万千朝,神情诚恳。
万千朝这回利索地接过,大略的翻看了一眼,上面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有一张遗嘱,看得出是手写的,还有一个产权证明,上面写着一家酒店,叫‘千朝’。
“千朝?”这名字和他真像,万千朝拧眉,随即问道:“安律师,迟求缘是谁?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也不认识他!他多大了?家住哪里?这是什么时候写的遗嘱?”
太多太多让他想知道答案的疑问了,万千朝自开始说话起,眉头就没松过。
“遗嘱是十八年前写下的,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我还在就读,没有工作。不过根据我的预估推算,当时迟求缘先生应该是64岁。”
“六十四岁……”万千朝想起自己刚过去的十八岁生日,心情复杂地看向安娜苏:“那他…我是说迟求缘是什么时候死的?”
“万先…咳咳……”安娜苏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万先生有些误会了,我没有说迟先生已经过世了。”
“还活着啊?还活着搞什么遗嘱?你们找我干什么……”
“也不确定他仍然生存。就在几天前,我的同行致电事务所,上面说迟先生已经失踪多年,至今仍下落不明。根据中国法律,失踪两年及以上即可判定为死亡。所以我们才匆匆地联系了你,希望完成迟求缘先生生前的嘱托。”安娜苏解释着,最后问道:“你在上星期就已经满十八周岁了吧?”
“嗯……”万千朝下意识点头,虽然安娜苏说的一套一套的,他也不懂是不是有这样的法律,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放下心里的戒备,也许是过早的成熟,对于社会险恶,他也深知一二。
“要是我签字的话,是不是需要支付你们一笔费用?”
安娜苏闻言一愣,看向少年满是怀疑的脸庞,好笑又好气地说道:“万先生,我再重申一次,我真的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律师。不是骗子!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都不需要给我们钱。”
万千朝心里轻松了一些,但是马上又问:“那个什么千朝酒店,是不是欠了一堆债,已经落败了?”
这次安娜苏很快地摇头否定:“不是的,根据我得到的资料,千朝酒店没有欠债。所以它的价值就是目前自身的评估价值。”
“一点债都没欠?!”这次轮到他惊讶了:“那它目前的市场价多少?”
“两千万左右。”安娜苏很快地回答,然后转身从同事那里接过一个泛着银光的金属箱子,输入密码:“除此之外,迟求缘先生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你看看吧!”
“嗯?”
“我也不清楚。”安娜苏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个八角的小盒子,交予万千朝并说道:“根据迟先生的意思,只有你才能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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