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驿和韦子青他们刚从东金山上下来,就迎到赶来送白布的皇城司士兵,皇太后薨了。
在杨婉的哀求下,韦子青没有告诉士兵杨玉夫在山上,大家匆忙赶回了帝都。杨婉陪着韦子青去医院,丁驿赶回公司布置祭奠皇太后的事情。
了结了东金山的事情,丁驿一直在忙,给韦子青疗伤,处理公司的事务,年终了各种总结、会议和奖惩,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杨婉回来之后就没了踪影,每次丁驿给她打电话都说忙。杨玉夫已经没有能力兴风作浪了,丁驿就撤了跟踪保护她的人。
这一年冬天注定不会太平,京城多名权贵相继病危入院,药石无效。他们和姜芝楠症状相似,并且也都注射了秦王府开发的延年益寿的药物。
姜芝楠终于没有撑过皇太后的葬礼,在皇太后下葬的头一天晚上,当他得知秘书陆慧卷走了他的全部积蓄,当场吐血身亡。
在随后的一个月,已经住院的权贵相继去世,其中包括郑王、苏王和滇王。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以相似的症状死去,京城为之沸腾,各种小道消息飞满天。
内阁拿到了皇城司暗中调查秦王的卷宗的第二天,秦王的女儿周文杏落发为尼,她的未婚夫蒋青石自首,顶下了所有的罪;皇帝下旨斥责秦王行事荒唐,勒令其闭门读书,三年不许出府,秦王府名下的所有企业无偿划入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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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倒猢狲散,秦王府的下人要么被抓,要么逃走了。陈小军再次失去功力后,早就被秦王府踢了出来。
他并没有离开帝都,依靠之前的积蓄生活,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去敲诈钱金龙,让他帮着恢复功力。
当他听到姜芝楠死亡、秦王被圈禁等一系列坏消息的时候,陈小军感到一种深深的危机,急忙卖掉秦王府奖励给他的房子,在郊区的一个棚户区租了房子。
他不敢乱跑,帝都人口多,郊区有很多棚户区,正是躲藏的好地方。他舍不得帝都的灯红酒绿,准备窝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再出去找钱金龙。
现在他住在一个即将拆迁的棚户区,墙上四处都涂抹着“拆”字,冬天寒冷,这里早已经没了暖气,很多人已经搬走了。陈小军住的周边没有一个邻居。一个破旧的二层小楼,二楼早已经被砸坏了,他和房东住在一层。
最近皇城司的士兵搜索的很紧,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在找他,似乎是丁驿的人。
当陈小军看到贴在墙上的一大片通缉令里竟然有他的名字和照片,再也不敢留在帝都了,急忙收拾行李,准备再次逃走,这次要逃的远远的。虽然功夫废了,但是还有一把蛮力,依然可以找个小县城混口饭吃。
他的行李很简单,除了换洗的衣服,一把手枪,还有一箱子卖房子得的钱。他不敢把钱存入银行,唯恐出事之后取不出来,现在他常常庆幸自己这个英明的选择。
房东是一个老大爷,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劝道:“钱辉啊,你看这么大雪,等雪停了再走吧?”
钱辉是陈小军现在的假身份,他摇摇头,“不了,大爷,我还有急事呢。”
“再急也得吃饭,来,吃了晚饭再走。”老大爷热情挽留,“你在我这住也是缘分,我准备了一些酒菜,咱们喝一杯暖和暖和。反正天也黑了,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什么。”
看看满桌子的大鱼大肉,陈小军咽了咽口水,踏上逃亡的路就很难保证饥饱了,吃一顿再出发吧。老大爷对他很关心,几次盛情邀请他一起吃饭,都被陈小军拒绝了,他担心老大爷盘问根由,现在要走了,就没什么顾忌了。
举起酒杯,陈小军感谢道:“大爷,谢谢你喽。我来这租房子的时候,那些房主都不是个东西,不是要这个证件那个证件,就是直接不租给我。还是你主动拉着我,二话不说就租给我了,价格还这么实惠!”
老大爷在炭盆里又加了几块木柴,笑道:“缘分,缘分,都是缘分啊!我一看你就是实在人。”
老大爷笑得很慈祥,也很会说话,自己没吃几口,只是不断给陈小军夹菜倒酒。陈小军被他哄的很开心,一瓶酒被他一个人喝光了,满桌酒肉也大多进了他的肚子。
打了一个饱嗝,陈小军摸摸浑圆的肚子,笑道:“大爷,别夹菜了,实在吃不下了!”
老大爷站起身,“那我给你倒一杯水。”
他刚站起身,陈小军拎起酒瓶子对准他的后脑勺就猛砸了过去。酒瓶碎成了渣,老大爷倒在地上。陈小军扑上去抓着老人的脑袋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过后,老人彻底没了气息。
陈小军担心老人泄露消息,早就计划离开的时候杀人灭口,现在酒足饭饱,该出发了。
一条项链从老人脖子里滑了出来,陈小军顺手扯下来。项链是金子的,心形的吊坠却是普通的塑料。陈小军卸掉吊坠,将项链揣进兜里。在老人屋子里翻腾了一个遍,又找出几千元现金和几块玉石挂件,这些陈小军都统统归了自己。
陈小军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以为是吃多了,消化一会儿就没事了。他去院子里拎进一桶汽油,在房间里四处泼洒,然后站在门口,点燃打火机丢了进去,大火瞬间起来了。
陈小军拎着行李刚要转身离开,肚子突然一阵绞痛,他“啊”的一声蹲下身子。不过转眼间的功夫,他已经疼的蜷缩在地,呻吟着,满头满脸的冷汗,他终于想到饭菜可能有毒!
大火席卷过来,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爬出去了,虽然大门就在他脚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老人要杀他,莫非是想谋财?可是那箱子钱自己从来没打开过。他暗自庆幸,幸亏先下了手。
如果他刚才打开项链的吊坠看看,就会发现里面有一张照片,正是被他杀死的刘大伟,北平市第二魅朵园林公司的厂子,刚被他杀死的老大爷的独子。
火舌已经舔了过来,烟雾呛人,陈小军努力向外爬,可是浑身酸软无力,用不上力气。他急忙用力抠了一下喉咙,刚吃的酒菜几乎都吐了出来。
为了取暖,老人捡了很多木柴堆积在房门两旁,陈小军又在屋里撒了十余斤的汽油,大火很快从门窗扑了出去,点燃了廊下的木柴垛。
吐了这次,陈小军感觉好受了一点,终于有了点力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点着了,两条腿更是烧得他鬼哭狼嚎。咬着牙,陈小军吃力地朝外爬,终于半个身子爬出了门,再加把劲就爬到院子的雪地上了。
这个冬天陈小军第一次喜欢上了这个冰冷的院子。
门两旁的木柴垛烧得很旺,一阵风吹了过来,木柴垛上的大火打了个卷,对着陈小军兜头包了过去,从房门蹿进了屋里。
陈小军整个人都被大火裹了起来,他张大了嘴,吸进去的却是火和灰烬。他的全身都着了火,身上的力气彻底耗尽了,最后抽搐了几下,就彻底没了声息。
大雪飞舞,北风呼啸,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整栋小楼终于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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